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萍:“当然是我哥在说……”
话没说完,脚上又挨了狠狠一下。
再狠的雌鹰也没法忍受这样的痛苦,抱着脚,她疼到倒在床上直打滚。
张桃眼里闪过歉意,可还是选择睁着眼睛说瞎话:“当然是小萍在说谎。”
“嫂子你了解小萍的,小萍说话不过脑,她说的话还能信?”
“你还是得信我哥说的,他自己的想法自己还能说不清楚?”
张萍虽然疼,但也转过弯明白了姐姐的意思。
抱着脚跟着一起撒着拙劣的谎:“对,我哥不能骗嫂子你,你信他,别多想。”
“你们哥……不会骗我?”
这话何翠翠听了都觉得可笑。
她看起来就这么好糊弄?
……
乔若芙家。
算是闺蜜的聚会。
仲翠霞特意买了一堆鸡爪子,眼巴巴的等着她的忘年交好闺蜜给她做卤鸡爪。
上次一吃,她还吃上瘾了呢。
这次的闺蜜局算是何翠翠撺的,所以何翠翠带了酒。
老白干。
看得乔若芙直咂舌。
“你能喝?”
何翠翠把自己带的衡水老白干从兜子里掏出来摆了一排,很嚣张。
“不跟你吹,我今天喝不了,兜着走!”
乔若芙:“……???”
这话好像不是什么狠话吧?
反正何翠翠的脑子摆在这里,她也不要求何翠翠能放什么狠话了。
扫了那一排老白干,她撸起袖子把自己卤的鸡爪子和鸭货端了上来。
没有比这更合格的下酒菜了。
既然要喝一点,那准备必须到位,她连油炸花生米都做了。
滚烫的刚出锅,吃进嘴里别提多香了。
何翠翠看了一眼,嚯了一声:“这么舍得用油?这么破费?”
乔若芙被她气得一噎:“埋汰谁呢?”
“我诶,我乔若芙诶,轧钢厂厂医务室乔医生,正经铁饭碗!”
“我男人,秦峥城秦团长,一个月工资说出来吓死你,跟你开玩笑呢?”
正吹呢,后脑勺被仲翠霞轻拍了一下。
仲翠霞笑道:“行行行,知道你家是大户了,快把尾巴收收,都要摇到天上了。”
何翠翠在旁边跟着傻乐,看起来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一直到酒喝起来……她才小小声地扔出来一个炸弹——
“我要结婚了。”
“咳咳……”仲翠霞被酒呛了一口,辣得眼泪都出来了,“结婚?不是,你跟谁结婚啊?”
“还能有谁。”往天上抛了一粒花生米,仰头用嘴接住,大概是喝了酒的原因,何翠翠也放开了。
她开玩笑道:“我又没那好命,能找到一个月工资能吓死我的团长。”
“我啊,认命了。”
见对面两人都不说话,也不吃东西了,她鼻子一酸,拿起酒杯和两人碰了一下。
“喝,我是认命了,但没完全认命!”
一口白酒下肚,她吐吐舌头,解释道:“我是不想放过那对儿狗男女!”
事情还是要从乔若芙和仲翠霞那天在国营饭店点醒她开始讲。
“上次小乔大夫不是给我指了个方向嘛,说张强……也就是我对象。”
“他到底有没有对不起我,他两个亲妹妹会是我的突破口,只要我想查,完全可以查明白。”
“然后我就去套话了。”
她也想看看困住自己的罐子到底长什么样,是不是张强曾经给她描述的那么‘美好’。
结果不看不知道,一看……心都凉了。
仲翠霞问:“你套出来实话了?”
“没有。”何翠翠眼神嘲讽,“别看她们嘴上喊我嫂子,对我的态度也比对许柔热情。”
“可我一天没和张强扯证,就一天不算她们正经嫂子,她们怎么可能和我说实话。”
这是何翠翠后来想通的事,比起许柔,张桃和张萍肯定更想让她当她们嫂子。
她出身好,手指头缝宽,不仅经常给她们买东西送东西,还不会像许柔一样挤压她们在家里的空间。
把张家长辈和张强的注意力都霸占过去。
所以张桃和张萍做梦都想让她当她们嫂子。
可也正因为她们想让她当嫂子,那就更不会对她说关于张强和许柔到底是什么关系的实话了。
张家姐妹又不傻,说了,嘴上得了一时的痛快。
多了一个能和她们一块儿骂许柔的人。
可这对她们有什么实质性的好处?
没有。
不仅没实际好处,反倒说不定会让到嘴的嫂子跑了。
姐妹俩不敢赌她会不会介意张强和许柔的关系。
也不敢赌她知道实情之后,会不会和张强分手。
为了留住这个让她们满意的嫂子,她们再厌恶许柔,都会帮许柔和张强做遮掩。
何翠翠又灌了一杯酒,郁闷道:“我白对她们那么好了,结果她们想到的还是她们自己。”
“那么自私,一点不管我是不是被耍了。”
“帮着张强打掩护,没有一点良心!”
仲翠霞皱眉:“那你都知道张强和许柔搞破鞋了,还问张强妹妹干啥?”
“非得从那俩姑娘嘴里得个准话,你才死心?”
“不是。”何翠翠瘪嘴,“我是现在知道了那对狗男女搞破鞋,所以才后反劲骂张桃和张萍嘛。”
“我一开始问她俩的时候还不知道实情呢。”
“一开始那姐妹俩死活不跟我透实话,是我想通这里边的关节后,我指天发誓说会给她们当嫂子。”
“她们才给我漏了一句话,说让我去一个特别偏的生产队卫生所看一看。”
“我去了,一开始什么都没看着,后来我连着去了两天。”
她忽然笑了一声,怪渗人的。
“我看到了张强陪着许柔去做产检。”
“卧槽!”仲翠霞直接站起来了。
她语无伦次:“什么意思?你是说你对象表妹怀孕了,是你对象的?”
“俩人还跑去偷摸产检了?”
何翠翠点头,脸上的笑容更加阴恻。
没工夫看她脸,仲翠霞气得攥着一只鸡爪子满屋乱挥。
“这不狗男女嘛!”
何翠翠眨了眨眼睛,有些想笑,不是阴恻恻的那种笑,就是单纯的觉得好笑。
“婶子我刚才说什么呢,我不一直说他俩是狗男女嘛。”
仲翠霞没好气:“你还笑?”
都这样了还笑得出来呢?
乔若芙的关注点却不在这儿,她问:“既然发现他俩不清白,你还要和你对象结婚?”
“为什么?”
“别告诉我就因为你当着张家姐妹的面发过誓,所以要说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