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九思没接毛笔,指尖划过她的手背,握住她纤细的手腕。
“老婆,今天这个字是非写不可吗?”
花柒凝眸打量他,“写个字而已,你在犹豫什么?”
“你是在逃嫌疑犯啊?”
“怕因为笔迹暴露?”
“你这脑回路可真跳脱,”傅九思失笑。
随即,他抬起左手接过毛笔,右手抚过宣纸,落笔书写。
花柒惊讶地睁大眼睛,“你左撇子啊?!”
“你才发现啊?”傅九思反问。
花柒回想日常相处的点滴,没有任何关于他是左撇子的印象。
就拿吃饭来说,如果他是左手拿筷子,她一定会意识到的!
她沉着脸,笃定道,“你吃饭用右手。”
傅九思淡定回应,“吃你的时候,也惯用右手。”
花柒:“……”
看着她晕红的脸颊,傅九思低笑出声,拿着毛笔在她鼻尖轻点。
乌黑的墨点如同俏皮的小猫鼻子,停留在她白皙的肌肤上。
她娇嗔地瞪他一眼,试图伸手去擦拭鼻尖的墨痕,却被他轻轻握住手腕。
“别动,” 他的声音温柔而低沉,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魅力。
她的手便乖乖地停了下来,双颊的红晕更甚。
他捏着她的下巴抬起,握笔在她两颊轻轻勾勒猫咪的胡须。
笔尖在她脸上游走,每一下都带着轻轻的痒意,让她的心也跟着微微颤抖。
她垂眸,看着毛笔的鼻尖在自己脸上划过。
“给你一分钟,马上给我擦掉!”
傅九思眉梢微挑,“等晚上,我给你舔干净。”
“干了就洗不掉了!”花柒试图抢走他手里的毛笔,他却已经画完了。
捏着她的下巴,左看看,右看看,眼底噙着色气满意道,“小野猫~”
花柒低头往他怀里扎,想用他衣服蹭干净。
傅九思抓着她的胳膊,迫使她往后转,紧接着从背后抱紧她,控住她的双手。
“要不,我现在就给你舔干净?”
“滚!”花柒悄悄掐他大腿。
他腿上的肌肉像石头一样硬,根本掐不动。
“那就等晚上,现在先欣赏一下老公的书法。”
说着,他腾出右手捏着她的脸转向宣纸。
竹子旁边落着四个大字:胸有成竹。
还是瘦金体!
笔画纤细瘦硬,宛如钢丝般刚劲有力,却又不失柔韧之美。
每一笔都像是精心雕刻而成,线条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起笔多以侧锋切入,尖锐如刀,锋芒毕露,给人一种凌厉之感。
收笔处带有顿笔或出锋,犹如悬崖峭壁上的劲枝,挺拔而决绝。
他的字,结构中宫收紧,四周舒展,有一种内敛而外放的张力。
刚与柔,力与美,完美融合。
就像他的人一样。
花柒双手竖起大拇指,“牛逼!”
“我读书少,没什么文化,只会夸一句牛逼!”
“等你腿好了,写几幅大字挂到律所里,字画钱就省了。”
傅九思宠溺地笑着,揉揉她的头发,“我老婆真会过日子。”
花柒突然抱住他,踮起脚尖在他脸颊吧唧亲一口,“老公~”
“嗯?”傅九思垂眸睨着她,等着她的下文。
她眯着眼睛笑笑,“你不是跟九爷认识嘛~,能不能麻烦你帮个小忙?”
“其实,也是你的事,毕竟将来成立律所,你是大股东呢!”
傅九思故意逗她,“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入股了?”
花柒捂住他的嘴,抓着他的衣领,“你说没直接说过要入股,但说过要给我钱。”
“我不要你的钱,要你入股,参与律所经营。”
傅九思吻着她的掌心,呢喃,“我可以拒绝吗?”
“不可以!”花柒霸道直言。
话音未落,他的手攀上她的后腰,在她腰眼轻揉。
“宝贝,你在事业上的这股霸道劲儿,能不能转移到床上?”
花柒娇嗔地瞪他,“你是泰迪啊?”
“什么都能联系到那事!”
“老婆,我给你算笔账啊,”傅九思身子微微后撤,靠坐着书桌。
估计是站久了,腿不舒服。
花柒推过轮椅,扶他坐下,“你的腿康复之前,除了睡觉的时候,你给我焊在轮椅上!”
傅九思比个ok手势,继续道,“男人到了40岁,那方面的功能会断崖式下降。”
“我28岁了,马上29 ,只有11年可以肆意快活了。”
“这11年,单单是每天工作就占去一半。”
“再除去生理期,怀孕等等,留给我的时间,所剩无几啊!”
花柒眼神闪过警惕,“你为什么总提生孩子的事?”
“你该不会,偷偷去医院做了复通手术吧?”
傅九思竖起三根手指发誓,“绝对没有。”
花柒目光扫过他腹下,“你最好没有。”
说完,她扭头就走。
傅九思马上驱动轮椅跟在她身后。
“你不想生,咱就不生。”
“我没有想靠孩子拴住你的意思。”
“就是单纯觉得,咱俩基因如此优秀,咱们的宝宝一定很聪明,很漂亮!”
最后这句话,她非常认同。
但是,生孩子这事,对现在的她来说太遥远了,完全不考虑。
出了书房,斜对面有个房间吸引了她的目光。
“那个房间是做什么的?”
她的脚尖刚调转方向,忽然身子一倾,被傅九思抱到腿上坐着。
“杂物间,没什么好看的。”
“这么奢华的书房对面,安排一个杂物间?”花柒掐住他脖子,“你蒙谁呢?”
傅九思摊手,“没必要蒙你啊。”
“不让你看,是因为里面杂乱不堪,实在影响美观。”
“你刚刚说,要我帮忙,说吧,想要我做什么?”
“别转移话题,我就要进去看看!”她从他身上跳下来,“看看土豪家的杂物间长什么样。”
她挑着眉梢看着他,脸上仿佛写着:我倒要看看你究竟在隐瞒什么!
傅九思无奈地笑了,抬手,“老婆大人,请。”
花柒转身,大步流星地朝着那个房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