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师父祖先罗庭烈
作者:妙机   暖爱霜星最新章节     
    相聚的夜晚,我赶紧将回绝议亲的“情报”告诉给慕容霜,他淡冷的神色才出现了一抹笑容。
    随着逐渐长大,我能感觉慕容霜看我的眼神已逐渐温柔和炽热,其实,我亦不知从何时开始心已属意于他。
    盼着单日夜晚,是我每一天最重要的事,渴望见到他,有他相伴,感觉幸福又安宁。
    空气中开始有了凛冽的味道,屋内已生起温暖、舒适的银骨炭,又是一年的冬天来临,悄悄地备下些木炭,在慕容霜陪伴我的夜里,架火烤肉、或者涮铜火锅。
    冬至刚过的一天,慕容霜身着一袭黑色暗缎衣袍,身披银色散发光泽的裘皮披风,从风雪里翩然进屋。晶莹的雪花落在他银白色的长发,衬得他的五官愈发出尘出众,好像刚从天上下凡的谪仙一般。
    我在他的骨盘里放置一大块儿切下的烤羊腿,递上早已暖好的酒,他温润地笑着,单手接过酒器,看着我。
    我眼睛一亮,对他道:“记得往日里,我在苍云山冰封大雪里抚琴,那种惬意的感觉真是太妙了,现在又是大雪天,我为你弹奏一曲吧。”
    说罢,取来七弦琴。
    他走到我的身旁,轻轻按下琴弦,柔声说道:“昔日都是你奏与我听,今日本座也为你弹奏一曲,可好?”“啊呀,如此,再好不过了。”我还从未听过慕容霜弹琴呢,当即欢快不已,起身静立一旁。
    他欣然端坐,修长的手指划拨琴弦,琴声缠绵悱恻、如怨如诉,我的脸一红。
    是《凤求凰》。
    这是汉代司马相如向妻子卓文君求爱时所作的名赋。其中,“愿言德配兮、携手相将;不得于飞兮、使我沦亡。”两句,更是痴情热切。
    琴曲娓娓道来,情深意切。室内通明的烛火,照得窗外的黑夜,白雪皑皑地落下,屋外是晶莹的洁白,屋内,是慕容霜为我袒露的一尘不染的真心。
    最后一个音节落下,慕容霜抬头浅笑着注视我。
    我的脸红嘟嘟的,有些结巴道:“你,你竟然弹这首淫词艳曲。”
    他起身,牵起我的手,放在他温热的胸膛:“那星儿明白本座的心意么?”
    我羞得不行,但是我一点儿都不想把被他握紧的手抽回去,我轻轻点点头,用蚊子般的声音道:“我也一样。”慕容霜开心地将我搂在怀里,我又羞又高兴地靠紧他,他的心跳与窗外沙沙的雪声甜蜜地将我的心填得没有一丝缝隙。
    春节已至,国公府的内外张灯结彩,每日拜会的亲友、幕僚络绎不绝,爹爹在前院迎来送往,十分的繁忙。垂花门内,娘亲张罗着为拜会的官僚或勋爵的内眷们置宴,我也不得不时时陪伴在侧应酬,气氛十分的热闹。
    一天,一位衣着布衣的江湖术士登门拜访,爹爹和娘亲倾力款待,陪同亲热地叙着话。
    爹爹身边小厮将坐在星乔院中的我也唤了去,那位术士年纪不大,气质轩昂,眉眼间十分有神。
    听娘亲讲,二舅父的儿子,也就是我的表弟曹歆,幼时体弱多病、八字淡弱,还一度被溺水鬼给缠上,外祖父、外祖母与舅父想尽办法,曹歆仍是奄奄一息。
    直到云游到京的这位术士,听闻此事。主动登门相助,使得我的表弟脱离了危险,曹家与我的爹娘对他都尤其感激。
    “星儿,快见过罗大师。”爹爹和蔼地吩咐我道。
    我盈盈上前,对着这位客人深施一礼,道:“闵星儿见过罗大师。”
    术士起身还礼,爽朗地一笑:“小姐有礼了。”
    又对爹爹道:“承蒙国公爷抬爱,罗某就是一介普通布衣,一个在江湖讨饭吃的破落术士。”片刻他的目光清扫过我,有一丝疑惑与隐忧。
    这位术士叫罗庭烈,幼时曾在武夷山一带,师从傅君陵天师,也是我师父罗穆一的祖先。
    第二日,罗庭烈据说已离开,今日是单数日子,慕容霜晚间会来看我。
    我坐在灯下,读着书等他。突然之间门窗大开,窗外电闪雷鸣,门打在墙面噼里啪啦直响。怎么突然就变天了?我纳闷地前去关门,猛看到慕容霜直立在门外,寒冰一样的神情。我吓了一大跳,赶紧拉着他进来。
    “闵星儿,你若厌烦本座。大可直说就是,不必请什么不入流的江湖术士来对付本座。”他琥珀一样的眼睛闪着冰冷入骨的光,似乎要刺穿我的内心。
    “你……”我又急又懵懂,还未开口,他伸出骨节分明漂亮的手,捏紧我的下巴,逼迫我直视着他。
    “我从无此意,你到底是听谁胡说的?”我又气又恼。他在桌前坐下,一把将我拉坐在他的腿上,左手扣紧我的后脑勺,向我的双唇狠狠吻下去,舌头撬开我的嘴,在我的口腔肆意掠夺。
    我几乎被吻得窒息,半晌,他放开我。我的脸爆红,又气又羞,顿着脚,用从未有过的最大音量大声讹道:“你今儿不给我说清楚,怎么一回事情,来不来,问都不问就冤枉我!你不说清楚,就不准走!”
    看着我委屈又无辜的小模样,慕容霜的脸色和缓许多,他来拉我,我气哼哼地甩开。
    越想越气,豁达的闵星儿在此刻,感觉泪水都要落下来了。
    他柔声道:“是本座莽撞了,不该误会星儿。但是本座生气,是有缘由的。”说罢,他起身走至我的床边,灵力抽开床板,赫然两枚黄纸画好的符纸,藏在了床板夹缝处。“这是何物?”我惊讶极了。
    他神色冰冷道:“这等驱邪符就想来对付我。应是叫罗庭烈的术士和你的父母讲了什么,又不愿惊动了你。”
    我回想起罗庭烈看我时隐隐担忧的眼神,忽然有些明白了。
    我将两张符纸拽在手心,放在烛火里烧成灰烬,而后抱着双手,小脸显得鼓鼓的,清澈的大眼睛仍有怒气,抱怨十足的语气对他道:“如何,当你的面便将驱邪符烧掉了,够证明我的忠心了吧?”
    他笑着伸出双手从我的背后环上我的腰,柔声道:“好星儿,本座真的知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