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白洱抬起头，目光从面前的玻璃碗转向九号面无表情的脸上，眼眸中掺杂了一些复杂的情绪。
    众人的注意力都在九号身上，无人在意她眼里细微的波动。
    “什么为什么？”九号一愣，随即朝白洱笑了笑，她对此习以为常，“你说霸凌吗？霸凌需要什么理由，单纯看这个人不爽罢了。”
    “非要说一个原因，那就是在江琴子来学校以前，我是全校同学眼中的焦点，凭什么她来了以后轻而易举地抢走所有的关注。最讨厌的是她心里明明很得意，面上却偏要装得毫不在意，让人看了反胃。”
    “就……因为这样？”赵佳禾皱了皱眉，嘴角朝一边抽了抽，从小到大他都是周围人群里最高的一批，即便不是最壮的，但胜在打架时比别人更灵活、更敏捷，也更豁得出去，他从没遭受过霸凌。只有弱小的人才会去欺负比自己更弱小的人，企图从他们的身上找到仅剩的一点存在感。
    “不然呢？还需要什么特别的理由吗？”九号反问，“我就是讨厌她，装得要死。”
    九号的表情很生动，有一瞬间他们都分不清她是在扮演角色，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看上去真有几分学生时代里张扬又爱惹事，成天谁都看不惯的小太妹。
    “一开始我只是单纯地想让她在同学们面前出一点丑，撕开她虚假的伪装。时不时找一找她的小麻烦，她倒是从来都不反抗，时间久了我也觉得没什么意思。
    可没有想到，我竟然在无意间发现了她的秘密。平时装得与世无争，好像对谁都不在意，可背地里在某些男生面前却热情得很，尤其还是我喜欢的男生，这让我更加不爽。”
    “这个男生指的是谁？”绍池懒散地靠在椅背上，“不会是我吧？”
    “恭喜你。”九号扯出一个没有感情的僵硬笑容，“猜对了。”
    “哟，蓝颜祸水。”赵佳禾嘀咕了一句。
    “我是欺负过她，可也是点到为止，无论是谁是失踪还是死了，都和我没有关系。
    是江萱把她带回了家，从那天以后她就再也没有来过学校。我给她发过几次短信，她一直都没有回复过，你们如果不信我可以把手机拿给你们看。如果她的失踪与我有关，那我还给她发短信干什么？”
    “现在不管江琴子是不是你害的，都不重要了。”三号手指交叠，撑着下巴，他将话题引回正轨，“我们的首要目标是找到隐藏的“鬼”，还有找到杀害小江的凶手。
    “就剩下你们两位了，继续吧。”三号看着林语堂和喻柏云。
    “你先说吧。”林语堂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毕竟主角的故事总要留到最后，你说完，再听我的故事。”
    喻柏云也没有与他争辩，他清了清嗓子，开口道：“我的故事与江萱有关，我是一名心理医生，江萱在丧女之后，出现了严重的心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