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一城中客栈内。
刘欣月伤势已无大碍,刘子平弓着腰,在地上缓慢踱步。
王秋收坐在桌子旁,手里拿着一张纸,内容是年轻十人的排名。
第一,藏剑山庄刘欣月,刘希夫孙女,师从胜剑圣,剑名紫霄、犹胜。
第二,拜剑山庄叶傲,师从孤剑圣,剑名深渊。
第三,御剑山庄轩辕十一,皇室。
第四,安慈寺刘子平。
第五,董昕,魔宗圣女,铸剑山庄马南意外孙女。
第六,云南百寨怡阿婉,善蛊虫。
第七,高帝,枪圣高祖之子。
第八,高辛,枪圣高祖之子。
第九,控流宫赵菲儿,师从剑圣李自古,传闻已学会剑招万古的一丝真意。
第十,蜃景门唐辉,蜃景门门主之子,门主唐无休为蜀中唐门庶子。
王秋收放下手中纸张,“蜀中唐门实力如何。”
“高手众多,尤其擅长暗器和毒,触之及伤。”
王秋收点了点头,“子平,之前忘了问你,你跟蜃景门什么仇,为什么他们会追杀你。”
刘子平在房间里来回挪动,“私仇,不怪我!”
“哎对了,欣月,你坠崖那天怎么会突然倒飞出去?”
刘欣月伸手抚摸着桌子上的紫霄,“当年马庄主铸紫霄时,天下还有一人铸了一把剑,那人以自身怨气,加上当时紫霄剑成,吸引周围阳气入剑身的空档,凝聚阴沉气,铸成妖魅。”
“剑成之时,那人就已身死,但她死前命剑侍将剑送到铸剑山庄。”
“马老庄主早就发现一阴一阳两剑相克,特别是两两相接之时,相互间会产生一股极大推力。”
“后来我出生以后,紫霄认主,爷爷怕持有妖魅之人成为我的宿敌,也向马老庄主讨要过妖魅,但却被马老庄主回拒。”
王秋收点了点头,“董昕手中的剑,就是妖魅?”
刘欣月点了点头。
“那铸剑之人……”
“我也只是听说,马老庄主年轻的时候,钟情于同门师姐,却不知如何表达,便只在铸剑手艺上夸奖,他的师妹钟情于他,但却被他缕缕以铸剑手艺欠缺而回拒。”
“紫霄剑成的那天,马南意名动天下,而那天,也正是马南意大婚。”
“铸妖魅之人,就是马南意的师妹,她想告诉他,自己的铸剑手艺,不比她差的。”
王秋收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喃喃道:“不比她差的……”
犹豫了一会,王秋收抓起刘欣月的手,“我现在找到为了什么而出剑了,这样的断剑客,能配得上你吗?”
刘欣月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刘子平在一旁用手捂着受伤的胸口“卧槽卧槽”说个不停。
王秋收抬头看了一眼刘子平,刘子平识趣离去。
刘欣月的嘴角带着微笑,有一种独特的属于少女的害羞和矜持。
“想要娶我啊?等你什么时候做了天下第一再说吧。”
王秋收的嘴角也扬起微笑,抽回握着刘欣月的手。
见状,刘欣月立马伸出手,将王秋收抽回的手握住。
“哎,其实断剑客握不握剑,在我心里都一样。”
……
于此同时,百花谷内,轩辕十一站在废墟之上,轻轻转动手上的扳指,山上山下皆被士卒包围。
他看着眼前尚有呼吸的何定北,挥了挥手,身后高帝瞬间一枪刺穿对方咽喉。
“传我命令,百花谷内顺者生,逆者亡!”
……
片刻之后,王秋收推开门,发现刘子平独自一人在角落处饮酒。
桌子上并无佐酒菜。
似乎看出了刘子平的脸上有些失落,王秋收拎了一壶酒,走了过去。
“怎么了这是?”
刘子平拉着王秋收,“你坐下,一会你就知道了!”
王秋收刚坐下,刘子平递过来一个杯子。
“不用了,没有用杯子的习惯。”
一口酒刚下肚,就听见旁边几桌人讨论的话题。
“哎,听说董昕从叶傲房间出来的时候,是衣衫不整,春光乍泄啊!”
“哎呀呀,那是董昕啊!虽然没见过长什么样,但听说是美艳动人,不可方物啊!”
王秋收嘴角扬起一丝微笑,伸手拿过刘子平的酒壶,替他倒满酒。
“还没忘呢?”
“已经不喜欢了,但心里这个坎始终过不去!我师傅说,我练的功法主要就是修心,但这个心关真的很难过,我不知道下次见她的时候有没有出手的勇气!”
王秋收举起手中酒壶,跟刘子平碰了一下,然后喝了几大口。
期间刘欣月从二楼客房处瞄了一眼,发现王秋收和刘子平在喝酒,就又返回房中。
“心关嘛,的确难过!”
刘子平又端起酒壶,喝了一口,“确实啊,能让年轻一辈第一人的断剑客失去剑心,这个江湖不一般啊!”
可能是临近桌子的人听见刘子平提了一嘴断剑客。
“知道为什么年轻十人榜里没有断剑客了吗?”
“据说啊,是被书生张举给杀了!”
“啊?那可是有望成为剑圣的人!”
“天赋高有什么用啊,在没成为剑圣之前啊,他还是无名小卒!那些一流高手随手就可以杀之!”
王秋收高高举起手中酒壶,看着刘子平,连说了两句“饮酒!饮酒!”
……
树林中,董昕侧卧于凤榻之上,身着紫黑色长裙。
“禀圣女,朝廷突然插手,现在已经完全控制了百花谷!”
“朝廷?下的一手好棋啊,跟在刘欣月三人之后,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控制山门!”
思考片刻之后,董昕继续说道:“不能让朝廷如愿,派几名高手去斩雪门内,告诉他们不必对刘欣月等人出手,只等朝廷派兵时,拦下兵卒即可!”
于此同时,一飞鸽同样落于凤榻之前。
董昕取出字条,看过以后,嘴角扬起一丝冷笑,“我就知道他会出手!”
“传信蜃景门,说我三日之内,登门拜访!”
“刘欣月!年轻一辈第一人!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
远处,客栈中,刘子平眼中泛起一丝泪水,却仍高高举杯,“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