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筱蔚想听的就是这句话,她娇俏的朱唇三言两语就把在医院听到容雪薇和容琳的那些事说了。
白芷蓉听完,冷嗤,“没想到容琳的身世竟然这么不堪。”
江筱蔚耸了耸肩,“英雄不问出处,现在的容琳是投行经理,男友是商业矜贵盛谨言,谁还会在乎她的出身?”
白芷蓉点了点头,心里却在说有人在乎。
盛家的老爷子,盛必行的爷爷盛启山会在乎,那些对盛谨言爱而不得的上流名媛也会在乎,而且娱乐八卦媒体会更在乎......
江筱蔚观察了一下白芷蓉的神情,她少有的淡然,好像刚才听的人和事都与她无关一样。
她觉得要么就是白芷蓉藏得深,要么就是她对盛谨言没有私情,那些都是坊间瞎传的,但江筱蔚更倾向于第一点。
江筱蔚垂眸看了眼白芷蓉的床头,她哪有大小姐被关心的样子,连个果篮和花束都没有。
白芷蓉也发现了江筱蔚的举动,她轻声询问,“江医生,我上次参加聚会,她们说你和洛繁医生要结婚了,什么时候举办婚礼?”
江筱蔚心头一顿,疼得厉害,“不举行了,我们分手了。”
白芷蓉心里得意,因为在和洛繁一起到二中参加考前保障的时候,她就看出了洛繁对江筱蔚的冷淡与疏离,果然,二人分手了。
江筱蔚咬着嘴唇看向了窗外,她长叹了一口气,“他心里藏着别的女人,我怎么能和这样的他结婚?”
白芷蓉听到这,想到江筱蔚故意跑这一趟来告诉她盛谨言和容琳来了。
而容琳的母亲容雪薇又在这住院,身为容雪薇主治医生的洛繁难免会和容琳接触。
难道洛繁心里藏着的女人是容琳?
她勾了勾嘴角,将话茬又拉到了容琳的身上,“别的不说,容琳真让人羡慕,那么多优秀的男人喜欢她。”
江筱蔚回头看向了白芷蓉,她不经意地撩了下头发。
白芷蓉又说,“容琳有个同父异母的姐姐,叫沈芮,是我的一个病人。她从小就恨容琳,因为容琳不仅招男生喜欢,而且还学会了她妈妈狐媚男人的功夫....”
她沉声说,“渐渐地,这成了沈芮的心病,我给她做了很多次的心理疏导。其实,优秀美丽的女人可以获得优秀男人的喜欢,这本就无可厚非,你说对吧,江医生?”
江筱蔚,“......”
她紧抿了嘴唇,艰难地点了点头。
白芷蓉挑着眉梢看着江筱蔚的举动,她心中倒是难得高兴。
眼前的江筱蔚想利用她,她为什么不能反过来利用江筱蔚呢?
江筱蔚从白芷蓉那出来后,心情抑郁。
因为和洛繁分手,她在医院里已经成了笑话,她下个月就调回宁都第一医院了,而眼下她最想的就是狠狠地报复洛繁和容琳。
因为他俩,她才成为了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沈芮,容琳同父异母的姐姐,晋城沈家的沈芮?
江筱蔚加快了脚步。
病房内,白芷蓉挣扎着坐了起来,她伸手抚摸了一下她腿上的疤痕,她笑得格外的清冷,透着一股子狠厉。
另一边,盛谨言将车开到了十几年前晋城开发的第一批别墅群——枫晴苑,这里种的红枫树已经长得很高了,因为不到深秋颜色并不红艳,青翠中透着浅黄。
盛谨言将车停在了自己以前住的院子的门口,而容琳还盖着盛谨言的西装外套睡着。
他独自推门下车,从西裤口袋里掏出烟点燃了叼在嘴里。
盛谨言扫了一眼周围的环境,这么多年过去了,除去变得陈旧了,其他并没有变化。
他走到一棵枫树下,看了看那些枫叶,想起了他独自搬来这里的第一年,他曾在这个树下坐了半宿,想他以后的路该怎么走。
而且他还把盛谨予的残余骨灰带到了晋城,安葬在了这边的墓地里。
盛谨言猛吸了两口烟,盛家着火,盛谨予惨死后,他来到这居住生活,高中三年都是在这里度过的。
阳光洒在了车内容琳的脸上,她才渐渐醒来,她微眯着眼睛看了一眼周边的环境,看到盛谨言在车外抽烟。
容琳推门下车,看到周围到处都是枫树。
盛谨言穿着白衬衫,烟灰色的西裤,将衬衫的袖管挽在臂弯间,他一直垂着眼眸像是在思考什么,只是手中的烟显然已经快抽完了。
“阿言...”
盛谨言听到容琳的声音,幽深的眸子恢复了以往的光亮,他掐了烟向容琳走来,“睡醒了?”
容琳海藻般如瀑的长发披在肩头,她点头,“这是哪?看着有点眼熟。”
盛谨言走到容琳身边,挽住她的手,“这是枫晴苑。”
话音落,他带着容琳走进了院子内,他想了一下才输了电子锁的密码,“上个月我让何森换了锁,带人整修过,咱们进去看看。”
推门进去,十几年前的装修风格映入眼帘,当时美式田园风格到现在来看竟多了几分古朴。看书溂
容琳笑着问,“阿言,十年前你就住在这?”
“对,”盛谨言拉着容琳的手往二楼走,“我在这做了三年的‘侦查员’,每天偷偷关注容小姐的一举一动。”
容琳调侃,“你好变态呀!我那时候那么小,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就让你惦记上了,太恐怖了。”
盛谨言笑出了声,“谁说你‘小’了?明明发育得好,还总说自己小。”
他邪魅一笑,“你让真正小的老秦啊,老肖啊,还有那些发育不良的小男生,小女生怎么办?”
容琳拍了盛谨言一下,“你是真缺德,人家秦卓和肖慎都不在,你还要拉出两个人来垫背。”
盛谨言推开他卧室的门,一脸得意,“我一天不说他俩两句,我难受,他俩比我还难受。”
容琳冷嗤,“德行!”
随即,盛谨言以前居住的卧室呈现在了她的眼前,淡蓝色的条纹壁纸,深胡桃色的实木家具。
容琳走到窗前,后面已经不是她之前居住的矮平房了,而是一个独栋的小别墅,二层楼高,但别墅后面隐约可见的那棵大香樟树还在。
曾经那棵树在她的房后,她还在那棵树上扎过秋千给容铭打。
容琳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景象,回想起过去,有恍若隔世之感。
盛谨言从后面抱住了容琳,他轻轻地亲吻容琳的脸颊,“容容,这就是我以前‘朝圣’的地方,我朝圣的对象就是住在对面的你。”
不知道他从哪拿出了一只索尼老款的耳机,他将其塞到了容琳的耳朵里,一段熟悉的初中英语听力呈现在容琳的耳中。
之前,她边听英语听力,边洗衣服的场景浮现在眼前。
戴着另一个耳机的盛谨言将mp3放在了飘窗上,“容容,我当年就是戴着这套装备摔在了你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