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跟你们说的书中剧情,并没有发生!”
李壹秋沉声道。
贺芳亭:“......何意?”
李壹秋目光复杂地看着她,“意思是,你一直都是赢家,从来没有被谢氏姑侄和江家欺负!”
贺芳亭怔愣片刻,大喜过望,“详细说来!”
又命侍女奉上茶水,亲手喂给李壹秋。
李壹秋已经决定告知她实情,便也不卖关子,喝茶润了喉咙,将“腹黑首辅权倾天下”这本书的内容,从头到尾全讲了。
原来,前半部分只是谢梅影临死前的臆想。
真正的剧情截然相反。
江止修与谢梅影确实相遇了,他也确实想娶谢梅影为平妻,贺芳亭不同意,双方来回交锋。
因贺芳亭手段高明,江止修未能如愿,只能劝谢梅影为妾,谢梅影不愿意,正拉扯着,如现实里一样,沈阁老认出了谢容墨,禀告皇帝褚沧阳,让谢容墨承续远昌侯府,谢梅影也成了侯府贵女。
然后就有很多人受沈阁老、韦阁老所托,来劝贺芳亭,想让她答应谢梅影以平妻的身份进江家。
贺芳亭有理有据,口才又好,把所有人都怼了回去。
但说客还是很多,贺芳亭不胜其烦。
接着是一个巨大的转折点。
江嘉璎瞒着母亲悄悄出门,去敲了皇宫前的登闻鼓,替母诉冤屈。
按惯例,敲登闻鼓惊动天子者,应先领三十廷杖,以防刁民诬告,可她是福庄长公主的外孙女、顺安郡主的女儿,属于皇室血脉,廷杖便免了。
江嘉璎在金銮殿上,当面问了褚沧阳三个问题。
“大昭律法,何时容许一夫二妻?”
“沈阁老、韦阁老无视天威,屡次为难圣上亲封的顺安郡主,谁给他们的胆子?”
“外甥女被人欺负到头上,圣上也不管管?”
褚沧阳面子上过不去,训斥了沈、韦两阁老,降了江止修的官职,还当堂下了贺芳亭为妻、谢梅影为妾的口谕。
江止修和谢氏姑侄都恨上了江嘉璎。
贺芳亭之前不提和离,是为了女儿着想,但如今这状况,离开江家才是对女儿最好的,便请旨和离。
褚沧阳还想让她在江家受苦,自然驳回。
江家、谢氏姑侄也想留住她的巨额嫁妆,百般阻挠。
但她很坚决,非离不可。
褚沧阳私下暗示江止修,务必让她打消和离的念头,将她困在江家后院中,往后慢慢折磨。
有了皇帝的暗示,江止修更不能放贺芳亭离开,可又没有好办法,心急如焚。
这时,谢容墨上门提亲,愿意聘江嘉璎为正室。
江止修大喜,夸他不计前嫌、深明大义。
两人表面上冠冕堂皇,说什么以和为贵,两边化干戈为玉帛,心里却都明白,江嘉璎是贺芳亭的掌上明珠,只要掌握了江嘉璎,贺芳亭也就投鼠忌器,不敢跟他们作对。
贺芳亭微怒,“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做梦!”
邵沉锋安慰地握了握她的手。
李壹秋:“他们也知道你不可能答应,所以......”
所以江止修把江嘉璎骗了出去,想让她与谢容墨生米煮成熟饭,还安排了人撞破。
贺芳亭气得胸脯起伏,“这也叫个父亲?禽兽还差不多!”
又急问,“得逞了么?”
李壹秋摇摇头,“并未。你那好大儿江嘉宇,虽然跟谢容墨是好友,也很支持江止修和谢梅影在一起,但良心未泯。认为此事不妥,吞吞吐吐地告诉了你,你匆忙赶到,救下了江嘉璎。”
贺芳亭松了口气,“然后呢?我该杀他们了罢?”
听了这半天还不杀,她很急。
李壹秋:“没有,你没杀他们,一直没杀。”
贺芳亭大失所望,忍不住骂自己,“真窝囊!”
李壹秋的表情难以言喻,“......骂早了,你是没杀他们,但还不如杀了呢。”
龙有逆鳞,触之即死,贺芳亭的逆鳞就是女儿。
事情发生的第三天晚上,趁着夜黑风高,她派忠心的护院绑架了江止修和谢容墨,剪去舌头,挑断手筋脚筋,藏在夜香桶里运出京城,卖去南边当小倌。
还帮两人取好了花名,江止修叫惜香,谢容墨叫怜玉。
真狠,站在她的角度也真爽。
“哈哈!”
贺芳亭听到此时才觉畅快,笑出了声。
不顾礼义廉耻的江止修和谢容墨,就该是这种下场,终于解恨了。
她很明白自己当时是怎么想的,这两个禽兽既然爱在这种事情上做文章,那就让他们好好享受。
这正是圣人所说的以德报德,以直报怨。
邵沉锋很佩服,“芳亭慧心巧思,我不能及也!”
李壹秋听得出他不是反讽,是真心这么认为,不由张大嘴看他,又看贺芳亭,一时有些说不出话。
......这心狠手辣的夫妻俩,配得一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