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静默的连声音也没有,蓝小七的手在桌子上越敲越急:“三皇子背靠皇后,还是禁卫军的首领,他这是作的哪门子的妖?”
文娟急急的跑来,院门被哐啷一声推开:“小姐,卜护卫来了,说是请尹大夫去菜香居吃席。”
三皇子这闹的是哪一出?上午刚搜过府宅,下午就请人去吃饭?
“去和他说,千洵身体有恙,就不过去啦。”
话音刚落,卜易已经来到院门口,身后跟着七八个带刀侍卫,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蓝小七和尹千询把桌子上的海螺全部收了起来。
尹千洵笑着起身,软声细语的说:“等我回来。”
尹千洵走后,蓝小七是坐立难安,桌子上的饭菜没人吃,她让文娟把大宝和小宝喊过,勉强吃了点东西。
“阿娘,你不饿吗?。”
自从大宝和小宝身体内妖仙的力量被唤醒之后,蓝小七就对阿娘这个称呼很不适应。
只是要顾着身边人的感受,蓝小七也就随着他们喊。
“我不怎么饿,你们吃吧。”
“噢。”
大宝夹了一筷子菜放在小宝的碗里,“赶快吃,一会儿阿娘还有重要的事情。”
小宝点头狼吞虎咽的扒完,刚一放下碗筷,大宝就拉起小宝的手:“阿娘,我和小宝就先走了。”
刚出屋。
小宝问:“你看阿娘一脸的心事,我们要不要去帮帮忙?”
“又不是白狌出现啦,那小子能应付。”
大风起,蓝小七上了风头,不一会儿就停在了菜香居的门口。
她刚想进去就被卜易抽刀拦住:“蓝小姐,三皇子在里面宴请,你不在邀请行列,还请明天再来。”
看来正门是进不去了,蓝小七刚想离开待到暗处隐了身形进去。
一个人从人群中走来。
“小七是我的客人。”
卜易躬身,刀尖朝下:“津王殿下。”
戚津站在蓝小七的身边,眼神中皆是戏谑,唇边的一抹笑让蓝小七也扬起了嘴角。
“我在雅间备了酒席,还以为你不来了。”
蓝小七浅笑:“津王请客,我怎么会不来,只是家里有事耽搁了,我紧赶慢赶才到这是,还望津王别见怪。”
“不会,”戚津做了个请的手势。
蓝小七跟着进了门,方兴双臂环胸,一把墨剑揣着,看似随意,但是看向卜易的眼神,淡漠中透着一点警告。
皇子们身边的侍卫,除了香河,方兴是谁也不怕。
戚津走后,紧张的气氛瞬间消弭,卜易抽剑入鞘。
戚津直接带着蓝小七上了二楼,进了其中一个包间,方兴亲自上菜,弄完一切之后抱剑守在包间的门边。
“今天多谢你,要不然我还要自己想办法。”
“和我客气啥?”戚津把一片切好的香酥鸭放在蓝小七的餐盘内,“这么晚,你急着来,一定有重要的事情?”
稍微一思量,蓝小七和盘托出,从空间内拿出海螺。
“这不是碧芳居的摆件么?”
“津王不知道这是干嘛用的?”
戚津不解:“莫不是还有妙用。”
蓝小七把海螺放在戚津的耳朵旁:“这个海螺是浣纱闺房内的那一个,津王先听听。”
海螺内储存着一男一女的声音,戚津一秒就辨出男声是戚危,至于女的好像是碧芳居的浣纱。
三皇子爱寻花问柳,浣纱是他看上的女人,因此隔三差五戚危就会宿在碧芳居。
只听海螺内,一男一女如此说。
“下面怎么样啦?”
“这一批木头快炼成了,只是上面看的严,运进来的苗儿很少。”
“先这样吧,老八这段时间盯得紧。”
“主子今夜要留宿么?”
“嗯。”声音戛然而止。
戚津双眉一蹙,戚危什么时候搞上木材了?
“这个海螺是海族的东西,有储存声音的功能?”
海族也属于妖,蓝小七是捉妖师,戚津对她的话深信不疑。
“若是我猜的不错,三皇子今天出动禁卫军就是要找这个东西。”
戚津说:“看来这个海螺对老三很重要。只是他提到了木头,苗儿,我怎么感觉这两个称呼很奇怪?”
“会不会是暗号?”
“你是说另有所指?”
“若是我猜的不错,应该和傀儡有关。”
虽然香河站在门外,戚津还是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压低声音询问:“你确定。”
“谈不上说确定,”这个回答很敷衍,蓝小七又说了自己的判断,“我祖父的朋友被制成了傀儡,后来我在菜香居店门口发现了傀儡的踪迹,一路追踪找到了碧芳居。”
八皇子一党和三皇子是死对头,戚津一直不喜欢戚危等人,但是再不喜欢,他们都承袭了一个父亲的骨血,身为大夏国的一份子,国家未来的希望。
若炼制这些妖兵,置天下百姓于不顾,真是冒天下之大不韪。
这样违背人伦的事情,人人得而诛之。
戚津愤恨:“不管是真是假,这件事情我们都不能袖手旁观,以后你们查老三,带上我一个。”
蓝小七求之不得。
“千洵被三皇子请去赴宴了,多半是因为这个丢失的海螺,我不放心才跟来的。”
三皇子所在的包间内,只有他和尹千洵两个人。
戚危坐在圆桌的最里面,一双眼睛中含着漫不经心的狠意:“尹大夫看看,可有想吃的东西?”
桌子上摆的满满当当,尹千洵拱手:“海王客气。”
一把玉骨折扇啪嗒一声敲在桌子上,戚危哼了一声。
“别紧张,我喊你来就是想问你一些问题,”他的目光慢慢的在尹千洵身上游走,且很有压迫感,“昨夜,浣纱房间的一个小玩意不知道被谁错拿了?原本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但是里面有我第一次见浣纱的时候送给她的坠子。浣纱一直都很珍视,我原本想再给她买一个,她不要。你可能也听过,我一直拿这些娇滴滴的姑娘没办法。只能想法帮浣纱找。”
尹千洵神态自若:“海王这是怀疑我?”
“不是怀疑,是询问。”
戚危身子后靠,一双眼睛盯在尹千洵的身上:“我记得你昨天就宿在紫昙的房间内,今天早上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