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明春受市领导邀请,回宁市参加文化交流会的事情,周县长早就知道了。本以为蒋明春会在宁市一直待到大会结束,没想到人家第二天就从宁市回来了,而且回来就打了一架。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蒋明春故意在平县下车就是为了打架似的。
刚刚通过公安局长的描述,周县长已经大致知道了整件事情的经过。
和蒋明春发生冲突的几个人,是县里挂了号的混混。经常在火车站一带倒腾票。还有县里的黑市也是这些人组织的。
最近县里的治安事件屡屡发生,大多都跟这帮家伙脱不开关系。
这次蒋明春回来,别说市里,就是省里也有领导在关注。
这些家伙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当街调戏蒋明春的爱人!
抛开这层身份不谈,梁玉萍本身就是燕师大的高材生,这事儿要是被传出去,指不定会闹成什么样!
周县长紧紧的捏着拳头,一路上脸色阴沉的厉害。
随着叶正先离开京都,去了f省。
自己也受到了一定的影响,留在现在的位置上原地踏步。
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在平县做出一番成绩。
谁在这个关头闹事儿,那么谁就是自己的敌人!
对付敌人那就只有一种手段!
此刻,蒋明春、梁玉萍还有胡亮已经坐在了所长的办公室里。
唐所长给三人倒了茶:
“春明作家,让你们受惊了。关于赵二狗一行人的犯罪行为,我们已经向上面汇报。对于这种恶劣的行径,我们绝不会放过!”
蒋明春拧着眉头,没有一点要缓和的意思:
“请问,唐所长,赵二狗那帮人抓到几个?”
唐所长迟疑了一下:
“除了赵二狗和一个叫郝春生的,其余五人都抓到了。”
“那也就是说,最主要的流氓给放跑了?”
蒋明春的话里没有一点客气的意思。
一时间,把唐所长怼的有些下不来台:
“额...这个...”
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段润生急急忙忙的凑到唐所长耳边低声到:
“所长,周县长来了,现在已经到门口了。”
唐所长一听头都大了,连县长都亲自到了!看来这事情是真弄大了。
屁股坐不住,起身就要出去迎接。
怎料,周县长比他还着急,已经进了院子:
“明春同志,明春同志!”
一听这个话音,唐所长就知道,县长对眼前的大作家有多重视了。
恐怕这次赵二狗是真的要完蛋了!
蒋明春起身和周县长握手。
周县长关切的打量着蒋明春和梁玉萍,发现两人身上没有什么伤,这才放心下来。
“周县长您怎么来了!”
蒋明春有些出乎意料。
“事情我已经了解了,在平县出了这样的事,我这个县长有脱不开的责任。明春同志放心,这件事一定会尽快给你和玉萍同志一个答复。
唐所长,现在立刻给孙局长打电话,就说我周兴邦在这里等着他!”
蒋明春虽有满腔的怒气,可听到周县长的表态,也不得不放下自己的情绪。
唐所长电话拨了几秒就挂断:
“周县长,孙局长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周县长点了点头,然后看向蒋明春:
“明春同志,最近几天是要留在平县还是要回河湾村?”
蒋明春看向梁玉萍,征求对方的意见。
梁玉萍本来还想在县里逛一逛买些东西,现在经历这么一场事情,也没那个心情了:
“明春,要不我们回去吧,咱们也没几天假了。”
蒋明春略微思索了片刻,点头道:
“嗯,那咱们就先回家。”
说完看向周县长:“周县长,我们先回河湾村。这里...”
周县长立刻道:
“你放心,这帮害群之马,一定会得到应有的惩罚。 哦对了,刚才唐局长说,和你们一起带回来的,张大奎和王厚厚你们认识吗?”
蒋明春知道,这是在说大奎和瘦猴:
“哦,您说的是那两个帮忙的同志吧?他们是过路的好心人。”
蒋明春没有说自己认识大奎的话,因为大奎和赵二狗那帮人属于是一类的。
“哦原来是这样!”
周县长点了点头。
旁边的唐科长却是露出了疑惑之色,不过这种表情只是一瞬间就被掩盖。
“明春同志,出于你们的安全考虑,我让人开车送你们回去吧。”
蒋明春想要推辞,可周县长的态度却是非常强硬。
胡亮一听又要坐车,顿时急了:
“那啥,明春,我能不能不坐车,我走着回去行不?”
蒋明春拍拍他的肩膀,丢给他一个保重的眼神:
“你这是不给周县长面子啊!”
“我...”
胡亮露出一个委屈的表情,生无可恋的朝着小汽车走去。
另一头,大奎和瘦猴紧张的望着门口。
“奎哥,你说咱们得蹲几年啊?”
“蹲个屁,就不能说点吉利的吗?”
瘦猴耷拉着脑袋:
“早知道就直接跑得了,回去帮忙还被抓了。咱们多冤呐!”
话音刚落,房门突然被打开,段润生朝两人看了一眼,表情有些古怪:
“好了,你们俩个可以走了。”
大奎和瘦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以为是自己耳朵听错了。
“怎么?还想留在这里吃晚饭啊?”
“哎呀!不了,不了!麻烦公安同志了!我们回家吃,我们回家吃!”
兴奋的大奎拉着瘦猴一个劲的朝着段润生点头,随后像逃命似的,跑出了派出所。
“奎哥,不对呀!咱们就这么被放了?”
瘦猴摸着后脑勺,始终想不通。
大奎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站在小汽车前和周县长告别的蒋明春身上,顿时恍然大悟。
“怪不得龙哥放着赚钱的营生不干,非要跟着蒋哥。我算是明白了,跟有本事的人比起来,咱们这小打小闹算个球头!
瘦猴,你信不信,赵二狗这次要完蛋了!”
瘦猴愣了愣:
“啥?赵二狗不是跑了吗?再说人家不是有关系吗,咋能说完蛋就完蛋呢?”
大奎长叹一声,像是替别人惋惜,又像是替自己:
“跑了和尚跑不了庙!这次怕是连庙也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