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门口，整个人瞬间僵住了，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菲菲却毫不知情，见我傻站在那里，热情地拉着我往里走。
    “姐，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秦宇，上次多亏了他帮我。”菲菲笑着向慕凝介绍我。
    慕凝冷冷地看了我一眼，眼神毫无波澜，语气却格外森冷：“哦，原来英雄救美的是他啊。”
    原来菲菲是慕凝的堂妹，也姓慕。
    怪不得在被欺负时，她敢直接甩对方巴掌。
    这个姓氏给了她足够的底气。而我，却只有傻乎乎的热心肠。
    我低着头，不敢看慕凝的眼睛。这一刻的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哎呀，别这么拘束嘛，快进来坐。”
    我小心翼翼地走进客厅，坐在沙发的一角，感觉如坐针毡。
    慕凝坐在对面，一言不发。
    我坐在那里，紧张的手心出汗，慕凝的眼神让我如芒在背。
    菲菲见我有些尴尬，以为我是不好意思，急忙打圆场：“这是我姐慕凝，你也应该叫姐。”
    慕凝在听见菲菲让我管她叫姐的时候，眼神更加复杂玩味，似乎在等着我的反应。
    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恭敬地叫了声：“慕总。”
    慕凝选择无视我，转而训斥菲菲：“菲菲，你过段时间就安心去留学，别总去夜场混，那里不是你该去的地方。”
    菲菲无所谓地说：“姐，我就是去体验生活嘛，又没什么大不了的。多点生活经验，以后也省得出门被欺负。”
    “你就是太不谨慎，人心复杂，你随便就敢带陌生人回家，你爸妈回来肯定饶不了你。”
    “好了姐，你几个月都不来看我一次，每次来都只会教训我。”
    菲菲坐在慕凝身边，抱着她的手臂撒着娇。
    慕凝故意跟菲菲说一些比较高级的话题。
    比如最近的国际经济形势，还有一些我根本听不懂的学术名词。
    她的目的很明显，就是让我意识到我跟菲菲之间的差距。
    也是用另一种方式再警告我，不要带着什么目的靠近慕菲菲。
    我是有一肚子委屈说不出口。
    我只是路见不平而已，却不想引来了慕凝的误会。
    也许是生活条件优渥的关系，菲菲性格单纯直爽，根本就没听出来慕凝的用意，还在一旁笑嘻嘻地应和着。
    而我，内心却像是被打翻了五味瓶。
    如果说我和嫂子之间有着天与海的距离。
    那我跟慕凝之间更是隔了几个宇宙。
    她是高高在上的女王，而我只是一个从农村出来的穷小子。
    我和她的那一夜，或许对她来说只是一场游戏，而我却傻傻地忘不掉。
    也不是我刻意矫情，我想，每个男人都没办法忘记自己的第一次吧。
    我正考虑要不要找个借口离开这里，这时阿姨走过来说饭做好了。
    菲菲热情地拉我过去吃饭：“秦宇，走，吃饭去，阿姨做的饭可好吃了。”
    我跟着她走到餐桌前。
    餐桌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肴，但我却毫无胃口。
    吃饭时，我默默地低头吃饭，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慕凝也没有再理会我，完全把我当成陌生人。
    这样也好，她彻底断了我的念头，免得我再有妄念。
    菲菲打开几瓶上好红酒，高举酒杯，感谢我拔刀相助。
    我不好推辞，一杯又一杯，没过多久，脑袋就晕晕乎乎，开始飘了。
    我醉眼惺忪，胆子好像也大了不少。
    我看着慕凝，见她也用冷眸正看着我。
    不知道是不是出于报复心理，菲菲大大咧咧过来搂我肩膀的时候，我并没有推开她。
    慕凝看似不在意，可我却注意到她握着酒杯的手指因太过用力而微微泛白。
    我的虚荣心瞬间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感，故意跟菲菲靠得更近。
    我们着实喝了不少，桌上和地上，已经横七竖八的倒着四五个空瓶。
    慕凝只喝了几杯，其余都是我和菲菲喝的。
    红酒这东西喝的时候感觉像水，但后劲儿太大。
    我已经晃晃荡荡站不稳身体了。
    菲菲眼疾手快，急忙扶住我，我们踉跄走去卫生间方向。
    我回头看了一眼慕凝，她的眼神果然已经染上愠意。
    很好。
    臭女人。
    你把我当草芥，我就让你知道，草芥也不是非你不可的。
    到了卫生间，菲菲突然拉住我，把我抵在了墙上。
    她眼神迷离，脸上带着醉酒的绯红，伸出一根手指抵上我的下颚。
    “当初你又不知道我是慕家的人，为什么要救我？”
    菲菲几乎是整个身体都靠在我身上。
    被突如其来的香软靠近，酒意朦胧的我有些上头。
    我喉结不受控制地上下滚动，呼吸也有些急促。
    “我说过，路见不平而已，当时我也没想其他的。”
    “你还真跟我遇到的其他人不一样，秦宇，我要不是马上就要去留学了，也许我们能有其他可能呢。”
    她把小脸贴在我胸口，听着我的心跳，语气有些悲伤。
    我轻抚了下她的头发。
    我知道，她的动心不过是因为太单纯，也是因为刚刚喝了太多酒。
    “你值得更好的。”
    “我觉得你就很好。”
    菲菲抬起小脸，眼睛水汪汪地看着我。
    “秦宇，虽然你可能不信，但我好像有点喜欢你，我们要不要试试？”
    她微微抬着头，红唇微张，我知道她在期待什么。
    可我什么都没有做，因为在酒精的刺激下，我总是能想起慕凝。
    想起她的脸，她的唇，她的狂野和她的温润。
    菲菲是个好女孩儿，如果这种情况我满足了她的期待，对她不公平。
    我轻轻点了点她的梨涡，笑了笑：“你今天喝多了，这样吧，等你学业归来如果还喜欢哥，哥就答应你。”
    菲菲知道我这是善意的拒绝。
    她也不恼，只是甜甜一笑，梨涡更深了：“行，那说好了哦。”
    菲菲出去后，我洗了把脸，想让自己清醒些。
    在帝鼎上班以后，我觉得我的人生就像一场梦境，幸福得很缥缈，悲催得很糟糕。
    一切都快结束了，我也该醒醒了。
    晚上，我想回出租屋，可菲菲盛情挽留。
    她酒意更浓，直接挂在我身上不下来。
    这丫头酒品真是不咋好，怪不得非要在家里喝酒。
    把她哄睡，已经是后半夜了。
    我去了早就准备好的客房，舒舒服服洗了个热水澡。
    刚准备上床睡觉，却发现慕凝不知何时已经来到我房间。
    还不等我说话，她突然冲了过来，直接抓住我的衣领，吻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