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皇后吐血
作者:熊猫小财迷   咸鱼妾室的自我修养最新章节     
    皇帝的话一出,昭和宫的人都被吓的跪了下来。
    没过一会,廊下有人传消息过来:“皇上,花充仪身边的宫女求见,说是花充仪性命垂危,求皇上救命!”
    皇帝只皱了皱眉头:“太医可去了?”
    “回皇上,去了。可据说花充仪一直在昏迷吐血,怕是不大好。”
    这种时候,传话的人也不敢在中间添加或者减少些什么。
    皇帝看了眼白院判,白院判摸着胡须道:“微臣来时也听到了花充仪的消息。”
    “花充仪未曾触碰到毒蛛蛊,只是喝了有毒液的牛乳羹,毒伤了肠胃,这才会吐血不止。”
    “越太医应该已经给花充仪解了毒,只等吐的血变红,便无大碍了。”
    得了白院判的话,花充仪的人只得回去。
    皇帝在昭和宫陪了会谢润,正准备去看看花充仪,忽然又得到消息:“皇后娘娘在慈宁宫吐血了。”
    谢润下意识抬头去看皇帝的脸色,果然漆黑一片。
    她问道:“出了什么事?!”
    传话的宫人低着头,被皇帝一身气势吓得瑟瑟发抖:“奴才不知道,只知道皇后在伺候太后用膳,忽然就吐血晕倒了。”
    等宫人说完话,皇帝已经大步迈出。
    身后哗啦啦的跟着一群人,全往慈宁宫的方向去了。
    谢润在身后行礼:“恭送皇上。”
    等皇帝走后,陆美人才悄悄上前:“谢姐姐,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还有人把手伸到了慈宁宫?这是想害太后还是想害皇后?”
    谢润:“……也许都不是。”
    想着,谢润眉间染上几分担忧。
    她怕这是皇后没日没夜伺候太后,把自己给熬吐血了。
    上次谢姜就和她说过,皇后做过一场大手术,身体的亏空不可逆转。
    她现在看似身体健康,其实内里亏损严重。
    这几日皇后贴身伺候太后,依照太后的性子,半分不会体谅,怕还要借机折腾皇后。
    以皇后的身体状况,要是吐血了,怕是容易把身体里的病灶引出来。
    谢润不懂医,但她直觉这不是什么好事。
    宫里处处出事,但荆五掌管慎刑司后,处事更加雷霆利落,太阳落山前就递来消息。
    “回娘娘,荆大人审出不少消息。”
    “最近赣州新送来一批瓷器,有一批被送到了御膳房做汤膳。”
    谢润眉眼微动:“荆大人的意思是,这些瓷器从送入宫之前就被放了毒蛛蛊?”
    “是。瓷器入宫后,每一步都有人盯着,绝无做手脚的可能。”
    谢润:“是这一批瓷器都放了毒蛛蛊,还是只有我和花充仪院子里的牛乳羹放了?”
    荆五:“只有送去昭和宫和芳华宫的瓷器放了毒蛛蛊。”
    “等等,你说的不是禅云轩,而是芳华宫?”
    “那碗牛乳羹原本是恭修容指定要喝的,结果被花充仪的人给拿走了。花充仪中毒时,御膳房的人还在准备熬煮新的牛乳羹,好去向恭修容赔礼。”
    谢润一愣。
    下蛊之人针对的是她和方媛儿!
    她不由打了个冷颤,脑子里瞬间冒出一个人来——万琳琅!
    荆五还在说:“瓷器大概是做了标记,被送到御膳房时,负责做膳食的管事就挑了这两个给昭和宫和芳华宫。”
    “事发后,微臣派人去找做膳食的太监,发现他已经服毒自杀,服的是断肠粉。”
    谢润的脑子忽然又有点糊涂了。
    如果真的是万琳琅,她假死离开王府后,又哪里来的能耐能插手皇宫御膳房的事情?
    这可是皇宫!
    别说万琳琅没入宫,就谢润如今的地位,因入宫时日短,都放不了人进御膳房。
    更不用说忠心到能为她送命的人。
    谢润:“可有查到是谁指使的他?!”
    荆五:“微臣无能,暂且没能查出来。”
    谢润叹了口气,“罢了,今日荆大人也辛苦一日了,我再揪着你问也是为难人。”
    荆五行礼:“多谢娘娘体谅,微臣还要去向皇上回禀,就不在这叨扰娘娘了。”
    谢润让人给荆五送了礼,靠在椅子上按揉太阳穴。
    这边荆五去回了皇帝,一样的回复,只是后面还多了些话。
    “皇上,御膳房管事太监虽然死了,但微臣查到当初把他调派到膳房做差事的过程,查到了云州刺史身上。”
    云州刺史,正是娴昭媛的亲生父亲。
    “当初此人就是受云州刺史举荐,才入了宫进了膳房,后又被总管太监看中,分派去看了汤羹。”
    御膳房主管六宫膳食,在分工上十分精细,哪个人管哪个地方一点都不能错。
    皇帝摩挲着大拇指上的扳指,一张脸上喜怒难辨。
    “朕知道了。”
    晚间,白日里发生的事情已经传遍了六宫。
    不少人都来昭和宫看望五皇子,以表心意。
    谢润派人去了凤仪宫,得到的消息和她猜的一样。
    皇后是伺候太后劳累过度,引出体内旧疾才吐血的。
    六宫的人并不知道在慈宁宫内太后是怎么折腾皇后的,但看到皇后被太后折腾的都吐血了,都暗暗心惊。
    只当太后刻薄到想害死皇后。
    谢润看了眼沉睡的陶陶,“许嬷嬷,把陶陶抱上,我们去一趟凤仪宫吧。”
    “今日之事,若没有皇后赠的天巧血玉镯,只怕陶陶就得遭难了。”
    “皇后娘娘对他有救命之恩,他也该去看看皇后娘娘,还个恩。”
    见谢润神情沉敛,其他人也不敢反驳,只静悄悄的办事。
    到了凤仪宫,谢润亲自抱着陶陶进了寝殿。
    幸亏如今是夏日,陶陶穿的单薄。
    若搁在冬日,谢润还真不一定能抱得起他。
    刚走到门口,谢润就碰到了皇帝。
    她有些惊讶,正要抱着陶陶行礼,被皇帝给拦了。
    连门口要通报的人也被十安公公一起给拦住了。
    这倒是让谢润有些惊讶。
    等进了凤仪宫正殿,谢润才发觉里面有不少生面孔。
    这些生面孔见到皇帝的第一反应是行礼,不过全都被十安公公给拦住了。
    一时间,正殿内全是人,却寂静无声,安静到令人有些害怕。
    谢润跟在皇帝后面,穿过正殿走向寝殿。
    隔着道帘子,耳畔传来到一个略显刻薄狂傲的声音。
    “太后娘娘特让老奴来给皇后娘娘带几句话,只望娘娘莫要怪罪老奴冒犯。”
    皇后的声音清淡微弱,又不失温和:“怎敢?母后有话,儿媳自当受教。”
    “太后娘娘说了,早知皇后娘娘金尊玉贵,当初就不敢让娘娘伺候她这个老婆子,也不会伤了您的贵体。”
    “也不见娘娘在慈宁宫吃了什么苦,受了什么累,忽然就吐血昏倒。”
    “如今六宫都在传太后娘娘把皇后娘娘给折磨的晕倒,实在心狠手辣。太后娘娘一世英名,竟就这么毁在皇后娘娘手上。”
    “皇后娘娘平日到底是对太后娘娘有多不满,才能使出这心狠的计?!”
    “早知当初,太后娘娘便是病死了,也绝不敢劳动皇后娘娘的伺候!”
    “你放肆!”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满是愤怒和替皇后的不平。
    皇帝这时抬手掀开帘子,冷眼望着站在皇后榻边,正满脸得意的准备训斥刚刚喊放肆的人。
    余光一瞥,扫到皇帝,脸色唰的一下变了,连忙跪在地上行礼:“奴婢参见皇上。”
    那恭敬的姿态,和她刚刚在寝殿内对皇后训话的气势截然不同。
    皇帝是不会去质问一个老奴为何对皇后出言不逊。
    他只淡声道:“拖出去,杖毙。”
    若非顾忌名声,皇帝绝对是要把人拖到慈宁宫里让人看着杖毙。
    如今担了孝顺的名,倒也受了孝顺的累。
    处理了太后派来的老嬷嬷,皇帝带着谢润进了寝殿。
    皇后起身要行礼,被皇帝拦住:“你继续躺着,好好养病。”
    皇后也没强行挣扎着起来。
    皇帝沉声道:“你伺候母后辛苦了。母后年岁大了,日日去请安也折腾得她睡不了一个安稳觉,以后初一十五去一趟即可。”
    皇后这种时候绝不做表面功夫,顺势道:“妾身遵命。”
    皇帝又问:“太医说你的身子如何了?”
    李妈妈上前,嗓音还带着哑意:“太医说娘娘是劳累过度,牵动了旧疾,才会吐血晕倒。”
    皇帝微微颔首,“这病可有大碍?”
    李妈妈听到这句话,霎时红了眼眶,“太医说娘娘上次小产就伤了身子,本就于岁寿有伤,如今旧疾复发,怕是难长寿。”
    太医敢说出这句话,就说明皇后的身体受到的影响一点都不小。
    皇帝面色发沉,又问了皇后两句话,这才离开。
    李妈妈见皇帝问了这么多,却半点没提太后的过错,心里不免失望。
    等皇帝离开,李妈妈就陷入自顾自怜中,满是对皇后的心疼。
    谢润抱着陶陶走到皇后榻旁,缓缓把今日的事情说了。
    “若没有皇后娘娘赏赐的天巧血玉镯,陶陶或许就和花充仪一般生死难料!”
    谢润蹲身朝着皇后行礼:“皇后娘娘救了陶陶和妾身一命,妾身带陶陶特意来谢皇后娘娘!”
    谢润眸光沉静,“万千感激难宣于口,只望娘娘受我和陶陶一拜。”
    皇后娘娘眼底有几分动容,对李妈妈和听荷道:“快扶昭淑妃起来!”
    听荷和李妈妈连忙上前扶着谢润起身。
    还有人在谢润身后放了张凳子,扶着她坐下。
    皇后娘娘:“若非你让谢神医救我性命,我又怎会赏赐你血玉镯?这血玉镯如今又护了五皇子……这一切,只能说因果循环,自有道理。”
    “如今再来说谢,岂非太过客气?到时候再往前论,我怕要再谢你才是。”
    皇后是一惯的清淡冷静,这会也情绪起伏不大,只是态度温和许多。
    “你是个有福气之人,好好养着五皇子,好好享着你的福气,不要像我一样……”皇后娘娘说着说着,眼眶忽然染了几分红意。
    只她天性倔强,不爱把情绪露于人前,只侧过脸颊。
    谢润:“娘娘也是五皇子的母后,她受了娘娘的恩,自然得孝顺娘娘。”
    “妾身一生只求安稳康健,也愿娘娘和陶陶一样身体安康,顺心顺意。”
    皇后:“我知道你的心意。”
    她余光看了眼白白胖胖的陶陶,想到自己那个流掉的孩子,心道自己这辈子是没有子女缘了。
    如今与五皇子,结下这一份善缘。
    只盼着日后他看在这一份善缘上,善待端静。
    谢润又问候了几句,这才带着陶陶离开。
    出门时,皇后是让听荷来送人。
    谢润把陶陶交给了紫湖,拉着听荷的手细细询问:“娘娘如今的身子骨到底如何了?你给我说句实话?”
    谢润也不怕听荷多想,压低声音道:“往日再大的痛再大的苦,都不见娘娘皱一下眉头,如今却红了眼,你可别敷衍我说没事发生。”
    听荷一下就绷不住了,眼眶染泪,“娘娘的身子是小事,只是……前些时日,夏朝来信了。”
    听荷苦笑一声,“迟早会知道的事情,倒也不用瞒着昭淑妃娘娘您了。”
    “夏朝来信,说娘娘身子不好,迟迟不能给皇上诞下子嗣,为了两国和睦,特意从夏朝又挑选了两位宗室女送给皇上,说是盼着皇后多多照看她们,早日生下带有夏朝血脉的皇子……”听荷带着哭腔道:“娘娘被伤了心,加上连日劳累,才骤然吐血。”
    原来是这样。
    谢润一时间面色复杂,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劝人。
    她拍了拍听荷的手:“好好劝劝皇后娘娘。只要娘娘信任皇上,一切事情都不是问题。”
    听荷微愣,虽然不太赞同,却还是道:“奴婢一定将昭淑妃娘娘的话转告给皇后娘娘。”
    回到昭和宫,谢润做了一晚上噩梦。
    醒来后,天已微亮,她都来不及穿件衣服,就赤脚走到隔壁耳房,看着熟睡中的陶陶。
    谢润没忍住,伸手落在陶陶鼻尖轻轻探了探。
    还好,还有呼吸。
    还好,那只是个梦。
    谢润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放松。
    用完早膳,春卷带人回来给谢润递消息:“娘娘,今个皇上在太后宫里用早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