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学期很快结束,领成绩单那天,我紧张地扫视着各个科目的分数,进步确实不小,但离考入心仪院校尚有不小差距。
闵星儿,要继续加油呀!
秦老师召开了简单的班会后,姜冉冉与我一块走出校门。
司南的车边,赫然多了一个高大的身影,白衬衫外单穿了一件深灰色的羊绒大衣,银白色的短发利落地向上梳起,耳鬓两旁清爽地剃成了薄薄的一层,露出他光洁、硬挺的额头,完美的轮廓和五官毫无遮掩地展现,金色瞳孔的双眸凝视着远方的某处。
是慕容霜,深冬的街道静默挺立的他,竟有一丝丝清冷的性感。
他回来了!?
我纳闷着,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姜冉冉见我出神儿,嘟囔着摇摇我的手:“你看什么哪?”
慕容霜看见了我,脸上浮上柔和的笑意,径直向我们走来。
姜冉冉顺着我的目光,望见走向我的慕容霜,白皙的小脸飞快浮上两朵红晕。
他伸手轻轻揉了揉我的脑袋,脸上的笑意更甚,声线低沉、温柔:“竟然长高了这么多。”
我格外开心地点点头,对他绽放一个超甜的笑脸,大眼睛弯弯的,满含欣喜:“刚回来吗?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一旁的姜冉冉出声打断了我们的对话,她有点不好意思地凑近我低语问:“星儿,这位是谁呀。”
我立马拉着姜冉冉,将她介绍给慕容霜:“这是我的好朋友,也是我同班同学,她叫姜冉冉。”而后看看慕容霜,又看向姜冉冉,脑袋飞速运转,有点结巴地介绍:“这,这是我的……哥哥。”
“哥哥好!”姜冉冉大方地伸出手,慕容霜颔首微笑,随即轻握了一下她的手。
姜冉冉扭头一看,她家的车已停在路边。便向我们告辞,临别抓着我走到一边,有点嗔怪地抱怨:“你,太不够意思。只知道你有个姐姐,怎么还有个这么哇塞的哥哥。”
我尴尬地对她笑了笑,她挤眉弄眼地一面看我一面上了车。
慕容霜异常自然地拉起我的手上了车。
原来赤璃也在,坐在后座的他看到我高兴得直往我怀里蹦,一个劲儿叫着星儿姐姐,星儿姐姐。
慕容霜冷冷地斜睨了他一眼,赤璃身体一噤,从我身上乖乖下来。
“这段时间好吗?”慕容霜注视着我的脸,微笑问。
我连忙点头,将在学校的事儿一股脑都讲给他听,以及平时都做些什么啦,啰里吧嗦地讲了一大堆。
他看上去很喜欢听,对我事无巨细的“报告”,一脸很满意的样子。
回到森野涧,师父与三姐在帮着雪雁姐妹置办晚餐,很快我们围坐在餐桌,热热闹闹地吃了久违、整整齐齐的一顿饭。
我与慕容霜刚刚重逢,可我第二天便要暂时离开家。
司南告诉过我,已为我报了学校的冬季游学冬令营,明天便出发去雪乡。
晚餐后,我问慕容霜这次会不会在家多住几日。他竟然拧了一把我的脸:“怎么,怕回来后,见不到本座了,你还是很想我的嘛!”
我拍下他的手,鼓起腮帮瞪了他一眼:“胡说,谁要想你。”
翌日一早,司南送我到了学校。冬令营集中出发到机场,飞往雪乡。
姜冉冉因为另有学习计划,此次不再前往。
这也是我第一次乘坐飞机,望着窗外渐渐爬升的云端,一切都是那么新奇又充满着希望。
就像我这即将17岁的人生,在外人看来曾经的天生眼盲,加上家人的冷漠对待,好像我生活在绝望里,并且应当一直这样生活下去。
但是,慕容霜从我出生起就在守护着我,尽管不知与他究竟有什么深切的缘分,只是,他就像我单调天空里发着光的星星,照耀着我孤独的心。
还有将我像孙女一般疼爱的师父,手足情深的三姐,童年的坎坷之路更加磨炼了我奋进、坚韧的性格,其实仔细想想,上天还是非常厚待我的。
几小时后,飞机缓缓降落在牡丹江机场,本次游学的冬令营一共有20余名学生,来自温莎书院不同年级与班级,冬令营历时一个星期,主要以体验当地风土人情、参观游览为主,穿插研学、学习滑雪技能等内容。
再次经过两小时的车程,游学团队抵达雪乡的一处五星级酒店。除了雪国以外,这里大概是人类世界最美丽的冰天雪地啦,一座座堆满积雪,漂亮屋顶的小木屋,在五颜六色的彩灯装饰下仿似童话。
简单休整后,召开研学大会,东北起初作为重工业崛起的重地,有不少着名的理工科院校;一位院士兼学科带头人讲解了工业人才培养的英才计划,对作为国际学校的学生,无疑帮助我们规划和树立了更加多层次的发展导向。
第一天,我便感觉受益匪浅。对老教授的鼓舞深觉欢欣!
第二天,我们去了亚布力滑雪场,冬令营中的同学,大多都是滑雪高手,他们自年幼起便与家人在全球度假、旅居的过程中,掌握了滑雪技能。
可我实在是,一窍不通。在教练手把手的教学之下,还是浑身跌的生疼。
这下我发现了,对于学校的书本知识,乃至师父传授的各种基本技能,只要舍得刻苦,我能比较快速和熟悉地掌握,但对于滑雪这一项运动,着实是我的学习bug。
不愿拖大家的后腿,我顾不上不停地摔倒在雪地里的疼痛,抓紧时间地操练着。
“不可以这样频繁跌倒,应先掌握保护自己的诀窍,若是伤到了骨骼,那可不得了。”一个温和的男声在耳边响起,我抬头一看,目测是一个比我大几岁的男孩子,身边还有他的两位姐姐。
他们滑雪的姿势潇洒又帅气,我看得羡慕不已。
男孩热情地指导我的姿势,跟随着我滑行,不断鼓励我:“对了!就像这样。”我渐渐放开了手脚。
“真棒!这不就会了嘛。”离开滑雪场时,他摘下磁吸雪镜,露出一双阳光的大眼睛。
我不断向他道谢,他拿出手机晃了晃:“留个微信?有空还能互相交流滑雪心得。”
我正在犹豫之间,他的两位姐姐笑着劝我道:“妹妹,你就留一个微信给他呗,不然某些人大概接下来都提不起精神了。”
“那……好吧。”我硬着头皮答应,而后与他们姐弟辞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