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就是这样，后面的事你们就知道了。”
石凯握住黄子胡乱挥舞的手，平静诉说。
蒲熠星和郭文韬对视一眼，都觉得不可思议，他们居然是因为黄子的天赋——言灵才进入试炼的？！
而之所以是他们，是因为既有救凯凯的想法，又有相应的能力。
郭文韬蹲下身，用惊奇的目光看着现在活像个傻子的黄子，还是止不住感叹：
“这能力真是逆天，难怪，难怪。”
蒲熠星点点头，随即又叹了口气：“这样的能力想想就知道一定是有代价的。”
说完这句，他斟酌半晌，抬头看石凯，试探道：“想来你现在也明白他所说的代价了吧？”
石凯缓缓点头，言灵，堪比神明的能力，它给予能力目标绝对的幸运，同时也会带给周围人厄运。
种种片段在他脑海闪过，班主任放过他后转而让黄子罚抄，在食堂被莫名绊倒，打开门锁却被宿管发现，以及——
暂时封印女鬼后被镜子碎片击中。
可以看出厄运的程度是有差异的，至于到底是跟什么有关，就只有黄子自己才清楚了。
而根据这些天的表现来看，幸运是可以给别人的，那以黄子的性格，只怕以后的厄运都会留给他自己。
石凯低头，用指尖轻触黄子的眼睫，看他茫然的颤抖，而后低低笑出声，这样的黄子也挺可爱。
蒲熠星眨眨眼，凑到郭文韬耳边，轻声耳语：“凯凯这样子是不是有点变态了？”
郭文韬同样轻声回他：“人家那是情趣，而且在这么变态的地方，人变态点也正常。”
蒲熠星就无话可说了。
天边最浓重的黑暗逐渐褪去，泛起一抹白。
郭文韬赶紧提出最关键的问题：“我们两个中途进入试炼会以什么样的身份？”
“不清楚，我也是第一次。”
蒲熠星面色凝重，又转而提出一个更严峻的问题。
“我觉得黄子言灵带来的厄运不止于此。”
郭文韬和石凯同时看向他，眼中不解。
“你们看啊，黄子用能力救了凯凯一命，也救了自己一命，而他现在的糟糕状况只是天赋透支带来的。
“那厄运呢？厄运在哪？”
此言一出，众人沉默，确实如此。
郭文韬有些烦躁地来回走动了两圈，脑子中突然闪过五楼“黄子”的脸，他面色一震，迟疑道：
“会不会跟另一个黄子有关？”
蒲熠星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激动地喊：“这就对了！”
他兴致勃勃地跟两人讲起来试炼，“你们知道试炼难度的判定标准吗？”
郭文韬蹲下身，“知道，你跟我讲过，是根据人数。”
“对，人数。”蒲熠星看着石凯的眼睛，认真解释：“每个人第一次进入试炼，通常是单人试炼，这是最简单的难度，被称为新手试炼。”
他又看了眼躺在石凯怀里的黄子。
“而你们两个进入试炼的时候，不知是因为肌肤相触，还是黄子特殊的天赋，总之你们跳过了新手试炼，直接进入了正常难度。
“但是，你们两个对试炼什么都不懂，就连食物机制都不清楚，再加上黄子觉醒了天赋，你们的难度是很高的，才导致现在的局面。”
说到这，他停顿片刻，环顾一圈，才缓慢开口：
“你们猜，我和韬韬中途加入试炼后最先改变的是什么？”
这下石凯也反应过来了，他一怔。
“是难度。”
“对，人数增加会导致难度提升，刚刚我就在想，这个难度提升会体现在哪里。是韬韬点醒了我。
“我们因黄子而来，这个难度提升也会因黄子而起。接下来，我们会多一个敌人。
“一个站在对立面的，能力完整的‘黄子’！”
有了推测，也要有相应办法，几人开始讨论解决方案。
石凯则一边讨论一边在黄子手心里写写画画，告知他当前的情况。
良久，终于明白自身处境的黄子煞有介事地点点头，脸上也露出思索的表情，用手指在石凯掌心传递想法。
那边蒲熠星和郭文韬的讨论就正经得多。
因为石凯和黄子对试炼知之甚少，导致信息收集很不全面，比如学校的档案室、校长室、医务室等地方全都没有探索到。
这是他们接下来的目标之一。
冷风慢慢缓下来，天色渐晓，一道铃声骤然响起。
“叮铃铃。”
“是起床铃。”石凯解释。
蒲熠星点头，他们不打算去跑操，而是直接去教室。
“走吧，去教室等着。”
几人扶起黄子往下走，教学楼里不复夜晚的阴寒，整个学校像是活过来一般，充满了人气，正常地恍若现世任何一个高中。
他们很快到了高三（1）班教室，里面并没有多两个座位，把黄子放座位上后，蒲熠星和郭文韬两个就打算去探查一番。
“凯凯，你先在这里陪着黄子，我们去看一下其他地方，放心，早读铃之前我们会回来。”
石凯虽然有些紧张，但还是点点头，认真说道：“嗯嗯，你们也小心。”
两人出教室后，先是到办公室看了一眼，正如黄子所查到的，只有班主任肖瑜有些特殊，其余都很正常。
蒲熠星拿出那张合照，表面看起来就是一张简单的班级毕业照，翻到背面，是一行字：
今日我以母校为荣，来日母校以我为荣。
这行字旁边是日期：2006年5月21日。
试炼里现在的日期为2022年，如果肖瑜大学一毕业就回校任教的话，到现在也十来年了。
蒲熠星冲郭文韬点点头，把照片放回原位。
仔细清理完痕迹后，两人又去到石凯和黄子晚上遇险的地方，尤其是厕所。
这一路上干干净净，夜晚留下的血迹消失不见踪迹，仿佛从不曾存在。
叮铃铃——
正在这时，铃声响起，是跑操铃。
两人加快速度，三楼东边的男厕所里，蒲熠星和郭文韬望着完好无损的镜子面露沉思。
“会不会是表里世界？”郭文韬说出自己的猜测。
蒲熠星没做反对，下意识啃着指甲道：“有可能，表现出来很像，但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两人也没在这里多做纠缠，而是快步下楼，打算趁着人都没来去其他几栋楼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