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太虚弟子房,蚩旧院,寝室里,
由于三个人难得作息同步,都想去洗澡。
北音僵在原地,面对他们的邀请,只感到心累。
她不会被他们传染的这种问题都需要反应了吧。
这种事不需要自证,干就完了!
北音拿了一兜子洗漱用具,倚门而立,笑笑没说话。
“北殷,历经此事,咱们仨就是生生世世的铁哥们,走走走,一起去。别害羞!”
谢昭阳贼笑着过来想揽北音的肩膀。“我早就发现了,你从来不在寝室换衣服,洗澡也都自己偷摸去!”
苏洗从另一边包抄过来,现在两个兄弟已经丢了脸,这个幸存者绝对不能置身事外。
今天,他必须给他们留下点把柄。
苏洗狞笑一声。“北殷哥哥,别害羞嘛!大家都是男人,怕什么?”尽管苏洗比北殷小些,但他的这一声哥哥,真是叫碎了北音的心肠,字面意思。
她叹了一口气。
北音将手里的东西放下,弯腰那一瞬间,两个憨批猛然扑上来。
……
“我去洗个澡,回来放你们下来。”
北音拍拍手,弯腰捞起自己的东西,仿佛离家前叮嘱孩子们要听话。
月色下的背影,像是要去给他们买几个橘子。
苏洗和谢昭阳一人一边被那个黑丝裤子系着挂在房梁上,正因为体重的不平衡来回晃荡。
太虚的房梁不那么高,谢昭阳的脚耷拉到苏洗公主床帐子的顶上。
北音没有堵他们的嘴,只是绑了起来。
苏洗穿着粉睡衣被绑得像个毛毛虫,他哇哇大叫,不停挣扎, “牡丹哥,你离我的帐子远一点,弄脏了我的床我tm给你丢回去当柜中美人!”
谢昭阳的头发都散下来一半,一边妄图空中旋转,离他的床远点,一边嘴上不肯认输,“死变态,来呀,你以为我怕你,草,你上哪找的破裤子,那么结实!卧槽,你别晃了!”
“北殷,混蛋,你放我们下来!咱们再打一次。”
“北殷你回来,我们不闹了!真的,我想去洗澡!”
“北殷,你放我下来,刚才是苏洗想用裤衩子套你头,跟我没关系啊!”
“北殷……”
北音神清气爽地去洗澡了,太虚的澡堂是没有单间的,北音只好用自带的户外帐篷找个没人的地方擦洗。
笑死,这辈子不可能和他们一起去洗澡的。
等到回去,两个憨批已经老实了。
北音用灵力烘着湿润的头发,抬眼看着上面的两人。
“我放你们下来,老实一点,今天晚上我要睡觉,出一点动静你们就死定了。”
两个憨批连忙点头。
真的从上面下来后,两个人互相帮忙解对方身上的绳结。
见北音上床背过身躺着,苏洗和谢昭阳嘀嘀咕咕
“切,小气鬼,肯定是和咱们一起洗澡他自卑,身材没咱们好。”
“就是就是,弟弟肯定也小。”谢昭阳悄悄地说,还做贼似得看了一眼北音,见她没反应,才松懈下来。
苏洗白皙的脸皱起来,唇红齿白的少年对着北音的方向笔画了个鬼脸。“小气鬼,诅咒他杨伟。”
没完了是吧。
北音老神在在地闭着眼翻过身来,“你们俩……”
谢昭阳一把打开门,被夜风呛了一嗓子,“咳咳……去洗澡了,叫我干嘛?”
“走了啊,回来再说!”苏洗回身像是不耐烦地对北音说道,怼咕怼咕谢昭阳,俩人连忙跑了。
…………
北音往床上一摊,死都不愿意再动一下。
没等到他俩回来就先睡着了。
自打来到这个世界,她很少有好好睡觉的时候,难得完成了所有任务,明天不用去药田了,任务对象们还都算安全,心情美滋滋,睡得也香。
复盘一下,任务对象最近都见过了,都好好的呢,北殷的弟弟,有事系统估计会直接给她扔过去,没消息就是好消息,以后慢慢找吧。
生活一片明朗,前途一片光明,睡觉。
……
是太久没睡觉了吗?
出现幻觉了,太虚的床上安这么大个栏杆了吗?
还温热的?
温热的!
北音翻身而起,一个腾空翻到地上。
“怎么了?北殷?”
北音动静太大,惊醒了苏洗。
他手一挥,寝室亮起来。
“啊啊啊啊~”
“大半夜,哪个寝室不睡觉,鬼叫什么呢!”
“谁啊!有病啊!”
……
和你们住一个寝室真是我的福气。
北音气得莫名其妙笑了一下。
原来人真的是会被气笑的。
苏洗先去外面安抚了一下其他寝室,当了一圈散财童子,骂骂咧咧地回来了。
两个人一个拽手,一个拽腿把熟睡在北音床上的谢昭阳一把拽下来,扔在地上。
“砰!”
这才施施然醒来的谢昭阳疑惑地看向身边像魔鬼一样围着他的两人。
“你们俩有病啊!”
北音咬着下唇笑起来,摇了摇头,莫名有一丝痞气。
给她气得都说不出话了。
谢昭阳察觉到不对劲儿,环顾一圈,然后好像回想起一些画面。
他似乎有点不明白,也有几分心虚,都没起来,就这么坐在地上。
苏洗就直白多了,一把扳过谢昭阳的头,指着自己的床。
“来,你给我解释一下,我的床是怎么回事?”
好家伙!原本粉色层层叠叠的纱帐,都成流苏了。
“我……我怎么知道?谁知道是不是你梦游自己干的,再说了,你怎么不怀疑他啊?”
谢昭阳死鸭子嘴硬,还想拉北音下水。
北音挑眉,俯视地上那个故作无辜的狗东西,把他看得心虚不已。
“那你解释一下,为什么你会出现在我床上。”
……
最终,在二人的威逼下,谢昭阳还是交代了。
“我这件事就说来话长了。”在俩人越来越可怖的眼神下,他一转口,“咳……我长话短说。”
思及两人都没问为什么就信任他,帮他躲过追捕,谢昭阳心里泛起一种难言的酸胀,让他眼眶都有些发酸。
“我不是拿了一个东西嘛,但那本来就是我家的。”玄衣少年语气里有着不易察觉的委屈,向来俊俏朝气的人坐在地上显得有些可怜。
“那是我娘亲留给我的,后来我家被抄了,就落到他们手上。”
“那应该是有关我家族血脉封印的一个什么东西,我一碰它,它就进我身体里了。”
“现在,我感觉我母亲那一族的血脉在我身体里,跟人族血脉有点不对付。导致我有点反常。”
他一伸手,果然指甲已经变成尖锐的利爪。
“我今晚有些难受,就睡着了,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个好大的毛线团子。”
“还有一个……香香的美女~我就是想贴着她睡一觉。”谢昭阳被打得一声嚎叫,
“嗷~我真什么也没干!北殷你信我!”
“我信你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