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屋子又还没开始修,自然也不能住,那就只有先住到石头家去了。
这样没名名分的住进去,村里人的嚼舌根、异样眼光就会让人受不了。
俗话说人言可畏,她不能不考虑石头。
毕竟他是这里土生土长的人,不可能不受人言的干扰。
而且现在的沈家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一旦知道她要成亲,不闹才怪!
她的婚礼可以简朴,但不能成为别人眼中可以谋财的手段。
可石头却觉得这样有些委屈沈四月了。
他想给沈四月一个完整的婚礼,其他姑娘有的,他也想让沈四月不留遗憾。
但沈四月却觉得完全没必要。
现在的婚礼再怎么奢华,还是与二十一世纪的没法比。
更何况如今的婚礼又能奢华到哪里去呢?
顶多就是接亲、拜堂、然后与宾客一起说说话热闹热闹而已,她和石头现在的情况,请吃饭都没必要,剩下的就是最重要的洞房了。
但洞房有他们两个人就行了,也不需要其他人参与,所以奢不奢华的又有什么关系?
沈四月想到洞房这里,居然噗呲噗呲的笑了起来。
她偷偷的看了石头一眼,这个家伙不胖,但也不像有些人那么瘦,可以说是满身的肉都是结结实实的。
啊,也不知道脱了衣服之后有没有腹肌?
沈四月的思绪越飞越远,完全沉浸在了自己yy之中。
还是石头拉了她一下,才让她从想象中醒了过来。
沈四月赶紧咳嗽了两下,以掩饰自己刚才的想入非非,之后又一本正经的对石头说道:“一辈子过得幸不幸福,不在于成亲时怎么样。”
“你看沈红梅,她成亲时赵长贵还请吃饭了呢!结果呢?还不是五天一大打,三天一小揍?”
“我嫁给你,是图以后咱俩和和美美的过一辈子,只要你以后对我好,其他的都不重要。”
沈四月嘴上说的虽然情意绵绵的,但心里暗暗给自己翻了个白眼。
酸,太酸了。
肉麻啊!!!
肉麻的她都想赶紧搓搓胳膊了。
可这段话却把石头给感动够呛。
他紧紧的拉着沈四月的手,话说的铿锵有力:“你放心,以后咱家都你说了算,你说啥我听啥!”
嘿!!!
沈四月呲牙就乐了。
你还别说,这话比任何酸倒牙的情话都对她胃口。
不过沈四月还是想装一下通情达理的人的:“那也不必,咱俩过日子嘛,就要互相商量着来,如果万一有分歧的时候,你再听我的就行。”
石头听完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很干脆的点了点头。
沈四月看他一点儿没反应过来,不由得笑骂了他一声:“傻子!!!”
打情骂俏归打情骂俏,两个人的脚步也一直没停。
等到了路比较平坦好走的地方,石头重新让沈四月坐上来,两个人骑着总是要比走着省劲儿的。
去喇嘛沟的时候,因为心里着急,石头只觉得这路无穷无尽,走了好长好长时间。
可回程的时候,心里没了负担,又有喜欢的人陪着,感觉没过多长时间就远远的看到了东梁村的影子,
石头微微扭着头对沈四月说道:“回去你就先去我家,别再回沈家了。”
“我直接去找村长,再去请一请其他人,把他们请到家里来主持一下婚礼。”
省去接亲的步骤,那剩下的就很简单了。
找人主持一下婚礼,新郎和新娘对拜,有些赶时髦的,再念一念毛主席语录,婚礼也就是算是成了。
沈四月点了点头。
又想到石头看不见,便回应了他一声:“行,就这么安排吧!”
“等拜完了堂,你得陪我去沈家搬东西。我那些东西可不能便宜了沈家。”
另外,沈四月可没打算就这么放过沈家。
虽然做好了跟沈家打持久战的准备,但是也不妨碍现在先收一点儿利息。
石头欢快的在前面应了一声:“好。”
然后加快了蹬车的速度,前方可是有他惦记了好久的美好生活等着他呢!!!
来到石头家,石头先让沈四月脱鞋上炕,又从炕柜上扯了一床被子下来盖到了她的身上。
紧接着自己又急急忙忙的去了外屋地,给锅里添了点儿水,点着火后塞了几块大木头。
人出去一天了,屋里一直没烧火了,有些冷冰冰的。
做完这一些,石头才跟沈四月打了个招呼,准备去还村长的自行车以及商量结婚的事儿。
都走到门口了,石头突然想起一个事来,又匆匆忙忙的跑进了屋。
沈四月见他又回来了,还挺纳闷。
不过石头冲她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一把钥匙,打开柜子拿出来一件新上衣。
他把衣服递给沈四月,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这是我给你做的衣服,针脚可能没那么细,你......你别嫌弃。”
沈四月震惊的接过了衣服,有些不相信的又问了一遍:“你亲手做的?”
石头笑着点了点头。
过年之前他给沈四月买了布,其实自己也偷偷的买了一块。
虽然他做针线活没女人那么快、那么细腻,可独自生活这么些年了,平时缝缝补补的也是自己,所以做衣服还是会的。
这件衣服他本打算等她搬新家的时候送给沈四月当礼物的。
不过现在拿出来成亲穿,也挺好。
石头给完衣服后,就又出门了
沈四月翻来覆去的看着手中的衣服。
衣服是深红色的,小领,衣服有些宽大,很符合现在普遍的穿衣样式。
沈四月在炕上跪了起来,然后把自己身上的外衣脱了,把真贱新衣服穿上了。
她四处看了看,在放脸盆的架子上看到了一小块镜子,便下地来回的照了照
跟她原来那个藏蓝色的衣服相比,这件新衣服显得好看多了。
看着镜子中脏兮兮的脸蛋,沈四月不由得好笑,石头是怎么对着这么脏的脸还笑的那么傻的?
她从昨天晚上被绑起来,一直到黄家,脸上的灰尘、头发上粘着的草棍子,整的她跟一个要饭的似的。
沈四月赶紧从锅里舀了一些热水,又兑了一些凉水,把自己的脸好好的洗了洗。
摘掉头发上的草棍子,重新梳洗了头发。
这回对着镜子再照,终于有点儿新娘子的样子了。
正当沈四月在臭美的时候,对门的杂屋中却传来了霹雳乓浪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