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谨言听了彭朗的建议,他一个电话就打给了秦卓。
秦卓等人也摸排到了这个地方,刚才“角斗”场地上的灯光十分明亮,他问了夜家的手下,“这个时间矿山还有人采矿?”
“秦律,这个时间了,”那人摇头,“别说采矿了,山里面都没有几个人。”
找了大半宿的人,眼瞅着再过几个小时天就亮了。
秦卓能够理解夜家手下的疲惫与厌烦,但他不觉得累,不找到盛谨言,他就算累死了,他都觉得不甘心。
这时,一个陌生电话打了进来,秦卓接起,“喂...”
“老秦,我是阿言,”盛谨言没给秦卓激动和说话的时间,“你听我说,我和我爸谈好了,他带我去找周姨,你别动盛庭。”
他顿了一下,而后把话说得很有几分意味深长,“我的意思是股权...也给盛庭一些,就算我对我爸的报答...”
报答?
盛谨言怎么会报答盛必行?
而盛谨言话里话外的意思很明显,就是告诉秦卓他们都在盛必行的手上,而这通电话就是盛谨言在和盛必行交涉的重要一环,他们的通话很可能是在免提的情况下进行的。
秦卓配合地说,“好,但前提是你们要平平安安的回来。不然,我绝对不会放过盛庭,做了这么多年的律师,接触的人形形色色,找几个亡命之徒还是轻松的。”
他语气清冷,“借刀杀人,我玩得更溜....”
盛谨言觑了一眼盛必行,挑眉轻笑,“爸,听到了吗?”
他又说故意说,“彭朗,稍微松开一点他,一把年纪了,你再把他掐死。”
这句话是他说给秦卓听的,意思很明显就是告诉秦卓,他没事儿。
秦卓听到这长舒了一口气,就听盛谨言又说,“彭朗,我们去后山找人,把场地的可移动的灯源想办法带过去。”
场地的灯?
秦卓听到电话的嘟嘟声,瞬间想到了那个明亮却不是矿山的地方。
他急忙给肖慎打了电话,“老肖,我发给定位给你,你直接过去,阿言就在那!”
肖慎激动得不行,“那个楚野怎么通知?他还带着一队人呢!”
“先不管他,”秦卓将定位也连上了车载蓝牙,“我们先过去救人要紧。”
肖慎挂了电话就指挥司机往那边开,他觉得要告诉容琳一声,以免她担心。
容琳在夜家已经吃过了晚饭,她依旧惴惴不安。
倒是夜鉴东很淡定,他安慰,“容小姐,你再给我讲讲光伏发电的项目?”
容琳点头,“好...”
这时,肖慎的电话打了进来,容琳瞬间就接了起来,“肖哥...”
“容琳,我们已经锁定阿言的位置了,现在就在往那边赶,”肖慎的语气中满是兴奋,“很快你就能见到阿言了。”
肖慎的话无疑给容琳打了一针强心剂。
夜鉴东知道一定是有了盛谨言的消息,所以容琳脸上才有了喜色。
他看了一眼挂了电话有点晃神的容琳,“这回可以安心陪我聊天吧?”
容琳点头,“嗯,谢谢夜老先生的帮忙,他们已经找到阿言的位置了。”
夜鉴东很慈祥的笑着,他呷了口茶准备听容琳讲光伏发电的项目。毕竟,北疆地广人稀,光照充足,若是搞光伏发电,那可比矿山开采省时又解约人力成本。
容琳觑了一眼点头的夜鉴东,觉得这夜家很奇怪。这一天里,她没见过夜家其他晚辈过来和夜鉴东聊天问安,甚至是吃饭都是她和夜鉴东两人。
容琳试探地问,“夜老先生,你的子女孙辈都不在你身边吗?”
夜鉴东的手微微一顿,他垂下了眼眸。
若说盛家是从里面烂透了,那么夜家则是从根基刚烂就被夜鉴东快刀斩乱断了毒瘤,代价却是子息凋零。
他的长子夜昊一家死于车祸,他查到是小儿子夜岭做了手脚后,他亲手将夜岭送进了监狱。
最后,夜岭在狱中抑郁而终。
夜岭生有一女一子,大女儿夜明钰自夜岭与景岚离婚后,就跟随母亲景岚生活在宁都景家,连名字都改了叫景好,与夜家已经断了往来二十多年了。
现在夜家只剩下一个继承人叫夜明逸,是夜岭的二儿子,他在父母离婚后就养在夜昊身边,那次车祸,他幸免于难。
夜明逸,现在在集团做管理,但资历尚浅,处事优柔,是夜鉴东着力培养的夜家继承人,但夜明逸才二十出头,大学刚毕业,集团的事务都靠夜鉴东撑着。
当容琳问夜鉴东子女孙辈的时候,他脸色阴沉了下来,“我大儿子一家在海外定居,过年的时候才回来。”
“小儿子英年早逝,他的儿子夜明逸在集团很忙,”夜鉴东极力遮掩,“他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又怎么会愿意回来陪我这个孤寡老头?”
容琳顿觉自己说错话了,索性就没再说话。
另一边,盛谨言押着盛必行去找人。
他将盛必行塞进了车里,他上车前,彭朗却一把拉住了他。
彭朗道,“阿言,我和他一起,你去找周姨。”
盛谨言不解,“你不和我一起去?”
彭朗想拉着盛必行把阮静怡找到,这样就可以规避盛谨言做选择。
若是实在没有办法,他愿意替盛谨言除掉两人也不愿意让盛谨言背上一辈子不悌不孝,杀父弑母的枷锁。
彭朗轻声说,“阿言,你听我的!我要是有事,你帮我照顾好爷爷,我就他一个至亲了。”
盛谨言点头,“好,你多加小心。”
这时,盛谨言觑了一眼跟过来的冷锋等人,他扫了一眼冷锋的手,冷锋手上并没有拿着武器。
显然,刚才冷锋把那把刀递给了他,就说明了冷锋的态度,但冷锋身后的那些人,盛谨言却吃不准他们的想法,他切切地看了一眼冷锋。
冷锋心领神会,他转头对那些人小声说,“一会儿,我偷偷的跟过去,你们在这等衡哥。胖子的事,我们不能就这么算了,衡哥要是回来了,你们问清楚...”
众人点头。
在这个空档,彭朗上了车,而盛谨言也上了一台车,那台车是他来的时候他和冷锋坐得那辆。
眼见车都开走了,冷锋赶紧上了另一台车跟上了盛谨言。
彭朗和盛谨言向不同方向开车,约定最后在盛谨言去的山顶上汇合。
盛必行看着盛谨言开车走的方向,他不经意的勾了勾嘴角。
他忽而笑出了声,他心底不停的安慰自己——这不怪你,这都是命,是盛谨言的命!
彭朗见被捆住手脚的盛必行窝在后排笑,“你笑什么?”
盛必行声音和缓,“小朗,我不明白我对你那么好,你为什么会帮阿言?”
彭朗不住地看向窗外,盘山路上他的精力要高度集中,还要查看周围是否有阮静怡的身影。
他冷笑,“阿言是人,有心,有情。你是吗?”
彭朗骂道,“连一个十几岁的女孩都能害死,你配得到我的相助?”
盛必行,“......”
路的另一边,是盛谨言上山的路,他车速不慢,精力也高度集中,他隐约看到冷锋开车跟了上来。
盛谨言心里没慌,专心的找人,他明白冷锋不会害他。
开了三十分钟到了山顶,盛谨言隐约看到有车停在了山顶,一个男人坐在车头上吸烟。
待到盛谨言开车过来才发现是邓衡,而邓衡的车头前绑着的人正是周芳。
盛谨言停下车,推门下车。
他将那把匕首亮了出来,邓衡远远的看到车灯下明晃晃的刀,他冷笑出声,“盛总真是有本事,这么快就找过来了。”
盛谨言揩了一下嘴角,“少废话,要么把人放了,要么我给你放血。”
邓衡看到了盛谨言的狠厉之色,心头一颤。
他讳莫如深的看了眼拼命摇头的周芳身上的绳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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