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爷,我们莫不是撞邪了?”
吴三歪和刘柱子满脸惊恐,瑟瑟发抖问。
爷爷吧嗒吧嗒地抽了一口烟,当即立断,“先回埋棺材的地方!”
其他三人虽都害怕,但也都跟着我爷爷走了。
半个小时后,我们一行五人来到埋葬棺材的乱葬岗。
只见原先埋葬棺材的空地,被掘地三尺,另外五人就躺在三米深的大坑里,不知是死了还是活着。
那三具尸体不翼而飞!
刘二强两眼一瞪,大喊一声,“雷爷,诈尸了!”
看到这诡异的一幕,我心里也有些发颤,腿肚子都在发软,这次的阖家棺可比以前碰到过的诡异棺材要邪门多了。
爷爷却不慌不忙,抽了一嗒烟,就往坑里重重吐出一口。
随着白烟的弥漫,周围的冷意也散了很多。
坑底的扛夫陆陆续续苏醒过来,他们迷茫地打量着周围,意识到自己竟就在埋棺材的坑底,都纷纷怪叫起来。
“雷爷,这是咋回事?”
“我们明明还在喝酒,怎么一眨眼回到乱葬坟了?”
“不会真撞邪了吧?”
爷爷脸色沉沉,“先上来再说!”
我忙将麻绳扔给他们,让他们顺着绳子爬上来。
上来之后,爷爷也对他们问了同样的问题,其余四人都说不记得了,唯独有长得瘦弱些的扛夫面露犹豫。
我认得那个扛夫,那是我们村东头的徐五成,平日里沉默寡言,别看长得精瘦,一身都是力。
我爷爷注意到了徐五成的怪异,眉头一皱,“徐五成,你来说!”
徐五成脸色一白,扑通一声就瘫软在地上,大嚎一声,“雷爷,您一定要救救我啊!我不想死!”
“怎么回事?”
徐五成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这才缓缓道出昨夜之事。
原来,他们八人去了ktv后,因为不胜酒力,徐五成并未喝多少酒,直到凌晨时分,他才熬不住小睡了一会儿,结果醒来就发现其他七人消失不见了。
徐五成察觉不对,追出去后没多久就跟上了他们的脚步,但这七人似乎都失了神志,他又不敢喊醒他们,只能一路跟着他们走到了乱葬坟。
结果这七人扛起锄头就开始挖坟,将埋着那一家三口的棺材扒出来后,又拔了棺钉,吴三歪、刘柱子与刘二强就躺在了棺材里边,另外五人将这具棺材送到了宾馆,才又返回乱葬坟将自己埋在坑里。
这一番操作下来,徐五成吓得够呛,当场就晕了过去,也摔在了坑里。
听完徐五成的话,在场的扛夫脸色各异,面露恐惧,齐刷刷地看向我爷爷。
在这个时候,我爷爷算是他们唯一的主心骨了。
爷爷沉沉吐气,“看来这家人怨气难平,已经寻好了肉身打算附身作恶了!”
扛夫们都愣愣地看着我爷爷,“谁的肉身?”
爷爷拿起烟杆子,随手一指,烟杆子的方向朝的正是吴三歪三人。
刘柱子吓得腿都软了,扑腾一下坐在地上,哭嚎着,“雷爷,雷爷您可要救救我啊!我上有老下有小……我可还没娶媳妇呢!”
“早知如此,便不接这单子了,这可是要命的……”刘二强喃喃道。
爷爷又抽了一口烟,“七日之后,若不能平复这一家人的怨气,只怕他们便要附身你们三人重返阳间了!”
“为今之计,是先找到他们的尸体再说!”
爷爷扫了一眼其他的扛夫,叹了口气,“先回去休息罢!”
那些没有被选中的扛夫,都松了一口气。
但经历了这么诡异的事,大家都没有心情说话,一路无言。
待回到宾馆内,已经差不多是下半夜了。
我躺在床上昏昏沉沉就睡了过去,一觉便睡到大白天,睁眼一看,爷爷始终坐在床上抽着大烟一言不发,应是一宿未睡。
“爷爷,昨晚……”
看爷爷的神色,昨晚的事大概十分严重。
爷爷却并没搭理我,又抽了一口烟,门外才响起敲门声。
“雷爷!快醒醒!出大事了!”
爷爷似乎等的就是这敲门声,起身就去开门。
我也跟着爷爷的脚步,好奇地探出脑袋看。
门外敲门的正是吴三歪,他焦急不安地徘徊着,一见我爷爷,立马喜出望外,迎了上来。
“怎么回事?”
“雷爷,今儿早上王家打电话过来,让我们赶紧过去一趟!说是出了大事,今天中午前就得过去!”
吴三歪神色不安,“雷爷,你说会不会是昨晚……”
“老吴!”爷爷厉声低喝一声,沉吟片刻,便道,“收拾东西,现在回去一趟!”
吴三歪点点头,不敢有任何迟疑,忙回房收拾东西去了。
难得看见爷爷有如此严肃的一面,我也开始紧张起来,收拾着我与爷爷的行李。
中午十一点,我们开着车回了村子。
屋外艳阳高照,可一靠近王家大院,我便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冷意。
明明是六月天,这院子里却如入冰窟。
王厚实不安地在院子里徘徊,一见我们过来,忙迎上来,“老哥,麻烦你们再回来一趟,真是对不住!”
“可昨夜,确实是出了大事!”
爷爷摆了摆手,“先带我去看看。”
王厚实忙连连应声,就带着爷爷往王家祠堂走。
剩下的扛夫面面相觑,也只得跟了上去。
我被这冷风吹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也不敢久留,忙跟在我爷爷身后。
跟着王厚实来到王家祠堂,看见眼前的这一幕,我们都惊呆了。
那原本不翼而飞的三具尸体竟出现在王家祠堂的地上,只用一块白布盖着。
王厚实身体发抖,“老哥,今早上我婆娘打算来祠堂清扫一番,就被这尸体吓得够呛,当场就晕了过去!”
“你说,我儿子儿媳明明都下葬了,怎么还能出现在我家?”
爷爷皱着眉,上前两步,将尸体盖着的白布一一掀开。
我也探头过去看,一瞬间,整个后背一凉。
那两具尸体,原本闭上的眼都死死地睁开,眼珠子瞪得老大,看着瘆人极了!
其他扛夫都怪叫一声,连连后退好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