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真的错了。
尹千洵圈紧怀中的人儿,找了个舒服的位置也闭着眼睛休息了一会儿。
马车停下来的那一刻,尹千洵把蓝小七从怀中扶正:“到了。”
蓝小七睁开惺忪的睡眼,靠着车壁缓了缓。
卜易拉开车帘:“尹大夫,蓝小姐,海王府到了。”
尹千洵先一步下了马车,回转身把蓝小七抱了下来。
两个人跟着卜易走了进去。
府内的气氛和睡在床上的三皇子一样沉闷。
卜易把屋内伺候的下人禀退,把尹千洵带到床前,自己则守在一旁。
“太医开的药喝了,廖国师那儿拿的驱妖毒的丹药也吃了,就是不见好转。”
蓝小七刚一靠近就感觉一股寒气袭来,定睛一瞧,只见戚危双目紧闭,脸色惨目,嘴唇泛着青紫,更匪夷所思的是眉毛和头发上均染了一层霜,若是不看还以为是新生的白发。
这是什么情况?
尹千洵弯下身子翻了翻戚危的眼皮,然后探子下脉。
屋子内落针可闻。
渐渐的尹千洵的眉皱在一处。
“尹大夫,怎么样?”
尹千洵收了手,缓了一会儿才说:“并无大碍。休养一段时间,自然就没事。”
别人不知道,他对戚危身上的毒却无比的熟悉。
尹千灵修习的法术中就有种专门对付色狼的。
这种毒初始遍布全身,让人的气血迅速冷凝不动,连弟.弟也一起被冻住,症状就是戚危现在的样子。
几天之后,毒开始活跃,然后气血也跟着流动,体温开始上升,毒最后全部流于一处。
只是不知道,尹千灵下毒的时候有没有心慈手软,若是没有……
想到此处,尹千洵不由的扬起嘴角。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这一回,叫他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行。
卜易不信:“主子都成这个样子了,怎么会没事?”
尹千洵继续说:“三日后,海王就能醒来。只是……”
卜易焦急:“只是什么?尹大夫,你倒是说呀。”
“让海王以后清心寡欲点,要不然对身体不好。”
尹千洵说的含糊,毕竟这关系到一个男人的尊严。
还有一点,蓝小七在旁边,他不想污了她的耳朵。
卜易愕然,好长时间没说话,只是看向床上的戚危倒底露出了苦恼的表情。
戚危是出了名的好色,让他清心寡欲不是要他的命吗?
卜易拉住尹千洵:“尹大夫既然能诊出来,一定有办法治疗。”
尹千洵摇头:“无药可解。”
就算有,他也不会给戚危开药。毕竟戚危曾把主意打到蓝小七的头上。
因为他是雪狐,受大夏国人的供奉,对身为大夏国皇子的戚危有救治义务,而且皇命不可违。
只要不伤及性命,其他的尹千洵乐和当个旁观者。
卜易见尹千洵也一脸的无可奈何,只能苦着脸把人送了出去。
马车上。
蓝小七问:“是不是海王以后都不能人道啦?”
尹千洵瞪着蓝小七,一个还没结婚的姑娘家,懂这个?
蓝小七见他不说话,更乐了。
“被我猜对了,对不对?若是知道谁干的,我一定敬他三大碗,这是为天下的女子除了一大害呀。”
尹千洵见蓝小七这么乐呵,也跟着笑开啦。
晚上,等蓝家人都睡熟后,尹千洵飞上了房顶。
发出独属于雪狐族的信号。
尹千灵若是在石源,看见信号一定会赶过来。
他躺在房顶上翘着二郎腿,从口袋摸出一颗巧克力,剥开放在嘴里,咂了咂,还是以前的味道。
天上只缀着几颗星星,暗夜下,风中带了点湿气,若是猜的不错,明天要下雨啦。
纤纱轻扬就落在他的身边,尹千洵把第二颗巧克力放在嘴里,撑着身子坐起来。
尹千灵伸手:“还有吗?”
尹千洵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递过去。
“喊我来有什么事?”
“你给戚危下药啦?药性如何?”
“嗯,”灵千灵盘腿坐下,“尹大夫名动石源被人请了去给主子看病啦?”
时疫横行,尹千灵本想去隔离区参与救助,看见尹千洵也在知道这场时疫不会蔓延多久,索性回了妖界。
刚回来。
想看看时疫的情况,在难民营溜达了一圈,结果碰见了戚威。
他精虫上脑,拦住了灵千灵的去路,尊贵的仪态下,那双眼睛似要焊在尹千灵的身上。
尹千灵蛾眉倒竖:“我劝你让开。”
“你可知道我是谁?”
大夏国的三皇子,祭拜天地、祖宗和神灵的时候都会在场,尹千灵怎会不知。
但是嘴上却说:“我管你是谁。”
“我是大夏国的三皇子,你可愿意跟我?”
“我若说不愿呢?”
戚危笑地得意,给手下使了眼色。
尹千灵旋儿笑了,妖娆的媚态下,红唇微张:“你——别——后——悔。”
日头高悬,远处的士兵正在清理蝙蝠的尸体,尹个灵登上了海王府的马车。
戚危卸下尊贵的姿态伸手揽住了尹千灵的腰,凑近她的脖子深吸了一口。
“有没有人说过你很香。”
“你是第一个。”
“真的吗?”听见此话的戚危显得有点兴奋,欲低头亲上来。
尹千灵闪躲,娇羞的伸出手指点在戚危的额头上。
就是这一点,戚危浑身僵住如坠冰窟,然后就失去知觉,什么也不知道啦。
尹千灵拍了拍手,嫌弃的瞥了戚危一眼:“我的主意你都敢打?该!”
若是往常尹千灵还能陪戚危玩一玩,反正无聊,时间也足,但是她心有所属后,对于这些冒犯自己的人十分的看不惯,反正她也没有损失,用点手段小小惩戒,也算给戚危个教训。
尹千灵从回忆中回神,发现尹千洵正望着自己,说:“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皇上的意思,我推不掉。”
尹千灵点头:“看在老皇帝的面子上,我留一手。”
尹千洵惊住:“什么意思?”
“我只断了他一年的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