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橘倒是神色恍惚，嘴里说出了两个字，“是吗？”
    “你怎么了？”别原看到温橘的神色不对劲，就大概猜到了什么，只是现场直播，他也不方便问些什么。
    “没事，就是觉得这个女孩是真可怜。”
    温橘抿了下唇瓣，又道：“能够跳河自杀的话，恐怕是受到了太多的委屈吧？”
    “确实。”其他人都纷纷点头。
    薛安妍却皱着眉头，脸色沉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刚好，大巴是经过二中门口的，已经开始上课了，却不知道为什么，门卫将大门开了个小门，一对母女从里面走出来。
    母亲揪着女儿的耳朵，眼底里闪烁的凶光让人害怕，她说出口的话也让人惊愕。
    “上学？你上什么学？考试就考这么点分，还不如赶紧下学去像你姐那样打工去，好歹还能给你弟弟攒娶媳妇的彩礼，顺带给你自己攒点嫁妆。”
    中年妇女的声音极大，大门口只有零零散散的人经过，几乎谁也没有看她们母女两眼，仿佛是已经稀松平常。
    少女的眼睛都哭红了，一直往后退，“我不回去，我要去上学，我以后上了大学会给弟弟赚彩礼钱的。”
    “丢人现眼的东西，小小年纪不学好，还搞什么早恋，也不知道有没有脏了身子，赶紧跟我回家，你爸在家等着你呢！”
    中年妇女声音压低了，脸色铁青，直接给少女一个耳光。
    “你大姐招娣当初都没你这么丢人。”
    少女的脸都肿了，视线刚好与大巴上的人视线撞到了一起。
    她眼瞳微缩，有几分愕然，嘴巴张大几乎是无声地叫了一声：“大姐？”
    大巴很快就行驶而过，整个车内的所有人都听到了她们母女的对话，陷入了一片安静中。
    权希灵第一个找回自己的声音，“招娣？早恋？脏了身子？这是一个母亲能说出来的话吗？还要让一个学生下学打工给弟弟赚彩礼？她弟弟是手脚残缺？还是废物？要让自己亲姐去赚这个钱？”
    她发出了灵魂般地质问。
    “重男轻女也不少见，但是这么重男轻女的，还是第一次见。”薛安妍的声音很小，但也似乎被震惊到了。
    “以前看到过不少新闻，但是当时只以为是个新闻而已，没想到能见到现实中的。”
    郎欣荣搭话，“之前是有听说过会给孩子取名招娣之类的，就是为了要个儿子，没想到现在是真的有这种名字，也是真的为了招儿子。”
    舒非白攥紧了温橘的手，在她耳边声音压得特别低，“事情早就已经过去了，别再想了。”
    “我知道。”温橘闭了闭眼，“恍如隔世。”
    “我们今天还要爬山的。”舒非白揉了揉她的头发，声音温柔。
    “嗯，谢谢哥。”温橘看向他笑了笑。
    两人的反应被别原、权西倦、夏冷瑛和修默末尽收眼底。
    修默末和权西倦咬耳朵，“看出些什么了吗？”
    “刚刚那对母女，应该是温橘的妈妈和妹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