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到了饭店包间时,已经开始陆续上菜了。
马丰看见张安意来了,马上喜笑颜开,给张安意拉开了旁边的椅子。
“哎呦张老师您可终于来了。”
得知那么多人等着自己上座,张安意有点不好意思,连连道歉,
“不好意思,大家久等了。”
黎正推着张安意落座,马上护着张安意说话。
“怪我,路上耽搁了一下去晚了,到酒店时张老师都吃上外卖了。”
马丰听了,也有点不好意思,
毕竟张安意本来就说不来的,现在硬把人提来了,也不知道张安意会不会不高兴。
他连忙给张安意夹了菜,
“哎呀,老吃外卖怎么行,张老师多吃点,看你这小身子板的。”
张安意点点头致谢,客气道:
“这不是要拍戏嘛,没事,保持身材。”
“长点肉也好看。”
马丰继续给张安意夹菜,没一会儿,空空的碗里就堆起了小山坡。他拍了拍自己胸脯,
“我用导演名声和你打包票。”
张安意也不好意思不接,只能连连道谢:
“好好好,谢谢马导,谢谢马导。”
虽然张安意很感激马丰亲自为自己夹菜,可他胃口是真的小,
加上他还是吃饱了才来的……
这座“小山”,在他饿的时候都不一定能全部吃得下。
大家陆续起筷,张安意不好在众人面前拂了马丰的好意,和大家客气几句后,拿起筷子低头吃了起来。
身旁的黎正好像已经饿了许久,大快朵颐。
趁他不注意,张安意偷偷夹起几根菜,丢到了他盛菜的碗里,
然后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本正经地和工作人员们聊着天,
还给马丰倒了一杯啤酒。
黎正埋头吃着,迷惑但不说。
这菜怎么越吃越多了?
直到他留意到了张安意碗里快速减少的菜,才恍然大悟。
在张安意下一次偷摸着下手时,黎正突然看向了他。
张安意夹着菜准备转移的手僵了僵,悬在半空中。
不过这个动作没有停留太久,他在黎正眼皮底下,光明正大地把菜丢到了黎正碗里去。
并且还客气道:
“黎老师多吃,黎老师多吃。”
黎正拿他没办法,继续低头吃饭,认命了。
大家累了一天,也受气了一天,饭吃到一半就开始喝起了酒。
张安意“哗哗”地给马丰倒了好几瓶,马丰都快被他干趴下了,红着脸,手舞足蹈地唱起了歌。
他的举动惹得工作人员们狂笑不止:
想不到平时那么内敛严肃的马导还有这一面!
同桌的无论男女,几乎都一起干着啤酒,张安意也不例外。
大家都豪放地举着酒杯,吆喝着拼酒,气氛热烈得好似能把房顶掀翻。
但黎正就例外了。
他在大家喝酒的时候,偷摸着嗦椰奶。
别人大口喝啤酒,他叼着细长的吸管,“滋滋”地吸着椰奶,然后满足地眯起眼睛。
已经喝下一杯酒的张安意第一个发现了异样。
张安意脸上已经染上了醉意,脸上红扑扑的,在酒精的刺激下,他失去了界限,一凑就凑得很近,脸差点贴黎正脸上。
“你怎么喝这个?”
数倍放大的脸吓得黎正靠后退了退,这样的动作反而引得张安意哈哈大笑。
他笑得东倒西歪,完全没了平日里清冷的形象,
“黎正你小孩子吗?哈哈哈哈哈哈,还喝奶呢!”
黎正被嘲笑倒也没有生气,反而还抬手扶着快要笑栽倒的张安意。
他眉心皱着,看着喝了一杯酒就开始醉的张安意,满脸无奈,
“啧,你小心点儿。”
“黎老师,来一杯吗?”
工作人员向他递来空酒杯。
黎正马上摆了摆手,客气道:
“不用,不用,戒酒了。”
张安意不太安分,借力顺势靠到黎正怀里去。
戒酒?怎么可能——
程昊那天逼喝酒,他还出来帮忙挡酒呢!
明明就没戒。
他抬眼看像黎正,眼睛里雾蒙蒙的,撇着嘴第一个反对,
“不信——”
张安意可以说是整个剧组里和黎正最亲的人了,
毕竟同吃同住,对着镜头时是爱人,不对着镜头时还要培养感情,
所以工作人员看见他俩的暧昧行为时也并不觉得奇怪。
既然张安意都说不信了,那黎正就是在客气的。
那位工作人员以为黎正不好意思,放下酒杯,准备给黎正倒酒。
“诶诶诶,不用,真不用。”
黎正出手阻拦,为了更有信服力,他又补充了一句,
“我老婆不喜欢我喝酒。”
工作人员马上意会到了,露出了一个“我懂你”的狡黠笑容。
“哎呦,黎老师原来是妻管严呢~幸福啊黎老师。”
同桌人听了,个个开始借机起哄。
另一个坐在黎正旁边的工作人员说:
“没事啊,你现在喝了她也不知道。”
黎正仍然摆摆手,脸上的笑容带着几分歉意,眼神中却透着坚定,
“不了,我答应她不喝,那就不会喝。”
话音刚落,起哄声此起彼伏。
“哎呦——”
“呦呦呦!”
“天呐,真的是好老公。”
“看,以后要嫁就嫁这种男人。”
……
在场的只有张安意失去了笑容。
在灯光的映照下,他看着黎正笑着摆手拒绝的模样,那是不容置疑的态度。
天天老婆老婆的!
没了叶苏苏你能死!
明知道他不爱听的,就是故意气人是吧!
张安意眉头紧紧皱起,原本满含情愫的眼眸此刻却被愤怒与怨念填满。
猛地一挣,从黎正怀里弹了起来,用力地推开扶在自己背后的手,动作急促而决绝。
不止是黎正,现场的工作人员都注意到了张安意的异样,马丰是第一个做出反应的。
“张老师怎么了?”
“想吐。”
张安意马上回答,坐着的身子还左右晃悠了几下。
看起来是真的不舒服。
“这是怎么了?吃不干净的东西了吗?”
马丰继续关心道。
“听到了不干净的东西,想吐。”
张安意说。
但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听了不干净的东西?
想吐?
这是什么组合?
然后他们全当张安意喝醉了乱说话。
一个工作人员从包里摸出了解酒药来,
“张老师,我这儿有药,您要吗?”
“没事。”
张安意摇了摇头,然后瞥了黎正一眼,体态和声音都恢复了原本清冷的模样。
“清清耳朵就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