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匪们原是特意挑着这最可能家里人少的时间来,哪知王家人全家都在?
中间发生了啥没人知道,村民们听到惨叫声赶来时,王家已经没几个能喘气的了。
当时的真实情况并不是他们对公安们说的那样‘啥都不知道,第二天才发现王家人出事’,而是村民赶到王家时,有十几个土匪还来不及跑。
后面就有些不太能说了,这个村的人啊,你说他们莽也好,说他们有血性也罢,总之那些土匪都没能成功出村。
王家就算还能喘气的,最终也没能坚持住,三十几口人啊!上到已经八十出头的王老太爷,下到刚刚出生才二十几天的奶娃娃,一个幸存者没有。
更不论每一个王家人死前都经受过不一样的折磨。
小鬼子进村也不过如此。
这能忍?
全村有一个算一个都愤怒了,别的地方可能愤怒了之后,就是怒了一下,他们村要是愤怒了,就得用血来偿。
就如陈老支书所说的,王家两代人都于他们有恩啊,不为他们报仇,那还是人吗?
还配称为英雄村吗?
还配穿那身绿皮吗?
还有脸被称为军属吗?
还好意思说我是烈士后代吗?
于是,连夜的,整村除了十岁以下的娃娃和六十岁以上的老头外,全拿着家伙什朝着土匪窝去了。
这一晚后,那座山上再无土匪。
也说不来是可惜还是该用什么词来形容,这个再无土匪说的并非土匪全嘎了,他们村的人心并没狠透,五岁及之下的孩子他们下不了狠手。
这些孩子,最终被上头接走,都送往了南方或是新蒙那边。
这种事儿说来都让人心头压抑,众人没再言语的沉默前行,几分钟后就看到任妍到时看到的一幕。
林队看到那个王三竟然拿木仓对着一个村民的额头,气急得掏出手木仓朝天就是一木仓。
“嘭~”的一声震响,不仅是把村民们给吓得尖叫声四起,红袖子们也被吓得够呛。
林队将木仓对准王二,厉声喝道:“姓王的,谁准许你把木仓口对着百姓?你特娘的给我把木仓收起来,否则我就开木仓了。”
林队也是看着双方中间隔了有近百米,从这点距离上就能看出这村子的人对热武有所了解,现在的手木仓射程在50-100间,王二手里的是射程只有50的d造ny951。
也就是说,王二虽然拿木仓对着村民们,可村民们都依旧在安全的距离内。
不过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林队边一步步迈向王二他们,边又厉吼了声:“把木仓放下。”
林队拔出了木仓,其它两个县里来的公安也同样迅速掏木仓,唯一没带这种大装备的小卫也没怂,顺手从路边抓起把石子揣兜里。
可别以为他这是吃饱闲的慌,这时的公安一个个都牛着呢,他们平时训练的都是【杀】鲨招,随手拿个东西就是武&器。
看到陈老支书,王二眼中的恨意几乎能凝出实质来,紧咬着牙,脸颊两旁因为用力在颤动着,额头更是显眼的青筋暴起。
如果说眼神能鲨人,那陈老支书现在估计已经死去又活来无数次。
但身着绿装一身正气的林队和眼神同样犀利的三个公安,王二没敢和他们对上。
可能是骨血里是天生就是敌对的关系,王二看到他们心里莫明的就有些杵。
这人也是个角儿,明明看到陈老支书时恨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却仅只是几个呼吸的时间,他便收敛好了情绪。
笑着收起木仓,抬手示意身后的人也收起家伙,“您就是县里来的林队吧?咱们两部门间虽说向来井水不犯河水,可咱都是为国家为百姓办事的公仆,目标都是一样的。”
“今儿是大水冲了龙王庙,改日我定向林队赔罪,不过今儿我们是要请陈支书回去问话的,这是上头的命令,相信林队不会为难我们。”
现在是两方都是有家伙的人对上,村民们没敢再继续啷啷,目光全一致的看向林队,眼中全都是担心,就怕他听了王二溜子的话把老支书抓走。
和王二溜子对上村民们敢,那是因为双方是仇敌的关系,都有股子那个劲儿;可和林队这种公安对上,那不敢,民一向怕官,尤其是他们这些掏一掏底子没一个‘干净’的民。
连陈老支书都向目光看向林队,他倒是没像村民一样带着担忧,但也都是目光定在他身上看他怎么回应。
唯有林月曦意味深长的看了眼王二,嘴角勾起道浅浅的笑,看着像是在讥讽。
不过林队没在意,或是说注意这些,他这会子被气着了。
嘛的,你啥成分啊,竟然敢说和我们是一样的,还特么说自个是人民公仆,他们天天奔在逮罪犯的路上的人都没敢这么不要脸好不好?
不只林队,其它三个公安脸也臭了。什么东西,竟然有脸和他们比。
知不知道他们身上的衣服代表着啥?
知不知道他们的刻章有多重?
知不知道他们的警号是啥意思?
知不知道他们帽子上的警徽代表什么?
特么的,这货是来抹黑他们的吧。
“甭跟我扯那些犊子,林支书跟我要查的一个案子有关,你说你奉了上头的命令,我也懒得管你奉的是哪个上头,文件拿来。”
文件?
特么他要有文件还用得着和这些贱民扯这么半天时间?
“林队这是不给委员会面子了?”王二脸色也沉了下去。
林队一步不让,相反着还又往前走了几步,面露讥讽道:“别人怕你们委员会我可不怕,我家往上数个十八代都是贫民,当了公安后立的功笔笔领导都有记着,谁也冤枉不了我。”
不仅是王二被他这话气得脸都扭曲了,就是陈老支书都目瞪口呆。
敢在委员会的面前几乎是明示的说对面擅长冤枉人的,他这辈子还真是第一个见到。
这是个狠人啊!
林月曦也怔了怔,看着背影笔直,在阳光下似乎都能看到浩然正气的林队,她似乎从中看到曾经面对炮火也依旧义无反顾身前冲的无数身影。
豁然开朗。
她以前似乎,不,是确定一叶障目了。
受着环境的影响,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有些被同化,做事竟已经越来越缩手缩脚,顾这顾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