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他凭什么？他媳妇都能跑了。他凭什么可以回车间，我还要回后厨呢。”
    傻柱不干了。
    他把那张纸，拿起来看了半天，看懂一半。
    他小学也没毕业，他爹就跑了，他也不上了。
    虽然上了几年，但是啥也没学到。不然，就不叫傻柱了。
    “对啊。他媳妇跑了。说不定，人家媳妇努力，男人自然就不用努力了呗。”
    “你放屁。秦姐不是那种人。肯定是贾东旭的问题。对，是那几个家伙。他凭什么不用扫厕所了？”
    傻柱这心里不平衡。
    “你问我，我问谁去？有通知，你就可以走。没有通知，你就继续扫厕所。一天干不好就扣一天工资，1块五。”
    王老太太翻了个白眼。
    “不对啊。一天一块五，这一个月……不对，十八块钱一个月，一天是……是……是六毛。财务怎么说是一个月18块钱工资呢？”
    傻柱摆弄手指半天才算明白，对不上。
    “没说错，确实是一个月18块钱工资。”
    “那不是应该一天6毛么？哪有一块五？”
    傻柱不愿意了。他在后厨都没有一块五一天，扫厕所就一块五了？
    不算补贴，他后来当大厨才38的工资。
    “6毛是工资，扣钱是一块五。懂了么？你干不好，那6毛本来就不是你的。多出来的9毛是人情世故。”
    老太太说道。
    “ 合着，我要是一天啥也不干，还tm倒欠厂里……一块五，三十天……三十，十五，四十五，减去个十八……”
    “合着我tm要是一天啥都不干，倒欠厂里27块钱？这合理么？这tm不是欺负老实人么？”
    傻柱又算了半天，终于搞明白了，赔钱。
    “你不喜欢，你可以辞职……对了，你这是思想改造，辞职都不行。你得等改造完。”
    老太太嗤笑了一声。
    想得美，不来，只是不给工资，那么简单的话。那傻柱不是可以不来扫厕所，出去找个活了？等这边扫厕所结束，再回来？
    那肯定不行，要是不来，得交27块钱罚款。
    “那谁来和我一起扫？二大爷？”傻柱咬了咬牙，认了。
    这个时候，思想改造可大可小的，罚去扫厕所的。谁敢不去？那就是拒绝思想改造，那是要被抓的。
    “你自己啊。”
    “那可是两个人的活儿。”
    “谁告诉你，那是两个人的活儿了？原本那是为了照顾你们，我说，那是一个人的活儿。”
    “那为什么比二大爷那边多两个？”
    “他那是照顾他年纪大了。你年轻，不用照顾了。以后就是你自己扫了。”
    王老太太很讲理。
    “我tm真想抽……”
    “嗯？你是不是又想延长？”
    “我tm真想抽空祝福您，祝您长命……”
    傻柱抓起桌子上的那张纸就跑了。
    “老不死的，祝你今晚就死。”傻柱刚出门就嘀咕上了。
    “麻蛋，敢骗老子，晚上下班去蹲你，半夜砸你家窗户。往你家屋里泼粪。”傻柱拿着那张通知又看了看，确认了，看不太懂。
    一般厂里公告或者通知，都是用广播先喊一遍的，才贴出来。
    个人的基本会通知到本人，或者是所在部门转达，很少会字面给个人。
    因为很多人文化水平不太足。
    这解放才十多年，这批工人上学的年纪正好动乱呢，安稳读书的不多。
    能安稳读书的，这会儿也不会在厂里了。
    他一瘸一拐的跑去另外一边。
    “刘海中……”傻柱边走边喊。
    二大爷正抽着烟，拿着本子比比划划呢。
    他听到有人喊他，就想收起来，却发现是傻柱。
    “傻柱，你怎么瘸了？不对，你来干嘛？”
    二大爷没好气的问道。
    这两个孙子，没事还特意跑来他这边上厕所，撒在坑外面。
    “二大爷，瞧您说的，我就不能过来看看您死了没？”
    “滚，赶紧滚。”
    “别介啊。我来告诉您一件事，您肯定最不想听的一件事。”
    “那你就别tm告诉我了。”二大爷这个气。
    “不行，我必须都告诉您。贾东旭这孙子不干了。”
    “辞职了？不对啊，他现在连辞职都不行。”
    “他回车间了。”傻柱说道。
    “卧槽你大爷的。你说的对，我最不想听的这件事。你赶紧滚。你小心那条腿也瘸了。”
    二大爷这个气。
    他都没回去呢，贾东旭回去了。他能不气嘛？
    他天天编故事，为了啥？不就是为了表现好了，回车间去嘛。
    他觉得自己都快成写话本的那群家伙了。
    “嘿嘿，二大爷，这是那家伙回去的通知，您给看看，写的啥？”傻柱掏出来一张纸，递过去。
    二大爷本来不想接的，但是他好奇。
    结果，他看完之后，更tm好奇了。他比傻柱的学历还低呢。
    贾东旭这三个字都认不全。
    “嗯，对，是给他的通知。这小畜生，运气真好。”二大爷装模作样的点了点头。
    “上面写的这孙子为啥回去的？”傻柱就是好奇这个。
    “他不是你哥么？”
    “他就算是我哥，那也是孙子……谁哥啊？他可不是我哥，他就是一孙子。到底说啥？”
    傻柱反应过来，他哥是孙子，那他也是了。
    直接断绝关系。
    “你不会想知道的。”二大爷哪里知道。
    “不，我想知道。”傻柱坚持。
    不然他瘸腿跑这么远做什么？他也想回去，所以，看看，他能不能用上。
    “这是领导的事情，我知道也就算了。你一个扫厕所的，知道的太多，不好。”
    二大爷坚持不说，因为不知道。
    “有什么不好的？还能被灭口么？这是通知，又不是机密。你不会看不懂吧？草，你个老帮菜，屁都看不懂，你搁这和我装什么大蒜呢。难怪三大爷总说你tm小学文化都没有。”
    “我呸，您就是一贱人。”
    傻柱吐了一口，骂了句，转身就一瘸一瘸的跑了。
    “大傻柱，你大爷的，摔死你。”二大爷骂了句。
    “我要不是领导，得注意身份，今儿高低得弄死你。”二大爷又补了句。
    “您都扫厕所了，还领导呢？”
    厕所里出来一人，对着二大爷说了句。
    “你懂个屁。这叫卧……卧槽……卧……我愿意。”
    二大爷吭哧了半天都没想起来，卧薪尝胆，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