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分钟后,医院这边就已经做好了接应的准备。
所有人都在各自的岗位上严阵以待,必须确保药送来之后能够立刻给沈苑使用上。
现在能够早一分给沈苑使用上药物,沈苑就多了一分被治愈的可能。
一旦沈苑的身体彻底承受不住,就算是神丹妙药都对沈苑无用了。
此时,石老已经和两位主要的医生来到了医院门口,他们都在等着沈薇的到来。
现在沈薇的药是大家唯一的希望,更是沈苑唯一的机会。
医院门口,在此等待的几人心里是既紧张又兴奋。
特别是另外两位医生。
他们等下就能见到沈薇国士,传闻中中科院的高级院士,这种级别的大人物可不是谁想见就能见到的。
能够见到这个大人物,对于他们来说是十分荣幸的。
当然,此时最重要的还是药。
就在大家望眼欲穿的时候,沈薇乘坐的专用医疗送药车出现在了大家面前,随行的还有众多的警车。
这一路上,有了警车和警笛的加持,他们的这个队伍在安静的晚上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那些加班到深夜才回家的打工人,此刻只想着回家睡觉。
待看到这浩浩荡荡的队伍,全都被震惊得瞌睡都醒了。
这架势,要说不是出了大事都没有人相信。
但是对于他们这种普通人肯定是没有办法第一时间知道,他们只能等着看看明天新闻里会不会公布。
医院这边,车刚一停稳,沈薇就焦急地从车上跑了下来,同时手里还提着装着药物的箱子。
两名医生见状,赶紧上前接下箱子,并说道:
“沈薇院士你放心吧,交给我们。”
说完,两名医生就飞快地往重症监护室奔去。
沈薇原本也想跑着跟上去,但看到石老还在后面,于是她停下了脚步。
石老十分心疼地看着沈薇,而后说道:
“快走吧,你姐姐还在等你。
你也不用太过担心,虽然你姐姐的病情出现了恶化。
万幸你及时地把救命的药研究出来了,有了你的帮助,你姐姐肯定能挺过去的。”
听到这些话,沈薇的心里总算是踏实了一些。
可现在一切都还没有最终定论,所以她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石老当然也理解她的这种心情,于是加快脚步跟着她一起往上面走去。
待俩人到的时候,医生已经逐步地把药物输送给了沈苑。
沈薇没有穿防护服,所以她暂时只能在监护室外面看着。
而且沈苑现在种情况,沈薇的出现只会让她的情绪大幅度的波动,有可能会影响到她的病情。
所以为了防止出现意外,沈薇此时还是不要出现在沈苑面前比较好。
看着病房里插着各种管子,消瘦得不成样子的沈苑,沈薇的心都在滴血。
她都不敢想象,这些日子姐姐到底承受了多大的痛苦,她是多么地艰难才撑到了现在。
她肯定每天都在盼望着自己能够出现吧。
幸好。
幸好自己没有辜负姐姐的期望。
幸好还来得及救姐姐。
沈薇透过玻璃看着里面的姐姐,脸上已经挂满了泪水,她隔着玻璃跟沈苑说道:
“姐姐,我回来了,你的薇薇回来救你了。
你一定要撑住,一定要坚强。
这么长的时间你都撑过来了,这次我相信你也一定没有问题的。
如今我已经兑现了我的承诺,你也要说话算话。
你是姐姐,你要当好这个榜样的。
你绝对不能骗我。
我就在外面等着你,一步都不会离开的。
姐姐,你快点好起来吧……”
说着说着,沈薇的声音逐渐变得沙哑。
上来之前,石老的话原本已经让她放下了些担忧。
但当真正看到姐姐虚弱的样子时,她突然一下就绷不住了。
以前的她都是对自己的研究成果十分有信心的,但此刻,她有了一丝害怕。
这份害怕来自于沈苑,她害怕自己有疏漏掉的地方,害怕自己的药对姐姐无效。
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姐姐躺在病床上,似乎比想象中的要更让人担忧。
此刻,沈薇担忧地看着沈苑,石老却是十分担忧地看着沈薇。
从第一眼,他就发现沈薇比半年前瘦弱了很多,而且眼下那两个大大的黑眼圈也很难不让人注意到。
沈薇的面容看起来也是异常疲惫的,一看就是很久都没有好好休息了。
再加上她现在异常的伤心,看起来十分地让人心疼。
如果现在孟承奕在的话,他一定会好好抱抱她的。
在孟承奕面前的时候,她可以不用这么坚强,她可以示弱,可以展现一个女生该有的柔弱。
但现在,她没有可以依靠的,她只能努力让自己变得坚强。
但她终究是女孩子,有一颗柔软的心,看到自己姐姐躺在重症监护室里面,她很难控制住自己的感情。
看到沈薇哭得泣不成声,石老赶紧走过去安慰道:
“放心吧,没事的,沈苑一定会没事的。
你知道吗?这半年以来,沈苑比我们所有人想象的还要坚强,她的求生意志比我遇到的任何一个病人都要强烈。
或许就是你说的,她跟你保证过会等你回来,所以她一直都在努力地撑着,一直非常积极地配合治疗。
这么久以来,我从未听她喊过苦,喊过痛,她也从未说过要放弃。
所以你要相信她,她一定会克服所有的困难,重新健康地站在你的面前的。”
沈薇抬起已经哭得猩红的双眼看向了石老。
此刻的石老就仿佛是一个和蔼的爷爷,在他的身上沈薇找到了温暖。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重症监护室里还没有传来任何消息,沈薇急得在外面来回踱步。
她虽然知道药物想要起作用是需要点时间的,但看到时间流逝的时候她的心里还是慌的。
她有些开始担心姐姐是不是对这个药物有不良的反应。
毕竟有些人就是会对某种药物过敏啥的。
此刻她的头脑里已经闪过了无数种可能性。
每往深处想一分,她的心里就后怕一分。
就在她紧张地不能自已的时候,重症监护室的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