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鬼也有功德？
    不对！本来就是帮了鬼才给的功德！
    留在人间的鬼，必定比人有更多难以言说的心事和执念。
    找鬼和在人海中捞有缘人相比，哪个更容易？
    虞锦发现了刷功德值新思路。
    离开商场时她显然心情很好，路边有一群人围着看什么表演，她也跟上去凑热闹。
    是一家研究机械臂的团队，没有申请下来今年的科研经费，教授带着学生出来展示成果，希望可以拉到社会赞助。
    一个女生正在演示一只机械手，半个手臂套在里面，她操作钢铁手指端起了一杯水。
    好酷！
    虞锦顿时两眼放光。
    这是什么好东西！
    师门有个小弟子就是断了右臂失去劳动能力后被遗弃在山里，在他练成左手运气捏诀画符前，他们轮流照顾了那孩子许久。
    以前的人只有修仙这条路走，现在的人修不了，有这么个工具也挺好的。
    支持一下！
    对研究需要多少钱完全没概念的虞锦做好事不留名，随手刷给他们十万块，潇洒转身。
    【叮咚。】
    【恭喜获得功德值十点。】
    ？？？等等，为什么给他们花钱会有功德？！
    虞锦原地立定转身，火速冲了回去。
    “这项目我投了，”她写下李哥的联系方式往为首的教授手里塞“需要多少钱，回头发个预算过来，我叫虞锦，不是骗子，你们可以上网搜我。”
    回去的路上陶原看她笑眯眯的，忍不住问了一句“这么高兴？”
    她居然喜欢那些东西吗？看来下次不能带她来这种俗气的购物活动了。
    “同样都是花钱，这可有功德拿呀。”
    虞锦简单解释一番，他这才知道，和自己不同，她所做的一切【正确的事】，都能获得功德值。
    “那给我治病，你也能获得功德？”陶原一时好奇道，他本以为那是游戏直播的特权。
    “有呀。”
    想到有了回天密卷之后她能救多少人换多少功德和钱，虞锦心情都美好起来，陶原既然已经知道这件事了，她也没想着瞒他。
    看着她脸上飞扬的神采，陶原的嘴角一点点落下去。
    一个可怕的猜想出现在他脑海里，让他嘴唇都哆嗦起来。
    “所以，”他听到自己极力控制的声音没有起伏地发问，像个机器人“你给我治病，只是为了功德？”
    老天爷，求你了，不要让她承认……
    他听到虞锦说——
    “也不算吧，单纯给你治病可没有功德。”
    陶原的嘴角恢复上扬，一颗跳动的心还没有平复下去，虞锦继续道——
    “只是答应了你奶奶，不履行承诺的话会倒扣功德。”
    头顶上有把剑落下了，将他整个人劈成两半，鲜血淋漓，眼前是一片漆黑，生路全无。
    他的月亮，他的光，熄灭了。
    他的希望，又一次，再一次，永远落空。
    陶原平静地宣布。
    “我不治了。”
    “靠边停车。”
    “你负责把虞小姐送回去，我想自己走走。”
    虞锦：？？？好好地突然发什么疯！
    她拽住陶原，皱眉“别胡闹，等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有了办法，你不能毁了你奶奶，你们全家还有你自己的努力。”
    不提奶奶还好，提了，陶原只觉得脑袋发蒙，嗡嗡的一阵阵耳鸣声。
    “这是，我自己的事，与你无关。”
    “这可由不得你了。”
    开什么玩笑，虞锦忍无可忍，她闪电般出手，给了他一记手刀。
    迎着司机震惊的眼神，她接住陶原晕倒下来的脑袋搁在肩膀上。
    “看什么？我不会让你家少爷死的。”
    “开车，我们回家治病。”
    命运要掌握在自己手中，她已经握住的功德就绝不允许溜走。
    陶原在熟悉的别墅里醒过来。
    嘴里是苦哈哈的药汁子味，后脑微微胀痛，衣服也已经换过了，陶原摸了摸脖子，觉得不可思议。
    他以为虞锦起码会好生劝劝他，到最后实在没有办法了再用强。
    然而她直接跳到了最后环节。
    他走下楼梯，李哥在和虞锦说些什么，听到动静两人抬起头望过来。
    “那我先走了，下次遇到事先告诉我一声行不行，那教授打电话来我以为是骗子，差点给人家好一通骂。”
    虞锦笑着应了。
    那笑容落在陶原眼里格外刺眼。
    她怎么还能笑得出来？
    他手脚僵硬，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下的楼梯。
    “醒了，坐。”虞锦用下巴指了指她身边的沙发。
    “有件事要通知你，因为这病特殊，第一味药引，是施药者的气与血，方便后续帮助你修补经脉。”
    “用了我的东西，你的命，从此就由我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