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徐家兄弟
作者:孤舟垂钓者   我的梦境能未卜先知最新章节     
    想起老爷那张冷肃的脸,三夫人不寒而栗。
    她本就不得老爷心,不过娘家是当地富户,又有两位靠银钱入仕的叔兄,她才有幸嫁进徐家,除了银钱,娘家未曾在政途上给徐家助力过。
    这么多年来,老爷在外地为官,她在府中打理中馈,教导子女,老爷从未说过要带她去任上。
    当年老爷给父亲许诺过,以后不会纳妾,冲这句话,娘家给了足足六十八抬嫁妆。
    后来老爷果真再也没有纳过妾,给足了她脸面,但外头外室、家里通房不断,她都当看不见咬咬牙忍了。
    心里清楚老爷从未将她放在心上,不过敬她兢兢业业恪守本分,如今老爷交代的事情出了岔子,不知老爷会怎样厌弃她。
    还有儿子,这几年与府里领回来的女人相安无事,外头关于儿子的流言也平息了。
    要是韦家那女人跑出去后把事情抖落出来,儿子的仕途可是完了。
    胡思乱想间,长子徐云聪掀帘子进来:“儿子见过母亲。”
    三夫人一把上前拉住儿子,歉意唤了一声:“聪儿。”
    随即亲手把房门关上。
    徐云聪有些纳闷:“母亲着急叫儿子来有何事?”
    三夫人闻到儿子身上有酒味,面色也潮红,问道:“吃了不少酒吧?”
    徐云聪用手在面前扇了扇:“宴请客人,作为主人怎么能不喝酒?母亲,到底有何事?花厅里亲戚还等着呢。”
    三夫人见他此刻头脑是清醒的,并没有醉,便一五一十的告诉他韦阿禾不见了。
    “母亲,不是一再叮嘱您老一定看住她的嘛!”徐云聪一时也没料到那女人还能跑了,禁不住埋怨母亲。
    “几年了相安无事,她都已经不会说话,不能好好走路了。谁会想到她还能跑了,或者说轻易的就被人带走了。”三夫人为自己辩解。
    徐云聪气急败坏:“母亲,您就是太仁慈,若是一直拴起来,或者看得紧一些,那个女人怎么会没了踪迹!”
    “如今不是埋怨的时候,快想法子去寻吧。”
    徐云聪还算冷静,在屋里踱了几步后,对三夫人道:“我这就去带人去那边庄子,看看到底什么情况。我就不信能寻不到一丝踪迹,一定把人找出来!”
    三夫人瞧他面目狰狞,与平时温文尔雅的模样判若二人,想是着急了,给添了主意:“就说庄子里的下人偷拿了贵重物品逃跑了,方便寻些。”
    徐云聪冲母亲行礼:“儿子这就带人去了。”
    三夫人还不忘嘱托:“莫要惊动了客人,你姑母他们都还在的。”
    徐云聪腹诽:都这个时候了,还顾忌客人!
    但母亲不知情,他也不好说什么,只往前院召集府里人手。
    三夫人则猛灌了一盏茶,打起十二分精神等着儿子的消息。
    西府前院的花厅里,宴请的是两府远途的客人,他们长途跋涉来一趟凤鸣,借着给老太君过寿的机会,要在此要多住些日子,跟亲友多聚聚。
    此刻正热热闹闹的吃酒,徐云聪离席的时候大多数人没有在意。
    毕竟席面上有东府的二老爷、四老爷,西府的五老爷,还有若干府里小一辈的几位少爷作陪。
    乔书华作为小辈中最尊贵的客人,被安排在小辈一桌的主位边上,紧挨着做东的西府聪大爷,此时他不能不注意到,聪表哥已经离席很长时间没有回来。
    而且花厅里伺候的府里小厮,不动声色的出去了几个,像是有什么事情被叫出去了。
    于是他借着如厕的借口出了花厅,仔细大量一下,院子里值守的人明显的少了一些。
    乔书华低声吩咐永旺:“告诉吉祥,叫他盯着点西府聪大爷。你不用跟着我,去院子里打听打听,府里是不出了什么事儿。”
    永旺机灵的答应一声,转身就走。
    乔书华回到席面,见聪大爷还没有回来,高声调侃道:“聪表哥这是吃醉了酒,回房睡觉了?怎么去了那么久不见回来。”
    同座的有人附和:“就是,他还不回来,我等吃酒都没劲儿了。”
    西府的宏二爷并不清楚大哥为何出去那么久还不回来,为了不显得自家怠慢客人,陪着笑道:
    “大哥许是真的醉的。诸位兄弟们,宏身上有伤,不便吃酒,以茶代酒陪兄弟们尽兴。”
    有人笑闹着起哄:“既然要陪我们吃酒,你饮茶算怎么回事?”
    乔书华解围道:“算了吧,他有伤在身,走路还不稳当,能出来同咱们一起乐呵就算有情义,哪能真叫他吃酒。”
    徐云宏感激道:“谢华表哥体谅。谢诸位哥哥体谅。”
    乔书华很是好奇:“宏表弟,你究竟怎么伤的?竟会如此严重。”
    徐云宏尬笑:“就是下船,不小心一脚踩空,拧到腰了。”
    边上有人取笑他:“踩空了居然会伤到腰,宏二哥,你这伤,可不像拧到腰了。”
    说话的是东府四房的徐云凯凯三爷。
    徐云宏捏起一颗花生米,朝他扔了过去:“吃你的酒菜!”
    乔书华虽不清楚徐府的弯弯绕绕,但多少是了解一点儿的。
    徐家两府的老一辈兄弟是堂兄弟,一起排的序,如今活着的共五位。三位在外头任职,两位在凤鸣打理各自家业。
    私下里相互攀比,但为了家族的荣耀,至少面上一团和气,叫外人看不出什么来。
    到后一辈两府子嗣渐多,排序是分开叫的,叔侄兄弟之间情义比上一辈就要疏远一些。
    当时徐云聪在京城读书,与他们平原侯府还偶尔走动,与四舅舅家却不太亲近。
    “年轻气盛嘛,还不太懂事。”母亲在四舅舅面前是这样替徐云聪解释的。
    今儿不知徐云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这话是何意。瞧着他跟徐云宏能随意调侃玩笑,似乎相处的不错。
    另有人帮腔凯三爷,是东府的六公子:“我也是不信的,二哥你整日的乘船骑马,怎会如此的不小心。”
    宏二爷啐他:“去,莫拿哥哥寻开心!哥哥说是摔的就是摔的,不就是乘个船骑个马嘛,受个伤我还不至于扯个谎出来。”
    “那也不是没有过。”六公子似笑非笑,满脸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