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诗诗一夜饱睡,加上的早上又是老张的专车送达,到筹备组时,精神十足。
“早,早,你好,你好……。”
她与早到的同事们一个个热情的打着招呼。
唯独,就是见到小芹时,因为小芹那天说了萧亚雯的坏话,而有点冷淡。
“哈,你每天都来的蛮早啊。”
小芹不傻,看得出来,艾诗诗对她的态度的变化。
虽然不像之前那么热情,但还是很友善的应了句。
“嗯嗯,我习惯了早点来,免的路上慌。”
说罢,见艾诗诗今天戴了个很亮的珍珠耳环,忍不住赞美道。
“咦,你这个耳环好漂亮,又亮又大。”
小芹这丫头,最大的特点,就是嘴甜。
其实刚才的这句夸赞,她完全就是脱口而出的。甚至都忘了艾诗诗对她的态度。
由于学历低,夸赞别人早就成了小芹刻在骨子里教养。
但凡,她看到哪个人有什么好看的,好玩的,她都会第一时间送上自己的赞美。
而这个时候的艾诗诗,只要是礼貌地回一句谢谢,又或是冲其相视一笑,她和小芹也就不存在什么嫌隙了。
两人的关系,也就可以自然地更进一步。
但或许,艾诗诗还是放不下心里对于萧亚雯的那个重要领地,面对小芹的赞美,她只是面无表情地挤出了三个字。
“还行吧。”
女孩之间,总是天然的有种感应,小芹即便学历再低,也还是能感觉到艾诗诗的不友善。
于是也就不再多言,转头,忙自己的事去了。
仿佛刚才她们没有讲过话一样。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这样又过了几天,艾诗诗每天都在严组长的高压下快速成长。
偶尔,霍宗亮会给她打个电话,问问情况。
但可能是由于产业园项目告吹的事,心情不好,并没有提出见面。
至于丁文那边,还在等苏姐从老家回来,目前没有什么进展。
这天,眼看离展销会开幕越来越近,艾诗诗早早的来到了办公室。
通常她同事打完招呼,做完卫生,泡好茶水,再坐下来差不多到了上班的时间。
就当她奇怪,为什么一向早到的严组长,今天怎么还没有到时,只听她的手机响了。
是严组长。
这么早找她,会是什么事?
“喂,诗诗,你通知筹备组现在手头没有急事的同事,都到项目部来。这边,这边有人闹事。”
艾诗诗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直到严组长追问了声,“诗诗,我说的,你听见没?”
她才连声答应,“嗯嗯,听到,听到了。”
挂上电话,艾诗诗一个箭步,飞到办公区。
“不好了,不好了,项目部有人,有人闹事。”
可能是因为紧张,艾诗诗后面的话,哽在喉咙,半天说不出来。
“严,严组长,说,说……。”
眼看艾诗诗半天没有传达出严组长的旨意,同事们个个也是心急如焚。
就在这时,小芹突然喊了一句。
“严组长是不是让我们过去,现在就去?”
一听这话,艾诗诗连忙点头。
然后趁机喘了一口气,接着,刚才没说完的话道。
“严组长说,现在手头没急事的,都和我一起过去!马上,越快越好!”
大家还从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而且组长、副组长都不在,只一个新来的顶班的助理艾诗诗在这儿管事。
一时间,大家有点群龙无首的感觉。
毕竟这“手头没急事的”到底是个什么定义?
当然,大家会纠结这句话的意思,也是因为并不怎么想去。
项目部有人闹事让他们去干嘛?他们又不是警察,又不会打架,又没有枪,去了能干什么?当人墙挡在那儿吗?
这会儿,若有人真不愿去,艾诗诗也没有办法,总不能拿刀架在别人脖子上。
不过好在,最后还是有五个人站到了门口,其中站在最前面的便是小芹。
严组长是在早上上班的路上,接到项目部负责人秦经理来电的。
刚一听,整个人就烦躁起来。
就在项目部布展的关键时刻,展销会的现场竟被一帮老头老太围了个水泄不通。
不但布展不能顺利进行,那帮人还现场扬言,没有他们的同意,不能开展。
闹事的主要目的,是借展销会要开幕之际,逼迫房屋出租方给他们发放福利。
有关展销会这块位置,说起来,也是历史遗留问题。
以前这块地是个国有企业。
后来企业改革,里面的一个姓孙的主任,便将其承包下来,作为私营企业发展。
承包之初,该给老员工发的买断和后期缴纳社保的钱,一分不少都发了。
多年来也一直是相安无事。
你经营你的企业,我们拿我们的钱缴社保退休。
哪里想,政府去年规划后,展销会的这个位置火了,孙主任重新改造后,将原本的小门面改为一个大型的展销市场,这两年靠着出租房屋小赚了一笔。
以前是同一个企业的员工,现在孙主任发了财,老员工们自然是越看越眼红。
今年初,大家就来闹过一次。当时孙主任出于情面,同意一次性给老员工发放创收福利。
本以为这事就这样了解了。结果,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一大早,老员工们就一窝蜂地都跑了来,说是年初给的那笔钱,根本不够。
现在他们要与孙主任签定协议,以后按每年收益的50%分红。
即孙主任拿一半,另一半给他们这边老员工。
如果不同意,他们就每天来闹,闹到这里什么展销会也开不成,他孙主任半毛钱也赚不到。
严组长接完电话,忍不住大骂了一声。
“去他妈的,这种烂摊子怎么被我碰到了?”
不过,很快,她便冷静下来。
有条不紊地问,“报警了吗?”
“报了。”
“让工人暂时停止展品运输,等人走后,再搬。”
“已经停了。”
“孙主任现在在不在现场?”
“联系不到他。电话是他儿子接的,说孙主任身体不好,这阵子都在北京看病。等会儿他代表他爸过来看下。”
……
一连几个问题之后,严组长大概知道了现场的情况。
让秦经理暂时控制好现场的局面,不要出现过激行为,毕竟对方是老头老太,而且针对的也是孙主任,并非是他们。
在给艾诗诗打电话前,严组长先给霍宗亮汇报了此事。
再说,霍宗亮自昨天一早,收到产业园孟总打来的取消出让的电话后,就一直心情不爽。
他想不明白,前一天,还追着说自己急需出让产业园套现的孟总,第二天,突然,戏剧性地说自己儿子又没事了,不需要钱了。
什么鬼?几个亿的生意,就像是开玩笑似的。
霍宗亮因为心里烦,一连两天都把自己关在办公室,也不外出也不见客,期间就连白羽研来电找他,他也只是廖廖两句就挂断了。
总之,他的心情不是不好,是烦透了。
无疑,严组长的这个电话,更是给他本就烦躁的心情雪上加霜。
“好了,我知道了。我现在就过去!”
作为承租方的老大,霍宗亮就算再烦,再燥,一接到电话,还是立即决定亲自赶去现场协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