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乃陈徽莘,卢州陈家千金小姐。
听到小宛刚才低声细语:果真。
不禁暗自伤心一会,想小宛虽然调皮捣蛋,从小便聪明伶俐,孝敬爹娘。
唉!
陈徽莘见事已至此,也无需隐瞒。
心里又不想让小宛抱怨自己与相公是在算计年少的她。
伸手去扶小宛起身,道:“你爹已睡,先起身坐会儿,娘有话对你说。”
“娘,你说吧!小宛听着。”
小宛一根筋,红着眼跪着不起身。
此时,陈徽莘见小宛固执己见,也不敢再刺激小宛,耐心说道:“小宛,别怨娘,娘也__”
小宛没有心情听娘亲叽里呱啦的话,低头说:“娘,天大地大,不如爹娘的恩情大,您有什么话,直接说吧!”
“小宛,你真的愿在王家招上门女婿?”
小宛不语,不点头,也不摇头,只在心里说道:小宛愿与不愿,能由得自己选择吗?小宛唯一的心愿,希望你们不要帮我选一个傻子丑八怪进王家门。
陈徽莘见也差不多了,也不再婆婆妈妈,顿了顿,道:“武小七,可以吗?”
小宛惊得双目如圆月,想不到爹娘早已为自己物色了人选,脱口而出:“小奴才。”
陈徽莘瞧出小宛并没有太多反感之意,只是意想不到。
此时,得鼓把劲,说道:“你爹看人的眼光,从来不会错,何况你爹有心,暗中观察了武小七有些年,发觉此子不但从小孝道,深藏无限潜力却自不知,如若得到高人指点与提携,将来非池中物也。”
小宛听娘亲这般一说,猛然间想起平时,自己有意无意霸凌小奴才,总是打不回手,骂不回口,小奴才总是一副亏揍的嘻哈相。
不禁想起今天下午,自己去找他玩,还没对他说一句话,自己也弄不懂,莫名其妙,突然出手一击,击倒小奴才五六米远,若是平常小孩,不是受伤不起,就是痛得嚎啕大哭,谁知,口吐鲜血的他,身上灰尘都不拍一拍,无声无息地爬起来,装疯卖傻,还说:二小姐,武力惊人,小的不堪一击。
此刻,小宛不明白,到底是小奴才在讥诮本小姐不堪一击,还是小奴才真的不堪一击。
小宛没有心情分析小奴才到底是龙潜于水,还是卑贱虫子。
此时,也明白了,今夜爹娘这么着急做出决定,原来是想让武小七去国都城王家学本领……
“自古以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小宛听从爹娘安排。”
陈徽莘听到小宛亲口说出,全身微抖,一把抱紧小宛,这刻,流的不知是欣悦之泪,还是辛酸泪。
进了正房的王柱贵,并没有躺床睡眠,一直躲藏在门口偷看偷听,听到小宛说:自古以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小宛听从爹娘安排。
差点儿激动得夺门而出,扶起小宛来。
“谁__”
耳聪目明的小宛,突然一把推开陈徽莘,不顾一惊一乍的娘亲,奋身而起,如小凤飞天,人影一晃,夺门而出。
吓得王柱贵慌里慌张跑出,以为天生神力的小宛,恼羞成怒,不顾是她娘亲,暴起出手。
心里后悔不已,不该让夫人劝说无法无天的犬女,忙关心问道:“夫人,犬女没有伤到你吧!”
陈徽莘方才惊醒过来,忙道:“没有,快跟出去,有敌进王家。”
“要不要去房内拿王家信号炮仗。”
王柱贵犹豫不决地问道。
“先去拿好,再见机行事。”
面对事出突发的陈徽莘,担忧好胜好强的小宛受伤害,顾不了许多,说完如一头发疯的母老虎追出门。
……
“贼子,你藏在姑奶奶家院门口干啥!”
小宛一脸如小女侠,怒斥院门口一个受伤的壮汉。
受伤壮汉眼见小宛有动手之势,惊得忙道:“小女侠,救命。”
小宛心情复杂,正想着自己以后的相公是个小奴才,不知是喜还是悲。
见到血迹斑斑的壮汉在自家院门口偷偷摸摸,心情更是不爽,正欲出手打壮汉出气。
听其哀求,才仔细一看,壮汉左肩中刀,好像腰部也受伤了,流了许多血。
小宛方才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保持理智,问道:“你深更半夜出现在本小姐家院门口,你若不说出个一二来,本小姐便抓你去春望县衙门。”
“小女侠,十万火急,后有追兵,马上进村,你暂且先让我躲藏,事后必说明,必报答。”
壮汉苦不堪言,又只得求道。
“小宛,先让他进来。”
追过来的陈徽莘,听壮汉口音,不是古国人。
“娘亲。”
小宛不满娘亲随便救人,谁知他是敌是友。
“听话。”
陈徽莘见事不宜迟,也容不得解释。
接着对壮汉道:“你随我来。”
壮汉满脸感谢,正欲答话,听到:“你先止住血。”
“小宛,你尽快清掉院门口地上的血迹,不容有误。”
“天啊!”
惊得小宛眼里放光,不敢相信唯唯诺诺,低声下气的娘亲,此刻如大将军,井然有序地指挥千军万马。
拿着炮仗赶跑过来的王柱贵见状,也不敢质疑夫人,还得配合陈徽莘,道:“小宛,院门口的血,一时清洁不了,最好铺上一层泥沙土。”
小宛已经能隐隐约约听到远处,传来了马蹄声,脚步声。
事已至此,也由不得自己犹犹豫豫,瞧了几眼地上,见血也不多。
不由分说,直接一脚擦地而去,只见一层块血地腾空而起。
眼疾手快的小宛,跃身一把抓住土层块边,顺势翻手,朝路边远处的草地极速一甩。
小宛一气呵成的身手,惊得一旁的王柱贵目瞪口呆,在心里赞叹不已:这是一个九岁女娃的身手吗?
王柱贵震惊过后,暗道:以后管教小宛,当真得三思而后行。
“爹,咱们也快进去,马蹄声越来越近了。”
小宛见爹爹被自己的神操作惊呆,心里美滋滋地提醒王柱贵。
王柱贵反应过来,也不说,往院门外快速走出,仔细观看壮汉走过来的路上,是否流血。
将近走了一百六十多米远,王柱贵快速处理了三处掉血的地方,也能听到远处的马蹄声,从村口的左边传来。
尽管心里不想留下蛛丝马迹,想到时间紧迫,也由不得自己去一路清掉,只得快快转身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