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贱呐!
云岁岁已经很久没遇到这么贱的人了。
当然,也没有比教育贱人更爽的事了。
只见她优雅地拿掉手套,踩着高跟鞋一步步走上前,抬起手——啪!
曲彩林头都被扇到一旁,捂住脸不可置信地看向她。
在意识到自己竟然被一个女人打了之后,他目眦欲裂,鼻孔翕动,磨牙的声音清晰可见:“你他妈说啊敢打我,信不信老子削死你?!”
王勇和戴向学上前,站在云岁岁身后,好像两座隐天蔽日的高山,没有动也没有说话,眼睛里却明晃晃地写着:你敢削一个试试。
看到壮如牛的两人,曲彩林下意识退了一步。
云岁岁冷嗤一声,拿手帕擦了擦手,嚣张地说:“我问你为什么在我家,你在那唧唧歪歪说一堆屁话,我不打你打谁?”
“你……”
曲彩林被她的态度气得够呛,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什么你家?这是邵家,不过邵韵文马上就要把房子卖给我了,不信你问她!”
他朝邵韵文扔了个威胁的眼神,“邵韵文你自己说,是不是这么回事?”
虽然早就已经对他彻底失望了,但邵韵文没想到,这人还能做出更恶心的事。
抛妻弃子气死恩师,侮辱前妻霸占房产,桩桩件件,哪个是人能干出来的事?
她不想和他再多纠缠,斩钉截铁道:“当然不是,房子现在已经卖给这位云,云同志了,你们赶紧走,不然等云同志报了公安,你们就是私闯民宅,到时候还要你老丈人来捞你,看你怎么跟他交代!”
“你疯了!”
听她说把买房名额给了别人,曲彩林咬牙切齿地说:“这是你爸的房子,你怎么能让别人买走?!”
“就是,就是不孝,难怪你爸死得早,都是让你给气死的!”一旁的女人听说房子没了,也顾不及哄孩子了,掐腰跟着指责起邵韵文来。
曲彩林看着云岁岁和她身后的男人们,眯起眼,“我知道了!”
“这位同志,你们是来帮邵韵文演戏骗我的吧?我告诉你们,别被这个女人骗了,我是她前夫,这房子本来就有我一份,她现在买了房子可不算数,我劝你们,是假的赶紧走,是真的也赶紧把房子退了,免得到时候赔了夫人又折兵!”
听了他的话,云岁岁差点没笑场。
“你在做什么春秋大梦?这个房是岩大的,你是邵同志前夫,又不是岩大校长前夫,房子跟你有个屁的关系!”
她翻了个白眼,“住两天房子就是你的了,你咋那么大脸?明天我摸一把你的存折,里头的钱也是我的了?”
曲彩林看她年纪不大,没准好糊弄,却没成想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倒变成小丑了。
云岁岁不管他怎么想,直接拿出凭证,“看到没有,这里现在是我家,什么阿猫阿狗的赶紧滚出去!再不滚的话,我就报公安,让公安来给你们讲道理。”
“顾律师,跟他们讲讲,私闯民宅要怎么罚?”
顾言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大嫂是在叫自己。
他心中无奈,面上却仍是一副冷冰冰的精英模样,上前一字一句道:“情节严重,构成非法入侵住宅罪,判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情节较轻不构成犯罪的,拘留15天,罚款50到100不等。”
曲彩林活了三十多年都没见过律师啥样,叔嫂俩这一出,着实是把他唬住了。
看凭证上的地址,确实是这里没错,他万万没想到,邵韵文竟然真的把这房子卖出去了。
不敢跟眼前的疯女人发火,他便把矛头都指到了邵韵文身上,“你真是疯了,老师如果知道你把房子卖给别人,死了都不安生!我不管你咋整,赶紧把房子要回来!”
她的现任妻子抱着孩子,也阴阳怪气地说:“姐姐,你可别像当初一样,脑子一热就总干错事,为了跟彩林置气,何必呢?”
“你想想,彩林至少曾经是邵老师的学生,对这房子也有几分感情在,你把房子卖给我们,我们至少不会恶意破坏。你要是把房子卖给了外人,往后这里会变成什么样,那可就说不准了。”
邵韵文早已经看透了这夫妻俩的心肠有多么势利歹毒,他们说的话,她一个字都不信。
现在说得好听,要是这房子真让他们买了去,要在这里做什么还不是他们说了算?
可云大夫不同,虽然没有说什么好听的话,又提前给她打了预防针,却还是定下三年之约。
相比之下,孰善孰恶,谁是真心相待,谁又是巧言令色,结果显而易见。
她看着对方一家三口,冷冷道:“把房子卖给你们这种畜牲,我爸才真是死都不安生!”
“邵韵文,你可真是好样的!”
曲彩林牙齿磨得咯咯直响,撂下一句狠话:“我告诉你,这事没完!”
说着,拉起现任妻子就往外走。
云岁岁冷哼一声,高声道:“窝囊废。”
曲彩林脚步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他妻子气不过,想要找云岁岁理论,却被他拉走了。
又是军人又是律师,这女人一看就不简单,还是查清楚再说。
万一查出来是虚张声势,那甭管是邵韵文还是那个疯女人,他都不会让她们好过!
可他没想到,还没等他查出什么,就有人找到了程大根头上。
程大根,就是曲彩林的老丈人。
当天晚上,程大根下班回家的时候,眉头紧锁,脸上阴沉一片,似乎遇到了难解决的事。
程娟见状连忙问:“爸,咋了?你脸色咋这么难看,出了啥事啊?”
“啥事?问问你,问你那个好丈夫!”
程大根直接拍桌而起,“你俩一天到晚不惹事是不是屁股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