如果给路青立个祠堂,说不定这些人真的天天去拜。
这些贱民的想法真的匪夷所思。
李骥这次又喝到了那种烈酒,味道辛辣无比,却特别带劲,也许真正的英雄,就该喝这种酒。
然后他又听说,这酒也是路青弄出来的。
这玉明川到底是哪里捡到了这个宝贝?
然后,很快他就知道这个宝贝就从哪里来的了。
路青跟他们说起她以前住在乌鼠山附近的白水村,后来才被征到了玉门关。
乌鼠山,那不还在在他们陇西吗?
他们居然错过了这样一个大宝贝!
连李良听了之后都后悔不迭,连连说玉明川福缘不浅,这都是大运道,将来必成大事。
玉明川却只是笑,有些话,他不会跟这些人说,路青确实是他这辈子最大的福缘,这么说还是不够,她是他的命。
晚宴散去,李良准备回成纪,却在这时,居然在万剑城营地前,见到两个搀扶在一起的士兵。
如果只是烂醉的士兵还无妨,可这二人,浑身都是血腥味。
李良急忙让人用火把照着看了看,就见这二人,浑身是伤,眼看着便要不行了。
“你们是何人?”李良急忙问道。
“万……万剑城……”
其中一人说了一句,便再也撑不住,连着另一人,一起倒在了地上。
这下李良急了,连忙让人通知玉明川,说营外有两个受了伤的万剑城的士兵,看来快不行了。
很快,玉明川和路青,还有叶秋也跑了过来。
一看之下,路青心中一凛。
其中一个人她认得,是玉门关的一个小辅兵,以前经常跟在她身后打杂的。
“叶秋,快救救他们。”
数个火把举了起来,将二人放在了担架上,很快便跑回了营地。
刚到了医疗用的营帐,就见其中一个尚有神智在的辅兵,一直叫着玉将军。
玉明川赶紧凑了过来,那辅兵便说了起来。
“我们的粮草被南阳王劫了……现在大家躲在平襄城……与司马保的一万人马对峙……撑不了多久……”
说罢,这人便昏了过去。
在场所有人,都惊愣了片刻。
“南阳王居然劫我们的粮草?”不知是谁吼了一声,营帐里外瞬间炸锅了。
李良也是惊的说不出话来。
南阳王司马保可是晋室的皇亲国戚,现在占据陇西大片土地,实力雄厚,却又不去抗胡,就守着自己的地盘不作为。
当然,也有人说南阳王不是不作为,而是要看准时机,一击即中。
可明明最近听说司马保准备称帝,要在陇西城中设立百官,自立为晋王,与在建康称帝的司马睿分庭抗礼。
一转眼,就劫了万剑城的粮草。
不管怎么说,在这边的汉人,还是同仇敌忾的,哪怕成纪这边不归司马保管辖,可也没什么冲突,甚至遇到胡人骚扰,两边还是会支援彼此。
没多会,就听到李骥开始怒斥司马保做人不地道了,他们在清扫陇西一带的流匪与胡人势力,司马保坐享其成不说,居然还劫掠万剑城的粮草。
玉明川却是沉默了一阵,然后便吩咐方继明和曹洪昌,迅速集结兵马,准备营救被困平襄城的辅兵。
这次情况紧急,路青也一样忙里忙外,赶紧让王坚打包粮草,随军出征。
他们现在剩的粮草不是很多,够半个月的而已,就等着万剑城送来支援了,却没想到居然半路被劫。
这次,他们将剩余的粮草基本都带上了,整个营地,全部搬走,直向平襄城进发。
天色蒙蒙亮时,一切都准备完毕,玉明川便率领万剑城五千兵马向西而去。
随后李良也带了三千兵马,紧随着玉明川去了平襄。
他们是盟友,不能对此置之不理。
路青和王坚,则押着粮草,走的比较慢。
本来要将柏姬泰放在成纪城里养伤,可柏姬泰死活不从,硬是要雷隐把她抬到了一辆装草料的大车上,躺了进去。
好在这里的大道也不是太坑洼,她的伤口已经长严实,倒不至于裂开,只是这一路奔波,到底不如在城中安稳。
路青很想跟柏姬泰说,如果她坚持跟来,她的手臂可能就再也不能射箭了,可话到嘴边,她却说不出口。
成纪到平襄,并不是很远,快马加鞭,也就一日便到了。
玉明川带人先到了平襄城外,只见平襄城外驻扎了大量兵马,那看阵势,少说也有近万。
近万人马吗?
呵呵。
没有任何预兆,万剑城五千人马,如一阵狂风般冲到了平襄城外,将南阳王的人堵在了万剑城大军与平襄城的城墙之间。
南阳王的人,一见这阵势不对,立马打算转头迎击。
“司马保的人听着,想要活命,速速投降,否则别怪我万剑城刀剑无眼!”
这一声如炸雷一般响起,城门前的人惊愣了一下,投降?
痴人说梦呢!
司马保手下的几个将领,开始大喊着列好阵型,准备出击,根本没把这句话听进去。
所以,后悔也是必然的。
他们永远也想不到,这群骑兵,简直如同一片煞神。
他们手里的刀枪剑戟,轻易便能刺开他们的战甲,况且,他们并非所有人都有战甲,五人里面能有一人有,就已经算不错了。
一般百姓做了兵,最多也就混身皮甲,还是从胡人身上扒下来的。
就他们这样的装备,怎么可能是万剑城精兵的对手。
玉明川更是挥舞着一把陌刀,所向披靡!
连他身下的大黑,也不知踢碎了多少脑壳,咬烂了多少脑袋。
等李良的人马赶到时,南阳王的那一万乌合之众,已经死的七七八八,凡是看起来像将领的,全都一身伤,被绑了起来。
李良有些头大,他跟过来,其实是想劝和的,如果南阳王能还给万剑城粮草,两边说不定还有的谈,却没想到,玉明川根本就没想和谈,不过警告了一下,就下了杀手,这下不知该如何收场了。
等路青带人赶到时,远远的就闻到了那股子刺鼻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