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榆安本想继续嘴硬,却被他魅惑低沉的嗓音撩拨得浑身酥麻,腰肢一软趴倒在他怀中。
她闭着眼睛,长睫轻颤,执拗着不愿回应他的话。
萧宸知道,她最是嘴硬心软,这个时候没有拒绝,就是答应的意思。
垂眸轻轻吻上她的唇,并未深入浅尝而止,扶着她的腰,将她放到地上,哑着声音轻哄。
“好了,饭要凉了。”
“嗯?”
张榆安茫然地睁开眸子,这就完了?
暗自咬牙瞪了他一眼,他是不是不行?
萧宸已经走到桌前,摆好碗筷就等她过来了。
见她愣神,拿过沾湿的帕子牵过她的手擦拭,忽略她眸中的咬牙切齿,低笑询问。
“不饿了?”
“饿。”
张榆安不再瞪他,抱着碗生气地吃了三大碗。
第四碗的时候,萧宸收了碗不给吃了。
“晚膳不要用太多,容易积食。”
知道她在置气,所以每一碗他都有控制量,虽说是三碗实则与她平日总量差不多。
“战况如何?”
张榆安支着脑袋,半瞌着眸子问他。
可能是因为身体太虚弱,一顿饭的功夫,又开始犯困了。
“一切皆在掌控之中。”
萧宸将碗筷收好,送到门外再回来时,她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
不禁皱起眉头,走上前将她散落的长发收拢在掌心,屈指抚过她脸颊,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总觉得她的身体,比起普通人要弱上许多,即使喝了那么多补气血的药膳,却丝毫不见好转。
动作轻柔地将她抱在怀中,放到床上盖好被子,和衣躺在她身侧,连人带被地抱在怀中,语气透着说不出的沮丧。
“榆儿,我该怎么做……才能将你留在身边?”
回答他的只有绵长的呼吸,轻到几乎听不见。
突然,门外响起敲门声,萧宸眉头微皱,将被子掖好,披上大衣走到门外。
“大帅,情况有变。”
王副官脸色凝重,将最新的战报递给他。
“按计划行事。”
萧宸看完战报,沉着下令。
转身回到房中换上军装,临走时扫过床上熟睡的人,垂眸轻轻吻下她额头,怕她担心留了张字条才离开。
翌日清晨,张榆安靠在床头,捏着字条,深吸一口气才压下心底愁绪。
桌上还放着一张支票、银票以及一袋银元,可能是司镋告诉他了。
不过给得实在太多了,她不太认识,只拿了钞票和银元,因为不会用支票。
等她收拾好出门时,门外站着一个四十多岁司机模样的人,见到她恭敬的上前问好。
“夫人您好,我是高秘书长的司机,专门来保护您的。”
“谁让你来的?”
张榆安下意识警惕,不会是想挟持她威胁萧宸吧?
“大帅身边的人走不开,正巧我有空,高秘书长便派我来了。”
“原来如此,麻烦你了。”
听到这话,她放心了。
昨日发生那样的事,萧宸怕是不放心她一人出行,才派司机来接送她顺便保护。
来到医院时,远远就看到关擎站在门口张望,可能她来得有些晚,让人等急了。
“关擎。”
张榆安下车,见他没看到自己,便开口唤了一声。
“哎!大姐!”
关擎闻声,立刻高兴地挥着手朝她跑来,称呼都改了。
“夫人,我还要送您进去吗?”
司机站在她身边恭敬询问。
“不用,我很快出来,你在这等我就好。”
她摆摆手,刚想跟着关擎走,却再次被他叫住。
“夫人,这是大帅吩咐我转交给您的。”
回头就见他手上是一叠厚厚的钞票。
“大帅怕您出门忘记带钱,特意吩咐我转交。”
张榆安不由心中一暖,他都那么忙了,还能惦记这点小事,直接将钱拿给了旁边的关擎。
“哇!大姐,这么多钱都给我吗?”
关擎眼都直了,捧住一叠钞票不可置信。
他活这么大从没见过这么多钱,目测至少一万块吧!
“这是投资。”
张榆安点头,抬头却看到司机一脸的意味难明,不禁有些疑惑。
不过转瞬即逝,她并未在意。
直到病房对上几双眼巴巴等着她的小孩,才恍然大悟。
司机不会误会什么了吧?
她现在这样,好像拿着老公的钱,在外养野男人和孩子的坏女人。
“小姐。”
几个孩子见到她,皆是眼睛一亮,想围上来又想到她昨日将二爷按在地上的模样,又都不敢了。
“感觉好些了吗?”
张榆安并未在意病房中局促的气氛,自然的走上前关心询问。
“好多了,多谢小姐。”
小女孩坐在床上,原本还怯生生的眼神,听到她的关心后,顷刻间消散,闪着亮晶晶的光。
“来。”
她点点头,对一群小孩中最大的大狗招招手,将早上带出来的钞票和银元都给了他。
“这下钱够了吗?如果还不够,就找关擎要。”
“小……小姐,这太多了!”
大狗抱着一袋银元,感觉自己在做梦,否则怎么会有神仙给他送钱?
其他几个少年,见状“噗通”一声,全都跪在了她面前,哭着感谢她。
“多谢小姐,小妹的病有救了。”
“我们做牛做马也会报答您的!”
大狗也跟着跪下,低着头偷偷抹眼泪。
他们都是无根的孩子,几个同病相怜的人报团取暖罢了。
从未想过有人愿意将他们拉出泥潭,原来这个世界真有比观音菩萨还善良的人。
“快起来,不要乱跪。”
张榆安皱眉,无奈又心疼,将他们一一扶起。
转头看向一旁,数了百八十遍钞票的关擎,一把将他薅过来。
“这些钱,够不够养他们和开运输队?”
“够!太够了!”
关擎连连点头,乐得找不着北。
“他们还小,你给起个好听的名字,十八岁之前都给送去上学,能做到吗?”
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几个孩子只能托付给他。
可他看上去实在不太靠谱,以至于她又担心又头疼。
“做不到。”
谁知,关擎认真思考了一下她的话,头甩得像拨浪鼓。
“为什么?”
张榆安不悦地眯起双眼,拿了钱不想负责?
“我没文化,好听的名字想不到,但我大哥可以,他就在下面,你要不要见见?”
他可以照顾孩子,但起名真是为难他,没上过学,上哪有文化给别人起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