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主任：“…”
这话让他咋接？
轻咳两声，他才说：
“小虞就是献文的小女儿，前段时间我因着一些公事才和她碰上。后面确认她的身份，现在她也在国安工作。”
“那你为啥不和我说，我也好去看看她啊。”周玟英不满的看他，语气控诉。
徐主任耐心解释：
“我们这边无缘无故怎么看她，就是她在国安工作现在都是保密。
这么些年过去，越是关键时刻，咱们越不能松懈。
不能因为我们让献文白白浪费这些年的时间，还可能让他真牺牲，造成不可挽回的遗憾。”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越来越轻轻。
闻言，周玟英抿了抿嘴，眼睛有些红，
“我就是心疼岁岁，早些年咱们离得远，你在部队，我在老家带孩子，没来看看他们那就不说了。”
“后来呢？是知道献文兄弟活着，因为需要保密，咱们彻底不能来，东西也不让寄，就怕让人怀疑。”
“结果现在，你见过人了，还不和我说说。
我就不明白，你和献文关系本来就好，咋他人不在，你看看他家人还会让人怀疑呢？”
闻言，徐主任抹把脸，苦笑道：
“虽然名义上献文是牺牲了，可是暗处的敌特我们防不胜防。
只要被这些人抓住一点儿蛛丝马迹，那别说献文的任务能不能成功，就是他家里人怕也有生命危险。”
“为了保护任务的安全和保密性，防止任何可能泄露任务信息或对卧底行动产生不利影响的行为?，我们都不能大意。”
说到这，徐主任瞥眼媳妇，当初媳妇不知道献文还活着，到了东省要去看望岁岁兄妹，被他拒绝，夫妻俩还吵过。
要不是后来意外被她知道献文没死这件事，媳妇都不会知道献文的事。
也是媳妇隐约猜到些东西，才不时不时用话堵他，说他是个无情无义的。
也是因为这，徐主任后来工作换地方，时刻带着他媳妇。
也不是不信任，就是心里总怕因为自己让献文那边出事。
当然，周玟英女士这些年确实靠谱，从来没有露出一点儿口风。
周玟英并不知道丈夫心里的弯弯绕绕，她知道丈夫说的对，也不再揪着刚刚的话题，而是问:
“你怎么让岁岁进国安了？多危险啊！”
徐主任奇怪的瞅她，语气说不出的复杂：
“当初我进国安你也没觉得危险啊？怎么到岁岁你态度就变了？”
周玟英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你这叫服从命令，听从上级安排，有的选？岁岁这不一样啊，她这肯定是你招进来的。”
徐主任噎住，很好，很有道理！无力反驳！
至于他媳妇担心的岁岁有危险，他觉得可能是和岁岁对上的人有危险还差不多。
想到之前那丫头的丰功伟绩，还有之前护送韩老的行动。事情结束后，他从随行的人口中知道，最先发现树林里有人的是岁岁。
相隔距离不算短，那边也没有任何的动静，但还是被岁岁发现了。
之后解决出现的拦路人也很干脆利落，一个人对十个大男人丝毫不费力。
徐主任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才不紧不慢的说：
“你可别小看人家岁岁，看着是个乖巧的小姑娘，呵呵，谁真惹了她，啧，下场那就不好说了。”
“这么厉害的啊？这样好，小姑娘就得厉害些，不吃亏。”周玟英笑的一脸慈爱。
徐主任：“....”
行吧，也不知道当初说想要个软乎乎的女儿是谁？
不过媳妇这话倒也没错，女儿家就得厉害些，像他媳妇这样就很好，不然得被大姨姐欺负死。
他还想着，就听自家媳妇来了句：
“你觉得岁岁和阿怀能成不？”
“噗...”徐主任一口茶水喷了出来，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媳妇。
“你还惦记着呢？都过去这么多年，而且当初人家献文也没同意啊！”
周玟英睨他一眼：
“我这叫不改初心！而且岁岁与我合眼缘，这孩子看着那那都好。
你不是说岁岁厉害，那就更合适了，老二就得找个厉害的媳妇。”
“我劝你别抱太大的希望，现在的孩子都讲究什么自由恋爱，岁岁那边也不知道有没有对象。
再说当初我就是随口和献文开玩笑，提了一嘴，他没答应，你别瞎惦记。”
徐主任实话实说，给媳妇泼冷水。他也是没想到，当初的玩笑之言，这人还能记这么些年。
—
虞岁岁并不知自己走后，徐主任夫妻有这么一场关于她的对话，
此时她已经洗漱好，刚躺在招待所房间的床上，想着林建国拜托自己的事，也算是完成了。
昨晚林建国装在信封里给她的几张纸，被她抄写了一份，而这一份现在交给了徐主任。
想起当时徐主任听完她的诉说，看她的眼神居然有些委屈，像是在说，你这孩子，还不信我咋地？
现在想起，虞岁岁的脸上还都是笑意。事情差不多明天起来去琼市逛一圈，看看能不能有别的收获。
快到春节了，顺便看看琼市有些啥，买点，到时候自己在往里掺点杂货铺出品的在里面。
不知不觉间，房间里响起轻柔而均匀的呼吸声。
—
冉冉晨雾重，晖晖冬日微。
“雾气弥漫啊！今天早上雾居然这么大。 ”
虞岁岁倚靠着窗，看着窗外的景色。
空气中弥漫不散的雾气，日光穿透云层洒在街道上、房顶，被笼罩在雾气中的行人看着影影绰绰。
她把手伸出窗外晃晃，“今天天气应该不错，毕竟老话说的十雾九晴。”
半晌，她收回已经被早晨寒气冻得冰冷的手，自言自语道：
“雾大，不适宜出门，早餐就不出去吃了。”
不过三分钟，招待所的房间里弥漫着食物的香味，一旁的桌上摆放着小馄饨、豆腐脑、和一碟子的小菜。
没一会，这些东西全都进了虞岁岁的肚子，不多不少刚刚好。
而房间的窗户再次被她打开，散散屋里的香味。
早上十点，虞岁岁出了招待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