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谬赞了,苏泽不过是随心而作罢了。”
苏泽微微拱手,谦逊的笑道。
然而众人的热情高涨,纷纷请求苏泽吟诵。
“盛情难却,苏公子不妨吟诵一番?”
墨渊也是开口劝说道。
“自当如此!”
苏泽清了清嗓子,轻声的吟诵道。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
苏泽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随着诗句的流淌,众人仿佛也被带入到了哪一篇春江花月夜的奇幻之境里面。
江面上波光粼粼,明月的清辉洒遍每一个角落,花朵在微风中轻轻摇曳着,散发着迷人的芬芳,夜空中似乎响起了悠扬的渔歌……
众人皆是沉浸在其中,如痴如醉,待到苏泽吟诵完毕,许久之后,都是未曾回过神来。
待到众人回过神来后,爆发出一阵宛如雷鸣一般的掌声和喝彩声。
“苏公子的才情,我等望尘莫及啊!”
“的确,如此一首《春江花月夜》,不愧是一篇压中洲!”
“如此诗篇,苏公子夺得本次诗会的魁首,实至名归,我等心服口服!”
“那一句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真乃神来之笔,仿佛将一幅宏大而细腻的春江夜色图展现在眼前,令人陶醉。”
……
不少人都开口议论道。
就在此刻,灵霄文院的一位大儒,缓缓的走上前来,他的目光深邃,落在了苏泽的身上,朗声说道:“苏公子,你的诗词已然超凡入圣,老夫一声钻研诗词,却从未听说过有人能将春、江、花、月、夜融合的如此完美的诗作。”
“老夫愧为一代大儒,却未能写出这等诗作出来!不知道苏公子当时在创造这首诗词的时候,心中可有什么特殊的感悟或是灵感的来源?”
闻言,苏泽也是摆了摆手。
“大儒过奖了,苏泽说过了,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不过是苏泽一时侥幸,方才写出如此诗作罢了。”
“若是要说有何特殊的感悟或是灵感的话,大抵是走的远了,看的多了。”
“正所谓,读万卷书,行万里路。”
苏泽缓缓开口说道。
众人听到苏泽的话,尤其是那一句“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众人皆是点头称赞,对他的创作有了更深的理解。
墨婉兮也是莲步轻移过来,她的眼眸之中闪烁着一丝灵动的光泽,笑着说道:“苏公子,你知不知道,你的这首《春江花月夜》可是让我们整个灵霄文院都为之一震。”
“刚刚我们出来的时候,念出这首诗的时候,我灵霄文院不少大儒都是认为你这首诗定会成为经典,苏公子,你看知道,现在许多文人墨客都已经开始模仿你的风格创造诗词了呢。”
墨婉兮的话,并未作假,苏泽的诗词,那首《黄鹤楼》加上这首《春江花月夜》足以使得苏泽成为他们灵霄文院年轻一代的领军者,甚至不只是他们灵霄文院,便是整个凌霄城,都是如此!
“墨姑娘抬爱了,天下文人的才学,各有千秋,苏泽不过是侥幸写的几首诗作罢了,相信天下文人,势必会写出更多的佳作出来。”
苏泽笑着说道。
“苏小友,你现如今的这般风光,怕是日后出门都要被天下文人拦着索要诗作咯。”
华麟谪在一旁打趣的说道。
“若真是如此,那苏泽怕是有些招架不住咯,只盼诸位文人墨客能将更多的经历放在诗词的创作和对意境的探索上,而不是关注我苏泽个人。”
苏泽无奈的摇了摇头,有些感慨的说道。
灵霄文院一位年轻的女学子,红着脸朝着苏泽的方向走了过来,递给苏泽一副自己亲手描绘的春江花月夜图,随后娇羞的说道:“苏公子,这是我听闻苏公子的诗作后,心有所感而画下的画作,虽不及苏公子诗中的那般万分之一,但我也想借此来表达对苏公子的敬意。”
苏泽接过画来,仔细的端详着,只瞧得画中的春江的水纹细腻流畅,明月皎洁,花朵鲜艳,对于夜色的氛围的渲染,也是恰到好处的。
“多谢姑娘,姑娘这般画作,与苏某的诗作相比,苏某倒是有些惭愧了。”
苏泽神色真诚的说道。
众人皆是围在苏泽的身边,或是提问请教,或是表达钦佩,或是送上自己的心意。
苏泽皆是一一耐心回应,他的谦逊和亲和让众人对他更加的敬重,在这么一片欢声笑语和热烈的交流互动中,苏泽站在人群之中,心中也是感慨万千。
就在众人对苏泽的赞誉之声此起披伏的时候,人群之中忽的传来了一句极为不和谐的声音。
“哼,我倒觉得啊,这苏泽不配!”
“这苏泽何德何能啊?不过是与灵霄文院有所勾结,谁知道那首《春江花月夜》是不是苏泽自己写的,也有可能是灵霄文院谁代笔也说不定啊!”
一位面容阴沉的年轻文人,此刻高声质疑道。
年轻文人的一番话,宛如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激起了千层浪,引得周围不少人纷纷侧目,窃窃私语。
听到年轻文人的一番话,众人也是回过神来,的确,苏泽的年纪并不大,在此番诗会之前,可以说是默默无闻的。
直到黄鹤楼灯会开始,苏泽的名声才逐渐显露。
那首《黄鹤楼》,也是在灵霄文院墨渊墨院长的口中,被誉为古往今来黄鹤楼之最,之后在茶楼与华麟谪先生切磋胜出,此番更是在文圣门内写下一首被众人一致认可的一篇压中洲的《春江花月夜》。
如此看来,这一切倒是有几分巧合了。
“你是何人?胆敢辱我灵霄文院名声?!”
墨渊发怒,双目圆睁,目光好似要吃人一般,死死的盯着面前那位出言不逊的年轻文人。
年轻文人的一番话,这不仅仅是在质疑苏泽了,更是在质疑他灵霄文院!
文人风骨,更是一院之长,他焉能看到灵霄文院的荣耀和名声,被他人这般诋毁!
“晚……晚辈只是一个读书人……”
年轻文人在发现墨渊发怒之后,顿时脸色大变,说话都不由结巴了起来,但目光扫向一处之后,年轻文人很快便硬气了起来,继续说道:“墨院长,晚辈不过是一个读书人,乃是中洲周家的嫡子周镇海!”
“难道这灵霄文院都是这般仗势欺人之辈吗?我作为一个诗会的参会者,没有资格发表自己的意见吗?”
墨渊闻言,顿时咬牙切齿,手中紧握的拳头咯咯作响,怒喝道:“好一个周家!你也配说自己是一个读书人?不知前因后果,恶意揣摩,嫁祸他人!你这是对知识的亵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