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离得很近,秦赫骁灼热的气息扑在叶温言的脸上,她觉得下一秒他就会像早上那样吻上来,她不敢动。
可过了一会儿,秦赫骁已经起身套上衬衫利索地扣着纽扣,叶温言倒是有几分错愕。
他拿起手机打给了秦卓,“卓卓,你过来接我一下。”
秦卓,“......”
就听秦赫骁又说,“我把定位发给你。”
电话就断了。
秦卓看一下手机上出现的定位和早上的一样,他嗤笑,“这真是个好地方,他又去了?”
叶温言拘谨地坐在沙发上,看着秦赫骁整理好自己,只是原本扎在裤子里的衬衫散在了外边,上面的血渍有点刺眼。
秦赫骁低头觑了一眼自己的腰腹,“你在看什么?”
叶温言偏头寻找焦点,而后才悠悠地说,“盛总他没受伤?”
秦赫骁一顿,他觉得这话不好接。
说盛谨言受伤了,那容琳不关心自己的男人来送他?说盛谨言没受伤,那岂不是在说自己比较弱,不如盛谨言身手好,那会不会延伸到他的身体问题?qqxsnew
他沉声,“他一点轻伤,不碍事。”
叶温言点了点头,局促地起身,“我去给你倒杯水。”
“谢谢!”
秦赫骁在叶温言眼中看出来的除了不自在就是害羞,他嘴角上扬,他觉得他这光棍就快打到头了。
秦卓到了后给秦赫骁打电话,只见他二叔从叶温言的别墅里走了出来。
叶温言看秦赫骁的眼神很柔和,不似以往那么不耐烦又尖锐。
“真新鲜,”秦卓轻声嘟囔,“这太阳是从北面出来的,暗无天日...”
他推门下车从西裤口袋里拿出烟叼在嘴里,还没抽,掀眼皮抬眸就看到秦赫骁衬衫上有血渍,他扯下烟,折断,扔在一旁的垃圾桶。
秦卓阔步过来,“二叔,你怎么受伤了?”
秦赫骁一脸无畏,“小伤,阿言也受了点小伤,他没事吧?”
秦卓,“......”
他觑了一眼叶温言礼貌地点了点头,心想盛谨言除非受了“内伤”,不然他肉眼是一丁点都没看出来。
秦卓配合地说,“皮外伤,养两天就好了,倒是二叔你这伤口怕是要养一段时间。”
他皱眉,“我后天出差,谁给你换药?”
秦赫骁面露难色,“到时候再说吧,开车去医院呗。”
秦卓扫了一眼叶温言,他点头,“就是折腾点。咱们走?”
秦赫骁点头,而后对叶温言礼貌道谢,“谢谢你,我先走了...祝你明天开拍顺利。”
叶温言脸颊绯红,她紧绷下颌还是点了点头。
上了车,秦卓忍着笑看了一眼后视镜叶温言眼神里带着的拉丝,他一脚油门飙得车速飞快。
“你着急去投胎啊?”
秦赫骁从后视镜收回视线,他正了下领带,“也是,大哥和大嫂一定后悔你这个老大难投生在了秦家。”
秦卓,“......”
秦赫骁这个小二叔虽然和秦卓他们在年龄上不占优势,但是在气势和长幼尊卑上拿捏得相当到位。
秦卓小时候没少被他修理,所以长大后对秦赫骁也是很恭敬。
秦卓没在意地转了话题,“二叔,既然都拉下脸去叶温言那求关注了,你怎么不顺势住在那?”
秦赫骁胳膊拄着车门,他手指抵在下嘴唇,思忖片刻道,“温言很聪明,这种套路她一眼就能看穿了,我得不偿失。”
他咬了下嘴唇,“她这女星的身份,一路过来什么男人没见过?再说了,一定也有不少有钱有势的男人想包她,我不可能让她有种错觉就是我和那些男人一样。”
秦卓觉得秦赫骁说得十分有道理,但有点担心,“二叔,你说...我爸妈会同意你这门亲事嘛?”
秦赫骁是秦赫平夫妇养大的,长兄如父,长嫂如母,在秦赫骁的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而且早些年,二人的父母就是因为仇人追车而车祸身亡的。
那个时候,秦家人人自危,秦赫平夫妇把秦卓和秦赫骁看得很严,护得更紧,也是在那段时间,秦赫骁感受到了除去父母之爱以外的亲情。
若是秦赫平和沈烟两人反对叶温言进门,那对于秦赫骁来说不仅是阻碍的问题,他还要考虑要是他一意孤行会不会伤了哥嫂的心。
想到这,他舌尖抵了一下后槽牙,“我查过叶温言,她很干净,没有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
“二叔,”秦卓没想到秦赫平这么认真,居然连人家叶温言的背景过往都查过了,“您这是奔着结婚去的?”
“不然呢?我可和你们这些玩得花的人不一样,”秦赫骁瞪了一眼秦卓,“以后你在家多跟你爸妈眼前说说温言的好话。”
秦卓挑着眉眼轻笑,“真难想象二叔还有求我的一天。”
一种从小到大被压制久了的扬眉吐气感油然而生。
只是,秦卓这种感觉没持续太久,秦赫骁就说,“不要太嚣张,你和顾瑄以后就不会麻烦到我?”
秦卓握紧了方向盘,常年少笑容的脸上勾出一抹笑,“二叔,那咱俩合作共赢?”
“嗯,信息共享,合作共赢!”
秦赫骁整理了一下西服外套,而后看向了秦卓,“你出差要是不带着柯炀,把他借我两天?”
“那你得和柯炀的女友黄颖借人,”秦卓哂笑,“关键你让人家当工具人,人家乐意不?”
秦卓虽然做了叶温言的代理律师告戴露,但案件主要负责人是柯炀。
柯炀和叶温言因为代理案件的跟进等事宜,他一直都和叶温言有联系,微信,联系方式,柯炀手里是一个都不少。
所以,秦赫骁要是不把柯炀当工具人用,说出大天,秦卓都不信。
秦赫骁却十分坦然地给柯炀打电话说了拜托柯炀照顾他的事情。
柯炀电话那头的沉默良久,最后终是变成了谄媚的妥协,“二叔这么说就太客气了,都是我应该做的。”
秦卓长叹了一口气,小声嘟囔,“好好一个金牌律师到底为权贵折了腰。”
秦卓把秦赫骁送到了柯炀那,他在车里坐着抽了两根烟,拿出手机打给了顾瑄。
“顾律师,后天去晋城,你是想坐飞机还是我开车带你过去?”
顾瑄扫了一眼电脑前的案卷,她轻笑,“开车过去吧,也没多远。”
秦卓很意外,开车的话那两人相处的时间一定比飞机上长,他扯了扯嘴角,“好,出发前,我开车去接你。”
顾瑄关了电脑上的案卷,眼角闪过丝丝得意,“好,不见不散。”
不见不散?
秦卓,“......”
下午,秦卓,肖慎还有彭朗都去了殡仪馆。
封子玉神情疲惫地接过了骨灰盒,他心中唏嘘不已。
程雪薇再不好,也是他舅舅这辈子唯一的合法妻子,即便她离开后,容砚青身边也没有别的女人,若说无情不深情,那一定是假的。
人死如灯灭,只是这灯灭了,人剩下一盒子骨灰,临了,儿女与她死生不复相见。
盛谨言和靳少霆对视了一眼。
盛谨言提议,“子玉,要不咱们进行下一个仪式?”
“下一个仪式,我来!”
容思若出现在灵堂里,她接过程雪薇的骨灰盒将其放在了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