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想起来了？！”孙小雨颤着声音问。
    明川轻轻摇了摇头，泼了盆冷水：“没有，只记得这一点点。”
    孙小雨有些失望，但又过来拍拍明川的肩膀说：“没事，慢慢来……”
    “不对劲。”徐恒之突然说，他表情森然，双眼的寒意几乎刺穿明川，他冷着声音说，“你是谁？”
    明川愣住了，他不知道为什么徐恒之突然这样问自己。
    孙小雨也过去拉了拉徐恒之的袖子：“恒之，你干嘛？你吓到明川了，他好不容易想起来了一些东西。”
    徐恒之站起来，眯着眼看着眼前一脸茫然地明川，说：“就是因为他想起来太多了，才不对劲。他的记忆不是自己恢复的，是我们一点一点提示的。过去到这个时候，他的记忆早就重置了，怎么可能到现在都没有任何变化。”
    明川觉得有些荒唐，但他还是认真地跟徐恒之说：“我就是明川，我不知道记忆是怎么回事，但我不是任何人扮成的。”
    孙小雨连忙打圆场：“明川，你别介意。恒之这家伙实在是经历了太多次失望了，所以现在胡言乱语。你别往心里去，他真的挺苦的，这一年……”
    她又用力拉了拉徐恒之的袖子：“恒之，你别瞎较劲。你忘了当年你和明川两人，是怎么让魏云齐钻了空子，现在你又要来一次？”
    徐恒之仍然用怀疑的眼神看向明川，并且用冰冷地语气说：“我还是觉得他有问题。”
    明川闻言觉得实在是匪夷所思，既然两人已经在一起六年，怎么可能认出自己的恋人呢？
    居然就因为记忆没有重置这个理由，来怀疑自己。
    “你所谓的恢复记忆，都是我们一点一点帮助你回忆的，做到这个地步，居然你都没有重置记忆。这个过去那么多次的情况都不一样。”徐恒之冷声道。
    明川心里有些莫名地烦躁，被人莫名其妙地怀疑，他实在有些不能接受。终于，他也绷不住情绪说：“我实在很怀疑我们之间真的有那么深的感情吗？”
    徐恒之语气森然地问：“你什么意思？”
    徐恒之的眼神如同利剑，刺得明川心口发疼。明川觉得太阳穴鼓动，头顶有种难忍的疼痛感，他看着徐恒之说：“我明明就是真的明川，你却认不出来。你真的爱我吗？”
    徐恒之看着明川，眼神仍然冰冷，明川觉得心脏有种难忍的疼痛，他觉得不应该是这样的。为什么徐恒之会用这样的眼神看他？
    明川的的头疼得快要晕厥过去，他双手按住自己的头，疼得发出难忍的呻吟声。仿佛有两方力量在自己的大脑里拉扯，明川觉得自己快要被撕成两半，他突然又觉得自己沉入水底，窒息感如影随形，明川觉得自己喘不上气……
    “你好，我是徐恒之。”
    “你好，我是魏云齐。”
    这两个声音突然分别出现在两边的耳朵里。明川猛地睁开眼，却发现自己眼前站着一个人，周围一片黑暗，只有这个人身边有一点点光芒。
    明川朝他一步一步走过去，突然身后有人唤道：“明川，你去哪儿？”
    明川扭过头，看到魏云齐站在自己身后。他穿着一身西装，身材颀长，一双漂亮的桃花眼，但此时除了这双眼睛，他和徐恒之完全是不一样的长相。
    徐恒之笑起来嘴边有小小的梨涡，但魏云齐没有。魏云齐的桃花眼下，有一颗小小的泪痣，他的五官没有徐恒之精致，却仍然是俊美的，带着几分书卷气。
    他微微低头，笑着问明川：“你去做什么？”
    明川后退了一步，用防备的眼神看着魏云齐。
    魏云齐表情有些受伤，他往前走了一步，却让明川连连后退。魏云齐不再往前走，他认真地问：“明川，你怎么了？”
    明川上下打量了一下魏云齐：“你究竟是谁？”
    魏云齐似乎不能接受明川这样质问他，他深吸了一口气说：“我是你男朋友，魏云齐。”
    明川冷笑一声：“我已经知道了，我根本没有跟你在一起过。”
    魏云齐看了明川一会儿，才讽刺地笑了一下，问：“谁告诉你的？徐恒之是吗？可要是我告诉你他都是骗你的呢？”
    明川皱眉问道：“什么意思？”
    魏云齐一字一句认真地说：“我才是你男朋友。他所说的一切都是假的，你的记忆就是他修改的。你以为他们是什么好东西？他们就是想利用你的能力罢了。明川，我才是爱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