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叟,乃苍山村说一不二的王家老家主王浩成。
当即,不再顾忌脸面,往县城王家某宅院飞鸽传书,确认国都城王家是否有人莅临县城王家。
尽管已经飞鸽传书了,老叟王浩成心里仍旧不踏实,又叫来小宛年轻的五叔王柱诚,令其十万火急赶往县城王家去打探消息……
……
一旁的小宛,见王家大人,在爷爷的吩咐下,大人们如迎君主降临,各自忙碌着。
奶奶也要忙事,不能再陪着自己。
小宛也没有心情在爷爷奶奶家玩,不禁想到了王家的世袭小奴才武小七,咬牙切齿地道:也好,找你武小七玩玩。
武小七,男,十岁,身高一米三,偏矮偏瘦,皮肤微微黝黑。
一双钻石般的眼睛,清澈透明,闪烁着纯真。
把百多条苍山羊赶进羊圈内后,拉好栅栏门,朝左八百米远处走去,那里是牛栏圈。
牛栏圈是武小七将近五十岁的爹爹武山在看守。
武小七和往常一样,赶到牛栏圈,与爹爹武山一起去娘亲住的浣衣院去吃晚餐。
武山,背,微驼,一头灰白发,握着一根竹子,正在牛栏里,一脸紧张地寻找刚刚成年的牛十九。
“爹,你怎么还在牛栏圈里,快出来。”
赶到牛栏圈的小七,破口叫道。
嘘!
听到叫声的武山忙向小七打了个嘘声,提醒其别在那里大声叫唤,若让王家人听到,一家人卖了,都赔不起一条牛十九。
“牛十九不见了。”
武小七见爹爹如此紧张,猜想到牛十九可能是在山上走丢了,暗道:坏了。
小小年纪的武小七,已经知道了牛的价值。
在春望县,一条成年牛,可抵五个壮年奴隶。
奶奶,爹爹,娘亲,妹妹,自己,老的老,小的小,又是世袭奴才,根本不值钱,连半条牛十九都抵不了。
想到此,懂事的武小七,心情也跟随紧张起来,赶忙东张西望一阵,希望没有人走过来。
偏偏在此时,远远地瞅到了一个娇小的人影,从羊栏圈方向的小道上,往牛栏圈走过来。
武小七不假思索,忙小声叫唤:“爹,好像有人从羊栏圈的方向走过来了。”
“是不是你妹妹?”
“看似像,又不像。”
“这__”
武山顿时傻了眼,慌乱无主,一动不动,不知该啥办。
“爹,事已至此,你暂且别再发呆了,先出来假装关牛栅栏门,我去拖延一下。”
武小七像个小大人,马上出主意让武山稳住心情,自己也不再在牛栅栏门前逗留,快步向羊栏圈的方向走去。
武小七目力惊人,趁着傍晚前的阳光,能瞧清四五百米远之物。
见是王家先生之刁蛮任性的二小姐王小宛,心里犯愁,不知她突然来到此地,又会耍出何花样。
可想到爹爹的牛圈里,牛十九突然不见,又不能露出心虚的表情,假装很热情地迎上去。
一脸谗媚地叫道:“二小姐,傍晚好。”
“呸。”
小宛很讨厌地朝武小七吐了一口,传递着不满。
武小七一点也不在意,仍然笑嘻嘻。
此时,不顾主仆身份,胆大包天地开起玩笑,说道:“二小姐,不会是迷了路吧!怎么走在这条脏又臭的牛羊路上。”
“武小七,本小姐警告你,不要在本小姐面前肆无忌惮,没大没小。”
小宛生气地愤道。
脑海里,又在情不自禁想起五天前,跟姐姐小炎来到了苍河上游游玩。
突然,不知自己哪一根神经搭错,还是鬼上身,脱了衣裳,赤裸裸地跳进苍河里沐浴……
被他武小七赶过来喝水的羊群,把美丽的衣裳踢得到处飞舞。
然_……
“啊!”
小宛越想越气,恼羞成怒,猛然一掌击出。
小宛从小练武,加之,对武术很有天赋,常人要练八百千篇万次的招式,小宛基本上练几次就能练好。
别看小宛不过十岁年纪,又是女儿身,真要打杀起来,一般壮年人,真还不是其对手。
何况是区区一介放羊小奴隶武小七,刚刚学会走路时,就被武山带着上山放牛,没有学过一点武术招式。
防不胜防被小宛一击,击倒在五六米远。
被击倒在地上的小七,第一感觉,胸口很酸痛,犹如万针刺骨。
接着,嘴巴里一股酸甜味。
噗!
一口鲜血脱口而出。
躲在牛栏圈里的武山,暗自心惊肉跳,又是心痛不已,更是不敢跑出来问其原由与相劝,只得强忍着假装没有看到。
小七咬着牙,如酒醉鬼般踉踉跄跄爬起来时,还感觉到头好晕。
尽管心里很愤怒,依旧挤出笑脸,讨好地说道:“二小姐,武力惊人,小的不堪一击。”
小宛眉头一皱,暗道:本小姐还只用了三成武力,小七奴才,就被打得口吐淤血,真是个垃圾,不适宜带他出远门。
小宛的心里,小小春望县,已经不能满足自己的学武之路,只得背井离乡去他乡学习,想带一个随身小奴才,跟随自己去他乡。
瞅到眼前的小七小奴才,如此不堪,心里取消了带小七出远门的想法。
觉得很扫兴,没有好气地道:“好生在苍山村看好王家的羊群。”
小宛丢下话后,头也不回,走了。
小七傻愣愣地站着目送,直到不见小宛身影后,方才出口大气。
擦去嘴边血,又摸了摸胸,暗道:决不能让爹爹看出小七受了伤。
“哞~”
路上,一条体型肥大,灰黑色的成年牛,如临死前般,在悲伤的嚎叫。
小七见是牛十九自己走回来了,惊喜交加,一时忘了痛,忙向前去迎接牛十九。
“哞~”
牛十九依旧顾自哀嚎。
“怪了。”
小七自语一句,脚步加快。
心里很不明白,眼里的牛十九,没有一点皮外伤,怎般如此哀嚎。
牛栏圈里的武山,早已跑到了牛羊路上。
三步当做一步跑,生怕牛十九,突然又不见。
不多久,跑过了小七,来到了牛十九眼前,前前后后检查了三遍,也不见牛十九身上有伤。
武山也不明白牛十九,一路上如此哀嚎不止。
忍不住自语:“牛十九,今天怎么了,如此伤心哀嚎!”
“爹,牛十九回来就好。”
小七跑过来欣喜地道。
“哞~”
“爹,这牛十九,怎么一路上哀嚎不止,难道其受了内伤?若其受了内伤,又不见其外伤,真是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