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韩钦言和容朝夕还站着。
容朝夕试探地曲了下膝盖,皇帝把人抱起,一脸心疼,
“他打你哪里了,有没有打疼?”
“不疼,朝夕皮厚,打不疼。”小家伙撅着嘴,吸了吸鼻子,眼睛水汪汪。
“皇伯伯,我根本就没碰到她,我才是被打的那个!”韩钦言顶着乌青的脸控诉。
“不信你问他们,是容朝夕先动的手,然后容源佑也来打我!”
“皇伯伯,阿言还是不是您最爱的侄儿了?呜呜呜……难道就因为阿言长在外头,这京都的人便不认阿言了?”
韩钦言哭哭啼啼,皇帝听的心烦。
他眼神一凛,横过去,
“男子汉,哭什么哭!”
“朝夕这么小被打了都没哭,你哭个什么劲儿!”
“韩钦言,刚回京,你就四处惹祸!把你父王叫过来!”
韩钦言:???
韩钦言震惊:怎么不一样,昨天打五皇子的时候,皇帝伯伯还哄自己来着?!
今儿个吵吵闹闹,上午的时间也过去大半,干脆也别上课,大家又乘了车回去。
皇帝抱着朝夕回宫。
韩钦言瞪着冲自己做鬼脸的小家伙,转身朝慈宁宫去。
皇伯伯偏心,他要去找皇祖母,皇祖母最宠他了。
皇帝刚回到养心殿,便听得慈宁宫来人请他过去,脚下转个弯,跟了过去。
刚到慈宁宫门口,便听得韩钦言哭哭啼啼告状。
“皇祖母,阿言刚回京就被人欺负,您要给阿言做主呀……”
“阿言只说了几句话,便被她打破了脸,呜呜呜……”
“皇伯伯……皇伯伯还训斥阿言。呜呜呜……难道阿言长在外头,皇伯伯就不认阿言了?”
韩钦言露出脸上的伤,气得太后勃然大怒。
“放肆!”
“阿言啊,祖母的乖孙儿,谁竟将你的脸打成这样了?”
“哀家的小心肝,才回来一天,就被人打成这样,祖母心疼啊,快宣太医来瞧瞧……”
“哀家倒要看看,谁这么无法无天,连你都敢伤!”
“祖母定为你讨回公道!”
“皇帝来了吗?阿言被打成这样,他还训斥孩子,他这个伯伯是怎么当的!”
太后怒吼着底下宫人。
这时,门口传来唱喏,“陛下到。”
皇帝进门,脸色微沉。
韩钦言的父王是他大伯的遗腹子,大伯又是因先皇和太后而死。
是以,太后把豫王看得比亲儿子还重,更是把韩钦言这个豫王独子疼成了眼珠子。
“皇帝!”太后冷脸问道:“阿言被人打了,你为何不替他做主,还斥责他?”
皇帝顿了顿,脸拧巴了一瞬。
母后也是喜欢朝夕的,定然不会责怪。
容朝夕看了看沉着脸的太后,又看看纠结的皇帝,咕甬了两下,从皇帝怀里下去。
小家伙哒哒哒地跑到太后跟前,仰着小脑袋望着太后。
太后见到容朝夕,眉眼霎时舒朗。
韩钦言眼皮子一跳,下一刻,便见太后把容朝夕抱了起来。
不待太后问朝夕话,便见容朝夕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皇祖母,你是知道的,朝夕从小就没了祖母……”
在韩钦言震惊的眼神中,容朝夕诉说着她从小没有祖母疼爱,又被继祖母害,把自己的身世说的无比凄惨,仿佛她是世间最惨的孤儿。
太后泪眼朦胧抱紧了朝夕,
“我的小心肝,以后皇祖母疼你,皇祖母就是你的亲祖母。”
“祖母,祖母,我才是你的小心肝,阿言才是……”韩钦言拉着太后的衣袖,试图唤回一点祖孙情。
可太后完全沉浸在容朝夕的呜咽声中不可自拔,压根没听到。
“为什么?你给我的皇祖母施了什么魔法!”韩钦言崩了。
他的心态崩了,他真的不是宫里的香饽饽了,连最爱他的祖母都倒戈了!
皇帝见此,老神在在地找个凳子坐下,问道:“母后,方才阿言跟你说了些什么?”
“哦,对了。”太后擦掉眼泪,正色道:
“皇帝,阿言说他在宫学被人打了,到底怎么回事?”
韩钦言有种不好的预感,紧紧拽着太后的袖子。
“他是被朝夕打的,问问朝夕。”皇帝看向容朝夕,
“朝夕啊,你为什么打他呀?”
闻言,小家伙的眼泪珠子又往下掉,看得太后心疼不已。
“他……”小家伙眼眶鼻尖红红,委屈极了,
“他说朝夕是蠢猪,还说朝夕会把胖病传给他……”
她看向太后,“祖母,朝夕真的很胖吗?朝夕以后是不是不能吃饭?朝夕是不是要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