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云落死活不愿意去,因为慕容翰也住在那个院子里。
果然路青过去时,见慕容翰正好吃过饭,被慕容月华扶着在门外散步,还往她那边多看了几眼。
没看到想看的人,大约很失望吧。
因为慕容翰很快就回了房间,没再出来了。
李兰心的状况好了不少,今日曹洪昌也跟着玉明川过来了,现在正陪着她说话。
只见李兰心面上虽然看不出,可眼眸中却溢满了温柔的笑意,而且,也终于不再避讳众人,就那般坦然的坐在冰山一般的曹洪昌怀里,由着曹洪昌一勺勺的给她喂药。
整个院子里,最闲的反而是叶秋,她在门内喝着王坚让人调制的高度米酒,已经喝的满面通红,却还是喝个不停。
口中时不时就会蹦出诸如大耳朵、大鼻子、大那啥啥,结果被她身边的医疗兵赶紧扶了下去,不让她再喝了。
巡视完毕,路青也消食消的差不多了,就跟玉明川一起回了住处,洗漱睡下了。
第二天,众人启程去长安。
因为这一队运送的不是粮草,主要是伤兵,一路走的很慢,也差不多到了下午,才到了长安。
韩璞亲自出来迎接,脸上全是温和的笑意,而且要路青住进皇宫里。
结果被路青坚定的拒绝了。
这长安的皇宫,给她的印象简直不能太糟糕了,她绝对不想再进去了。
最后没办法,只得找了一处原先匈奴大臣住的宅院,好好收拾了一番,然后让他们住进去了。
到了那处宅院之后,路青还是一脸嫌弃,她发现了,这些匈奴人,不管高低贵贱,都脏的可怕,哪怕已经收拾过了,那匈奴贵族住的房屋里还是有股说不上来的味道,难闻的要死。
最后,路青找了一个没人住过的房间,将她自己的东西铺上,才安心的住下。
刚入了腊月,这边还是挺冷的,路青从王坚那边让人抬了两个铁皮炉子过来,屋子里才暖和起来。
没想到王坚才来到长安两天,就已经从哪搞来不少石炭,还用上了。
路青倒是清楚关中以北,到了太行山的地界,煤炭还是很多的,难道说关中的百姓很早就已经开始挖煤了?
王坚做的事情不止这些,整个长安城内外的硝石硫磺之类的东西,都以及被他搜刮一空,做了不少小型炸药包,只是没有铁蒺藜,效果差了不少,但是也比没的用强。
这些事王坚比路青做的还利索,路青心下稍安,就把公输亮请了过来。
因为明日玉明川又要出门了,公输亮和崔璟也会跟他一起,他们要从长安一路向北,去骚扰刘曜的军队。
免得夜长梦多,路青干脆早点把她跟公输亮之间的这点事解决掉。
玉明川这次又干了和陇西一样的事,他借口去跟牒云漠商议计策,把空间留给了路青。
路青哭笑不得,只好在客厅中准备好酒菜,还让雷隐把带过来的那套滑轮组放好,等着公输亮了。
就在等待的间隙,云落突然走到了路青面前。
“路青,你不如,现在就打扮成路丹的模样,说不定效果会更好。”
路青扬了扬眉,“那不是直接给他一个致命打击吗?”
“正是先狠狠的打击一下,而后他才不会更加恼怒,尤其你再给他展示那什么……滑轮?他只会感激你,不信你试试。”
路青犹豫了片刻,却觉得云落说的有理,如果先给他好东西,然后再告诉他她就是路丹,那原先的欣喜也会变成遗憾,甚至,恨意与羞辱。
一旦想通,路青的速度也是极快,赶紧翻出箱子里那套红衣,然后让云落给她梳头化妆,结果还没完成,就听到雷隐说公输亮已经过来了。
路青匆忙起身,只剩唇上还未点上那抹朱红。
走到厅中,公输亮便愣住了。
他终于又看到了那个眼角眉梢,尽是妖冶风情的路丹,然而,那张粉嫩水润的嘴巴,却又不是她的,反而更像是她的妹妹路青。
只是未涂口脂吗?
“公输先生,请坐吧,这些酒菜都是临时置办的,也不知合不合先生的胃口。”
才不,这都是路青亲自下厨做的。
公输亮在这一瞬间愣住了,这个口气,不是路丹!
“你到底是谁?”
“先生认为我是谁?”路青扬了扬眉毛,见公输亮不坐,她却是自然而然的坐在了桌边。
“你姐姐呢?你为何要假扮她?”
公输亮不仅没坐下,反而走到了路青身边,定定的看着她。
“路丹,就在这里。”路青突然扬起眉毛,轻轻一笑,瞬间风情万种,成了公输亮曾经迷恋的那个人。
一道虚影猛然闪过,雷隐和柏姬泰刚要上前阻止,就见公输亮已经抓住了路青的一只手,而且在她手指上不断的摩挲。
路青用另一只手,阻止了雷隐和柏姬泰,淡定的让公输亮确认她手上的茧子。
许久,公输亮松开路青,突然退后了两步,似乎整个人都颓然了下去。
“你到底是谁……”他又问了一回,只是不像原先带着疑问,而是不愿接受的肯定。
“我是万剑城城主,路青。”路青神色不变,这句话却说的板上钉钉。
“那路丹又是谁?”
公输亮抬起头来,几乎有些乞求的看向路青,可路青却对他点了点头,然后指向了自己。
“你为何要骗我?”
声音中满是怒气,浓眉之下的鹰目,尽是恼怒狂暴的利芒。
“我并未骗你,只是,你恰好在我以路丹的身份行走时,撞了上来,如果我要骗你,现在更加不会告诉你真相,而是一直用路丹吊着你,让你为我所用。”
路青丝毫不为公输亮的威势所慑,依然定定的看着他,告诉他这个残酷的真相。
“那你为何说要我向万剑城提亲?还说这不是骗我?”
“那只是权宜之计,毕竟当初你对我做了什么,不会都忘记了吧。”
说到这里,路青可不会轻易放过,当日若不是她想办法脱身,怕是就被公输亮给吃了,这人可不是什么善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