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又是空的。
    经理怔了一瞬，反应过来后，直接瘫在地上，捂着脸哭了起来，微黄的液体浸湿裤子，流了一地。
    钟夜急忙捂住鼻子，太骚了，比老乞丐的味还难闻。
    “真是好运的人。”小熊面具捡起左轮，递给下一人“你自己来还是我帮你？”
    这人拿着左轮，心中发狠，猛然指向小熊面具，谁知小熊面具比他更快，砰的一声枪响，人质倒地死亡。
    十多分钟后，已经玩过了三轮，现场有五人死去。
    因为钟夜和睡衣女孩蹲在人群中间，幸运的一次都没被选中。
    曲柳每轮都参与，却离谱的活了下来。
    为了防止曲柳一直开枪，小熊面具规定，只要她多开一枪，他们就会随机杀一名人质，曲柳只能老老实实按规则来。
    “游戏时间到，第四位英雄即将诞生”小熊面具随意地指向睡衣女孩“嗯...那个女的先来。”
    蛇脸面具抓着睡衣女孩往外拉，睡衣女孩被吓的脸色惨白，紧紧抓住钟夜胳膊，嘴上仍在小声叨叨“不怕不怕...”
    曲柳这才注意到这边，心里猛地一突，危映秋？
    “我替她！”曲柳着急地喊道。
    “不行，你是第三个，人要讲信用，女士。”小熊面具说道。
    “别再杀人了！你们要的东西马上就准备好！”曲柳猛然站起，就要向危映秋冲去。
    小熊面具一枪打在曲柳身前的地面上“你要再站起来，我可就要杀人了。”
    钟夜“看”着闭着眼，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泪珠的危映秋，暗叹口气。
    “我来吧。”钟夜站起，把危映秋拉到自己身边。
    曲柳这才注意到昨天那个卓烨也在这儿，略微有些惊讶。
    小熊面具上下打量了这个站起的盲人几眼“呦？英雄救美啊？成全你。”
    钟夜刚要接过左轮枪，危映秋立刻伸手去抢,钟夜迅速把枪握在手里。
    “盲人先生，我不怕，不用你替。”危映秋倔强地看着钟夜。
    这时候钟夜才发现危映秋虽然还在颤抖，但眼睛已经睁开了。
    钟夜笑了笑，拿枪对着自己毫不停顿连开两枪，咔、咔。
    危映秋啊的一声叫，双手捂着嘴，眼中满是震惊。
    “一枪她的，一枪我的。”钟夜将枪还给身边的蛇脸面具，蛇脸面具傻愣愣地接过。
    在一旁的曲柳也吃惊不已，这个卓烨在治管所的时候可没这种胆量。
    “好了，你们继续。”钟夜拉着危映秋蹲下。
    危映秋的一双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钟夜，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有种！比这些贪生怕死的垃圾强多了！”小熊面具似乎还挺高兴。
    曲柳接过左轮枪，眼睛盯着钟夜的方向，迫不及待扣下板机，咔，搞得像是跟钟夜比赛似得。
    接下来的第四、五枪全是空枪。
    接待钟夜的银行女职员是第六枪“我...已经玩过一轮了，还有没玩过的人，怎么也轮不到我啊？”
    “不好意思，忘了，不过人要讲信用，这样吧，要有人愿意替你去死，你就可以不玩。”小熊面具说道。
    “我来！”曲柳举手。
    “你不算。”
    “有没有人替我？我家里有80多岁的父母，还有两个上学的孩子，我不能死，求求你们，我给钱，要多少都给......”
    危映秋心中不忍，又重新捂上了耳朵。
    钟夜轻笑出声，这妮子好心是好心，但还不傻。
    “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女职员恼火地吼了两句，突然眼前一亮“瞎子，你来替我，快点，你都看不见，我活着比你有意义多了。”
    “傻逼！”钟夜嗤笑一声。
    “我刚才还好心地为你服务，你不应该报答我么？你来替我！你必须替我！”
    女职员抬起枪指向钟夜，同时对小熊面具说道“我替他开。”
    不等小熊面具反应，女职员便迅速扣下扳机，咔。
    在场的众人全愣住了，第六枪也是空的？
    小熊面具劈手夺过左轮枪，顶开转轮一看，一颗子弹都没有，这怎么回事？他清楚的记得自己装了一颗子弹。
    想了一会儿，小熊面具扫过刚才拿枪的几人，目光最终定格在钟夜身上“你干的？”
    “干什么？”钟夜笑眯眯地问。
    小熊面具又将一颗子弹装进左轮枪里，递给钟夜“朝自己连开六枪，不然我就打死你！”
    “不要！”危映秋死死抓着钟夜。
    钟夜轻轻拍了拍她的手，举起左轮枪对准自己太阳穴，接连不断扣动扳机，具体扣了多少下也没去数。
    十多秒后，钟夜随手把左轮枪扔给小熊面具，笑问道“厉害不？”
    劫匪们霎时间如临大敌，一个个举枪指向钟夜。
    “怎么做的？”小熊面具忌惮地问道。
    小熊面具是用枪的行家，比其他人更清楚刚刚那一手意味着什么。
    这瞎子的换弹速度快到他眼睛都捕捉不到，枪法也肯定不知道比他厉害多少。
    “别紧张，鬼手听说过么？我们家祖传打把势卖艺的。”
    钟夜捏了两颗子弹在手里，不停地倒腾，一会儿在左手，一会儿在右手，把在场的众人唬得一愣一愣的。
    “想学我可以教你们，到时候保你把手枪变成冲锋枪。”钟夜学着老乞丐开始忽悠。
    “牛逼！”狐狸面具的智商似乎有点不够用“好学么？”
    “当然好学，十分钟入门，一小时精通，包教包会。”
    “那我...”狐狸面具强撑着准备站起。
    “闭嘴！白痴！”小熊面具额头冷汗直冒“把他给我绑起来，锁到里面的屋子里去。”
    钟夜表现得越轻松，小熊面具越觉得不安，哪个卖艺的被人用枪指着头还能若无其事表演的？
    小熊面具也不是没想过打死钟夜，但他刚才想要扣下扳机一瞬间，心中却涌出一股强烈的不安感，仿佛这一枪打出，死的会是自己。
    这瞎子虽然厉害，但小熊面具估摸着这瞎子也没有把握一次性对付他们所有人，所以这瞎子一开始才没有出手。
    小熊面具思前想后，还是绑起来稳妥，他们一会儿拿了钱就走，没必要和这诡异的瞎子死磕。
    一个劫匪找来了几根电源线，绕着钟夜捆了好几圈，而后就要拖着钟夜去银行休息室。
    钟夜自始至终没有反抗，危映秋却不干了，拽着钟夜不松手“你们都绑住他了，还要带他去哪？”
    蛇脸面具一脚将危映秋踹倒。
    “别怕，替我保管好我的棍子。”钟夜轻声道。
    “两个人去！”小熊面具朝另一个劫匪扬了下头。
    两个劫匪拖着钟夜进了休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