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盛谨言正在开会,要研讨盛延集团名下的在宁都的升平区郊区的一块地皮。
盛谨言一早看中了这块地打算做一个大物流中心,现在网购行业异军突起,他判断将来物流业会得到突飞猛进的发展。
所以,物流中心建立起来可以有效对接网购市场,一定会成为利润可观的产业。
会议流程进行到表决阶段的时候,盛谨言的堂哥盛阔没敲门就走了进来。
盛谨言剔了他一眼,“盛董,今天这么有空?”
盛阔冷笑出声,“我没空也不行啊,爷爷说你要动升平郊区的地皮,让我过来盯着你。”
参会人员听此,都静默地低下了头。
“呵,爷爷还是不了解大哥,”盛谨言倚靠椅子上,交叠双腿,他扯出一抹讥笑,“大哥这种专职盯女人的大忙人怎么会懂得盯地皮?”
会议室隐隐有笑声。
盛阔确实威名赫赫,但不是在商场,而是在声色犬马的风月场。
盛谨言的话轻飘飘地带着讥讽,却当场打了盛阔的面子
盛阔脸色森冷,恶狠狠地瞪了盛谨言一眼,“你管我平时盯什么,这块地爷爷不让你动。”
说完,他踹了一脚何森的椅子,“起来,我是盛延集团的董事,你不知道倒个地?”
何森看了眼盛谨言,他默许地点了点头。
何森随即起身,“盛董请坐。”
盛谨言和颜悦色的解释,“大哥,这块地我已经决定做物流中心了,而且批文已经下来了。”
他垂着眉眼,“爷爷那,我晚上回去说,就不劳你费心了。”
盛阔见盛谨言没把他的话放在眼里,“盛谨言,你不要以为盛延集团是你一个人的,你说了不算!”
盛谨言抬眸冷嗤,“盛延当然不是我一个人的,它还属于一万多员工还有所有持有盛延股票的股民。”
他舔了下嘴唇,随后冷声回击,“但我是盛延的总裁,我爸盛必行是董事长,我就可以说了算。”
随即,他合上了笔记本和资料,转头对参会人员说,“大物流中心就此敲定,各部门下去落实吧!”
盛谨言此言一出,众人会意,纷纷起身离开会议室去办公了。
盛阔见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他心中怒火翻腾,而盛谨言也起身扣上了外套的扣子,“我还有事,失陪了。”
他走了两步又想起了一事,“何森,盛董难得来一趟,你得给人上杯热茶。”
何森忍下笑,点头,“我这就让姜秘书上茶。”
盛谨言说完,大步流星离开了会议室。
盛阔看着空荡荡的会议室,起身后将椅子踹倒了几个,嘴里骂骂咧咧的,“我看你还能猖狂多久...有人生没人教的东西...”
心情大好的盛谨言回到办公室,拿出手机登录另一个微信号——兵荒马乱。
他看到这个号里他唯一的“好友”容琳的朋友圈,她在学车,显然她很开心,看来她学得挺快的。
虽然,容琳这条朋友圈是在参加活动为驾校打广告拿优惠,但盛谨言看得依旧很认真。
他放大了图片,看到星华驾校的字眼,而驾校后面就是他要做物流中心的那块地。
他想好了,他要找一天去容琳那刷波存在感。
盛谨言看着穿着防晒衣,扎着马尾的容琳依旧明艳动人,嘴角勾了勾,他打开电脑进了保时捷的官网。
保时捷新出几款很适合女生开的车,有俏皮可爱的冰梅粉色,清新脱俗的冰晶蓝,还有浓艳动人的大红色,这些颜色他觉得容琳都适合。
就算是中规中矩的白色和黑色,容琳也适合。
只是,他怎么样才能让她心甘情愿地收下他的馈赠呢?他怕一个不恰当,容琳又会像个小刺猬一样缩成一团过来扎他。
盛谨言捏着嘴唇正在想这事,忽而,他又想起有件事儿要办。
他走到落地窗前,俯瞰宁都繁华的同时,将电话打给了洛繁。
刚下手术的洛繁,仰躺在沙发椅上,他想中午休息下,下午还有两台手术。
手机响起,他拿过来一看是盛谨言。
迟疑片刻,他接了起来,“盛总,找我有事?”
“真不好意思,又要麻烦洛医生,”盛谨言手指轻扣落地窗的玻璃,“帮我把容琳妈妈的医疗费用缴上,我一会儿把钱打给你。”
洛繁抿了抿嘴,冷笑着问:“看来容小姐这是又和盛总和好了?”
这话的语气不善,满是讽刺。
盛谨言脸色冷了下来,“怎么,你有意见?”
洛繁嗤笑,冷声说,“没有,只是觉得容琳有本事,可以把盛总搞到手!”
洛繁这句话酸不溜丢的,而且不好听,让盛谨言很恼火。
“我未娶,她未嫁,就算正常建立男女朋友关系,未违背道德,也没触犯法律。”盛谨言冷笑,“怎么到你这,成搞到了一起?”
盛谨言冷涩阴沉的声音从那边传过来,洛繁爷觉得自己失言了,他不应该说出这么失态的话。
洛繁竟然忘了对面的男人是盛谨言,是和他较劲了十几年的男人。
他声音平和地解释,“是我失言了,不过这件事儿你找别人帮忙吧,我最近忙,没时间!”
说完,洛繁挂了电话。
盛谨言觉得洛繁莫名其妙的,只是洛繁他对容琳是什么态度?
最后,盛谨言把电话打给了秦卓,“在忙嘛?秦律。”
“忙还能接你电话?有是快说,有...”秦卓收了声,“我没说的你自行领会,我说出口有失身份。”
盛谨言,“......”
他扯了扯嘴角,先说正事儿,“让你晋城律所的律师替我跑趟普泰中心医院,帮我给容琳的母亲容雪薇续50万的医药费,我把钱转你。”
秦卓听此笑出了声,“容琳现在连你女友都不是,你就上杆子给人家容女士当女婿了?”
“容雪薇那种女人配给我做岳母?”
盛谨言嗫嚅了片刻,“我是不想容容操心钱的事,你都不知道她做了多少兼职。”
“这是心疼了?”
秦卓放下手中的材料,笑着问,“你怎么不让你分公司的员工去处理?”
盛谨言顿了片刻,“我不想让她再感受到人言可畏。”
秦卓在晋城的律所刚成立,比盛谨言那两个树大招风的投资公司和房地产公司低调多了。
秦卓会意,“行,我帮你把这事办好,挂了。”
盛谨言挂了电话后,陷入了沉默。
他看过容琳的简历,密密麻麻的兼职背后是她被挤压无多的休息时间和永不停止的劳碌奔波,这些年她一直在努力赚钱。
当年,盛谨言在国外留学,回国后又忙于争夺盛延的领导权,他是让秦卓查容琳的学校资助她,秦卓查了,盛谨言也资助了。
只是,秦卓没想到容琳还有个弟弟要她供,而盛谨言也没想到容琳原生家庭竟如此不堪。
盛谨言在晋城读高中的时候,所住的别墅后院就是一排矮平房,容琳姐弟就住在正对着他的那一间。
盛谨言以为她姐弟二人的父母在宁都打工,家里只有奶奶照顾她姐弟二人。
当时他们都不大,谁又会想到成年人世界里感情的不堪会将容琳姐弟在若干年后推向风口浪尖?
盛谨言也想不到长大成才的容琳姐弟会成为晋城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学车的容琳觉得耳根发热,像是有人念叨她一样。
忽而,教练华宇递过来一瓶水,“容琳同学,喝点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