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震一喊,所有人都惊呆了。
不过一瞬,谢翊率先沉声问道:“在哪儿?快请他进来!”
话音刚落,两个身影就出现在院门口。
两人都是一身狼狈,其中一个捂着胸口,被另一个搀扶着。
谢翊脸色一变,下意识与廖华裳互视一眼:这是,被追杀了?
廖华裳一边命人将伤者扶到西厢,一边吩咐陈方,“快去请时老先生。”
来人将一只包裹交给谢翊,“小公爷,这是皇上让卑职交给您的。”
他看着气息奄奄的同伴,神情凝重道:“此次皇上共派出十五人,如今只剩了卑职与东亭两个。”
他眼眶发红,唏嘘叹道:“这药物送出何其难,只怕送解药回京,更是难于登天。”
谢翊将包裹交给廖华裳。
廖华裳接过包裹,空间面板就弹了出来,“叮,检测到星云谷主所需药物虺腹蜕,是否收取?”
“检测到星云谷主所需药物千年紫灵芝,是否收取。”
“检测到……”
“叮,经检测,星云谷主录入药方所需药方已集齐,可配制药汤两剂,是否配制?”
所以药方就这样凑齐了?
廖华裳心里有些激动,还有些难以置信。她空间里,还有两种药草没有成熟呢。
而且,一只赤蚕蛊只够配制两剂药汤。
廖华裳也只得了一只赤蚕蛊。
药剂配好后,如何送进宫还是个难题。
单单只是药方里的配药,送出京城已经如此艰难。那么宝贵的一剂解药,真得能送到皇上面前吗?
这些侍卫出了京城,二皇子一定会在京城布下天罗地网,所有进入京城的人都会被重点监视。
想进宫,更是难上加难。
廖华裳心一横:不管了,她先解了毒再说。
之前时老先生说过,药方若全了,先让他看一下。
但是看到空间面板提示后,廖华裳有些犹豫:这么宝贵的药物,容不得拿来试错。
她有空间面板这个神器,解药配制必定百分百成功。
她没有第二次机会。
所以,只好对不住老先生了。
廖华裳回了房,手指微微颤抖着,消耗1000积分,点了“配制”。
药物配制需要半个时辰。
其他人都在西厢守着那个受伤的侍卫,廖华裳有些坐立难安,便去了前面酒楼。
酒楼修缮已接近尾声,楼梯扶手和桌椅都已经刷了桐油,整个酒楼里浮动着淡淡的桐油味。
顺着楼梯上了二楼,雅间里案几都已经安放完毕,房门也全都换了新的。
家富嫂子带着新招来的打杂在擦拭桌椅案几,看到廖华裳便上前问道:“家主看看,哪里还需要修缮的吗?”
廖华裳信步而行,边走边看,“没有。红白两案师傅什么时候过来?”
这件事,昨日已经跟家主回过了。
家富嫂子微微诧异,还是笑着回道:“说是明日。还有之前家主让方公子寻的护卫和伙计,也是约了明日的时间。”
廖华裳点了点头,说道:“家富哥来了信,那边已经安置妥当。还有十几日便过年,你和家财嫂子是留在这边过年,还是去家富哥那边?”
这个也早就说过了。
家富嫂子终于忍不住,问道:“家主,您,是不是有心事?”
在瑞儿能够开口说话之后,廖华裳便让所有人都改了称呼。
廖华裳叹了口气,转身下楼,“没有。”
她的确心慌意乱、患得患失,却又找不到可以排解郁闷之人。
再看看药汤配制显示完成度才两成……
廖华裳又去了厨房。
她虽然开锅子店,也会有炒菜和熟食。
案子分白案和红案,放在厨房中间的空地上,红案上摆放着切肉片的铡刀和各类刀具。
北面靠墙是熬制汤底和制作熟食的大灶。东侧则是水缸、水盆和酱菜缸。
厨房隔出来一个小储物间,用来放置锅具和碗具等物。
从厨房西侧穿堂出去,就是开在后院地下的地窖口。
地窖里已经放满了买来的冰块,中间贴着冰块有两只方柜冰鉴,冰鉴底部有圆孔漏洞,用来排化掉的冰水。
到了夏季,便可在这些冰鉴里铺上冰,将每日剩下的肉菜放在里面,以防变质。
虽然她可能用不着,但该有的还得有。
廖华裳转出前堂,回到后院。
时显已经为伤者包扎了伤口,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让莫震跟着去医馆抓药。
临走前将廖华裳叫到一旁,小声说道:“丫头,此人伤口有余毒未清,应是受伤后服过解毒药丸。”
“此人内力深厚,伤口为制式轻弩造成,不像普通刺客所为。老朽虽不知你所谋,却能察觉其中危险。你自己要多加小心。”
廖华裳心里感动,连忙回道:“老先生放心,裳儿晓得。有方公子和小公爷在,无碍的。”
时显欲言又止,最后只说了句,“有事甭管早晚,只管去医馆唤老朽。”
廖华裳再次道了谢。
等莫震抓了药回来不久,廖华裳听到“叮”的一声轻响,脑海中传来面板提示音,“解药配制已完成,是否固体化。”
固体化,应该就是做成药丸。
廖华裳点了是。
不一会儿,提示音再次传来,“汤药固体化已完成,请收取。”
她独自一人进了内室,摊开手,两粒黑褐色的药丸立刻出现掌心。
廖华裳有些激动,心脏怦怦乱跳,跳得她头晕目眩:这就是殇毒的解药,她终于有救了!
门外有脚步声迅速靠近,廖华裳迅速将药丸收入空间,坐直身子。
母亲温氏从门外进来,气喘吁吁扑到廖华裳身边,一把抓住她的手,小声问道:“我听说,京城那边来人了,在西厢那个?”
廖华裳嗯了声,将药丸取出一颗,托在掌心,递到母亲面前。
温氏小心托着廖华裳的手,压低了声音问道:“这是解药?”
廖华裳笑着点点头。
温氏呜的一声哭出声来,抽出帕子按住眼角,“我儿,总算是有救了。”
她抽噎一声,托了托廖华裳的手,“快,快把药吃了。”
说完又急着起身,抖着手斟了一杯水,放到廖华裳手边。
廖华裳就着水,将药吞了下去。
温氏死死盯着廖华裳,唯恐放过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药入腹,三五个呼吸间,廖华裳感觉腹部有股温热的气流开始缓缓流动。
她刚要跟母亲说话,那股气流却突然开始在她的身体里横冲直撞。
一股尖锐的疼痛奇袭而来,廖华裳捂住腹部,忍不住痛呼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