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老板愣了一下,心头升起几分不安,“什么事?”
“没啥大事,”刘哥摆摆手,“就是老曹那边交代了,说有对翡翠玉麒麟,让你拿走了。”他顿了顿,带着请求的口气,“我急需这东西,你看能不能给我点面子?”
文老板表情一冷,“没有,你搞错了。”
刘哥却说:“昨天我安排了两辆车跟着你回的广州,今晚咱们才找到这里。我和我的兄弟们真没有别的意思。你比我年长,我叫一声大哥你应该没意见吧。把玉麒麟给我,我有急事,送个礼不是给自己用。你放心,我能告诉你,这人我不能说是我家大哥,但肯定是大用。”
文老板一听,气不打一处来:“你这是来找麻烦的吧?没有就是没有。你这人是想明抢,还是想让我心甘情愿交出东西?你知道我这儿是什么地方吗?我这儿是古玩城!”
刘哥冷笑一声:“我知道你的古玩城,但你现在根本没开门。怎么,现在就敢在这里教训我了?”他嗓音不高,却透着一股压迫感,“听着,若是你玩社会,不想来就别来;若想玩关系,我告诉你,你比谁都不行。你不敢碰我,那我告诉你,记住,在我这地界,你没有占便宜的机会。”
文老板勉强压住怒火,语气变得更冷:“你这口气不错啊,想找点东西,怎么说话像威胁?你倒是直接说了,自己是什么来头。你想商量,给个数,大家都好办事。既然态度这么差,那我也没必要客气。”
话音未落,刘哥冷冷一笑,戏谑地看了眼文老板,“小子,想和我这么说话,你得先有几分能耐。”
文老板不甘示弱:“那你想怎么样?”
刘哥突然抬手,指示下属:“把这边的东西都给我弄下来。”
话音刚落,他的一声令下,顿时响起一阵玻璃破碎的声音。一个翡翠瓶子应声摔碎在地,文老板的眼中瞬间闪过痛惜的神色。
“三百万就这么没了!”文老板心中一痛,目光转向刘哥,怒火更加汹涌。
刘哥冷笑,摆了摆手:“继续,全部给我砸下来。”
紧接着,文老板的心脏开始剧烈跳动,他的身体在一阵猛烈的推搡下,几乎有些站不住了。还未等他反应过来,刘哥抓住他的后脑勺,用力一拉,将他摔倒在地。
数十个身影随之扑上,拳脚如雨般砸向文老板。刘哥却不急不躁,缓缓下达命令:“去屋里翻,没找到你就别回来。”
一时间,屋内一片狼藉。从床底下找到的那个包裹,正是他们一直在寻找的玉麒麟。刘哥低头一看,面露满意之色,“这就是我要的。”
然而,屋内的混乱还在持续。损失已不可估量,七八件贵重物品的摔坏,已让文老板的古玩城损失了千万以上。
文老板痛苦地趴在地上,脸上满是血污,牙齿脱落,手腕被踩折。尽管心中愤怒万分,他依旧忍痛咬牙,咬着牙低吼:“你们完了,我一定让你们付出代价!”
刘哥一走近,我可不打算白拿东西,这张支票我放在这儿了。老曹应该是2200的价格卖给你,砸了几样东西后,我给你3000,我没有占你便宜,已经给你了,回头你自己去取钱,走吧。
他转身就走了,老文一时愣住了,急忙从地上爬起来,抓起盆洗了把脸,又用毛巾擦了擦。牙齿掉了几颗,但他顾不上这些了,赶紧打电话给代哥,拨了十多个电话都打不通,这时又联系康哥,可康哥的电话也打不通了。完了,这件事办得一团糟,自己还得承受损失,付了钱,钱没赚到,还亏了1000多万。
老文一个人坐在屋里,足足坐了四个小时。虽然店里时不时有人进来选东西,但他根本没心情去招呼顾客,只是在等待代哥的到来。
傍晚五点半,代哥终于从机场出来,朋友去接他,直奔古玩城赶来。途中,代哥给老文打了个电话:“文哥,你还睡觉呢?”老文敷衍地说:“你来了再说吧。”
代哥立刻意识到情况不对,赶紧加速赶到店里。一进屋,看到一片狼藉,老文坐在地上没动。代哥急忙上前:“兄弟,怎么回事?”
马三走近,看了眼屋里的混乱场面,皱眉问:“文哥,发生了什么事?”
代哥一摆手示意其他人离开,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文哥站起身,沉声说道:“兄弟,我真对不住你。”
“怎么了?”
“东西被人拿走了。”
“谁拿走了?”
“支票还在那儿呢。”
“3000块钱就被你卖了?”
“卖什么卖?你看看我脸上,这牙都掉了,这屋里被砸成什么样了!”老文气愤地解释,“他们一边抢一边砸,后来扔给我一张钱。”
“到底怎么回事?”代哥急忙追问。
老文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代哥,代哥听后,叹了口气,“文哥,你别怪我。这不是我没保护好你,这帮人进来就特别暴,非得挑衅我。这古玩城的人都没上班呢。我刚跟我大哥通完电话,还以为给你找到人了。没想到……”
“那人是谁?”代哥瞪大眼睛,“我不认识他。你看看,这名字你认识吗?”
“不认识,哪来的?有没有联系方式?我能查查。”
“有。”老文说着,从床头拿出手机,拨出了号码。代哥一看,确实是个陌生号码,而且不是本地的。
他按下拨号键,“姓什么?”
“刘。”
“你好,刘老板吗?”代哥问道。
“你是哪位?”
“我是深圳的加代。”
“有事吗?”
“有事,老文是我大哥,还是我叔叔。”
如果你打算就这事儿打电话给我,我就明了。我已经把那笔钱放在桌上了,三千万不够,明天我会派司机再送五百或一千过去,也无妨。必须得感谢他,若没有他,这麒麟可就与我无缘了。若是他是为了钱而来的……
我告诉你,听着,姓刘的,把东西原封不动送回来,我们就此打住,没啥事儿了。那笔钱我会交给你,明白吗?如果你拿不回来东西,别管你是谁,干什么买卖的,我就让你公司给我砸了,腿打断你,话我说到做到,信不信?
说完了吗?
什么意思?
如果说完了,听着,我有个地方,等一个小时之后过来找我。
刘哥说完,把位置报给代哥,电话“啪”的一声挂了。
旁边的老文听到了,心里疑惑:“这是啥意思?”
文哥别操心了,这事儿我替你解决了,这笔钱你先拿着,屋里的损失我不计较,但兄弟就这笔钱赔偿你了。至于那东西,我必须把它拿回来,他抢走的,我也能抢回来。你去医院治病吧,这钱够不够你屋里的损失?
那麒麟……
麒麟另算,你上医院养伤去,听我消息就行。
办好了记得告诉我,让我也消消气,真是搞得我晕了。
好,点头。
老文去了医院,代哥则拨通电话通知江林,马上到广州。江林一行七八十人,一小时后准时到达。代哥一到会馆门口,却愣住了——楼下停着徐刚的车、康哥的车、杰哥的车,还有朗文涛和上官林的车。
江林一看,低声道:“这人明显是想给咱们一个震慑,还是怎么着?”
“走,楼上去。”
“哥。”
“你们在下面等,不用上去,我去看看。”
点点头,代哥上楼,推门一进,整个大包厢里坐满了人。康哥回头看,招手:“代弟,快进来。”
“康哥,杰哥。”
徐刚也在,招呼:“来,兄弟。”
刘哥大概四十来岁,年纪不算老,但看起来精力充沛,个头高瘦,戴着眼镜,坐在康哥旁边。康哥开口:“老弟,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刘哥,大家都叫他刘哥。”
刘哥点点头,笑着说:“你好,加代。”
康哥看了看代哥:“你坐吧。刘老板和我认识多年,连他家大哥我也熟。他这事儿也跟我谈过,可能你们之间有点误会,特别是文叔那件事。”
代哥沉默片刻:“康哥,你知道的……”
“我明白,别急,”康哥打断他,“刘哥跟我谈了,说如果钱不够,他立马给文叔补上。他说屋里砸了点东西,文叔被轻伤了,不过不严重。他也向我解释了,文叔和他家里的关系很深,他很急,才会做得这么极端。你知道的,他跟我家大哥关系好,我也能理解。”
杰哥也插话:“代弟,咱也知道是谁惹的事,对吧?大贵是咱们的朋友,我们打电话通知他,他晚点就到,正好一起吃饭。你也知道,大贵的脾气,随和得很,大家坐下来聊聊,事情应该能解决。”
刘哥站起来,示意:“兄弟,咱们俩其实是有些误会,今天是借个机会认识你。你别介意,刘哥我来赔个不是。不过,说实话,家里大哥真心喜欢那个东西,特地让我来,不惜一切代价把它拿回去。今天早上我急了点,别放在心上,晚上我请你喝几杯。”
代哥一站起来,杰哥扫了一眼,淡淡地说道:“行了,差不多得了。”
康哥也开口安慰:“老弟,别太难受,文哥那边没事,我回头打个电话给文叔,或者找个办法解决。你别觉得亏了,帮人办事不就会有点付出,我知道你仁义,别觉得像是欠了哥们什么似的。”
代哥挥了挥手,打断康哥的话:“康哥,我说两句,姓刘的。”
刘哥此时站在一旁:“行,叫我什么都行。”
代哥继续说:“今天你确实能耐,但记住,今天能把康哥找来,把杰哥找来,算你牛杯。可你别惹我,听懂了没?我文哥那边,起码得给拿个2000万,少一分都不行。咱俩的事,到时候见。”
康哥在一旁想劝:“代弟,这……”
代哥不让他再劝:“康哥,不必和解。我和这种人交不了朋友,咱俩也断了交情。杰哥,别劝,晚上吃饭,等会儿我来,贵哥也来了,我们就不再纠缠,姓刘的,把我的话记住了,别惹我。”
刘哥听了,讪讪地回应:“代弟脾气还是那么火爆。”
代哥冷冷回应:“谁是你代弟?”
刘哥急忙纠正:“行行行,我叫错了。”
说完,代哥一摆手,转身离开:“走了,康哥,杰哥,回去了。晚上几点?”
康哥看了看表:“晚上7点。”
代哥点了点头:“好,早点过来。”
“我得去医院看看文哥,一会儿再过去。” 说完,代哥转身离开,心中的怒火已经逼近嗓子眼。要不是屋里有康哥和杰哥在,他早就控制不住火气了,代哥早该给刘哥几个耳光,坐下就揍他一顿。可偏偏这两位大哥都在场,代哥忍了,但这还不是他怒不可遏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