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那些投降的水龙会教徒，心中突然涌起一丝不安。
    这里没有大部队兜底，若是让他们就这样散开来，场面一旦失控，那可就麻烦了。
    岂不是又要喊人护驾？
    想到这里，我连忙说道：“你们这些人暂且放下手中的武器。”
    同时一个眼神递给阿大阿三，示意他们警惕起来。
    “陛下，您刚才说饶恕他们。
    您这是？”
    小海子满脸疑惑地问道。
    我苦笑了笑，说道：“朕是说了要饶他们。
    让他们放下武器又不是要他们的命。
    朕只是为了确保安全，以防万一。”
    熊大凑在我耳边对我言语了几句，我的底气立刻更足了。
    “小海子，现在可以给朕讲讲你的故事了。大伙都坐下。”
    我微微抬手示意，卫东还有熊大都依言坐下。
    我竖起耳朵，准备听小海子讲述他的故事，心中充满了好奇。
    “奴才原名耶律海，契丹人。
    自幼四岁起跟随祖师学艺，后又得到师傅真传。
    十岁那年，也就是元丰六年，进入北宋皇宫，成为阉人，为了契丹族交给我的任务忍辱负重。
    当今大辽皇帝是我堂弟，因其为尊，故称其为皇兄。
    我和耶律洋乃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我们二人一人负责潜入大宋皇宫，一人负责深入腹地伺机而动，制造叛乱，意在为大辽扫清障碍，重新逐鹿中原。”
    小海子缓缓道来，眼神中透露出复杂的情绪。
    “你十岁就能练成绝世高手？
    不对吧，你弟弟的功夫也不弱。
    武力值爆表，这你怎么解释？”
    我皱起眉头，提出心中的疑问。
    “祖师虽是契丹人，却爱武成痴。
    为此他游遍大江南北寻找敌手，也顺势去了很多地方。
    他也很喜欢游玩，游玩至此觉得是个好地方。
    在川地待了整整十八年，耶律洋的功夫应该也是他传授的。
    只不过我们俩长得十分相似，我弟弟欺师灭祖。
    后来祖师收了您手下的这三位侍卫，做关门弟子为他清理门户。
    他们都以为我和耶律洋是一个人，殊不知我十岁的时候不得已进宫。
    偷了祖师的武功秘籍，加上之前六年打的底子，在宫里自学成才。”
    小海子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苦涩。
    “海公公，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天才。”
    卫东讥讽道，眼神中充满了不屑。
    “卫将军说笑了，您才是真正的天才。
    出身寒微，跟随陛下一朝平步青云，得以光宗耀祖，不像我们做的是见不得人的蟑螂。”
    小海子微微低头，语气中带着一丝自嘲。
    “朕来问你，当时的刺杀是你策划的吗？
    你可别说你弟弟那时候就遥控到京城安排人来刺杀朕。
    朕可是被刺杀了不止一次。”
    我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小海子，等待着他的回答。
    “是的陛下，奴才承认。
    迫于母国的威逼，他们跟您交涉失败。
    因为您当时声称要北上击辽，所以都怕大宋重振雄风，一举打败大辽，成为这片土地上最强甚至唯一存在的国家。
    所以才出此下策。”
    小海子不敢隐瞒，如实回答。
    “别忙，第一次刺杀说道说道。
    梅天良那次跟你有关系吧。”
    我继续追问。
    小海子满脸震惊，显然没想到我会提及此事。
    “朕告诉你，刺客压根没抓到。
    朕就是为了试探你，找人假扮的刺客。
    再自导自演，杀了刚死的死囚犯刮花了脸敲打你们呢。
    你们以为朕是傻瓜，什么都不知道？
    你和蔡京他们沆瀣一气，反对朕的新政。给朕处处设阻，结果怎么样，全都被朕收拾了。”
    我的声音中充满了威严和自信，让小海子不禁颤抖起来。
    “再说说运动大会，朕专门找的高手来行刺朕。
    你以为朕是碰巧穿着那件可以挡住刀剑的护身衣服？
    朕就是看看你们这些人，如何地蠢蠢欲动。
    果不其然，你们还真的上钩了。”
    “陛下神算，我等不能及。”
    我走下来，拍了拍小海子的头。
    “你们呐就是自作聪明，杀死了荆棘，朕就查不了这川地的事情了？
    朕现在是明白为什么要杀了他。
    你们就是算准了，朕得知西南的不安定。
    一定不会像处理江南那样，派人安抚和打压。
    多半会亲自犯险，微服私访到此地。
    所以一早就给朕设置好的圈套。”
    “陛下，您说的对。”
    “你们这么想成功，都蛰伏在朕的身边。
    以你的武力，跟熊爱卿都是平分秋色的。
    为什么不直接动手，还要被朕派人抓住再逃出来。
    现在又背叛水龙会？”
    “这是奴才二人最后的良知。
    我们深受陛下恩惠，实在不忍心对您动手。
    小铠子虽然不是契丹人，他却是我在宫里的唯一亲人。
    他刚入宫的时候饱受欺凌，太监们不给他饭吃。
    不把他当人，是奴才认他做干儿子。
    他才得以活下去，因此他把自己的性命交给了我。
    而奴才的性命又属于大辽，为了国家我可以不顾一切。
    最后还是败给了陛下的仁爱，我已经厌倦了这种潜伏的生活。”
    “其实，很早朕就看出端倪。
    从你引荐卫东，去江南路却碰上济州的盗贼一事。
    我就派人调查过你，果然找不到你的信息。
    后来故意让你和熊大比武，虽然你很能伪装。
    但是肌肉记忆是骗不了人的，从那时候起我就对你防备之心更甚。
    好在你迷途知返，这次救主有功。
    前面的事情就不追究了，现在朕要解决你弟弟和川地的暴乱问题。”
    正说着，一人飞檐走壁。
    连扔了三发飞镖，小海子胳膊中镖。
    但见小铠子挡在最前，头和胸部各中一个。
    看着飞镖上的水滴标志，我怒不可遏。
    “陛下，奴才是好样的吧，没，没丢份儿。
    奴才，奴才算是还您的恩情了。
    陛下……保重。”
    “去给我，追死他！”
    熊大和阿大、阿三领命立刻追上去。
    “你是好样的，朕赐你的卫姓。
    你坚持住，朕还留你在身边。
    你还能伺候朕。”
    我的话说完，小铠子带着微微的笑容闭上了眼睛。
    “卫爱卿，你不介意朕让他也姓卫吧。”
    “臣怎么敢介意，卫铠精忠报国，陛下恩赐是应该的。”
    “等会去了此地的府衙，就将卫铠以侯爵之礼下葬。
    朕要亲自为他送葬。”
    我让人扶着小海子快去找郎中。
    长舒一口气，该问问宫里的消息，他们近况如何。
    小蝶到家了嘛，还想询问闻博和陈思朝廷近况。
    一切都等熊大回来了去传信。
    看着卫东，我也有说不完的话想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