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三手里拿着打火机,望着远处居住区祠堂的方向眉头紧皱。
他当然不可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
老二让我靠双腿走出大山。
我就得给你点把火。
说不定引起骚乱,还能给流子点逃跑的机会。
“可我还没点火呢?”
黑夜中的江老三懵逼了。
一时半会想制造一场火灾可不是容易的事情。
江老三口袋里只有一个打火机。
至少得准备足够的可燃物吧?
他好不容易捡来一堆干柴,结果抬起头搓手的时候才发现。
祠堂方向的火越烧越大。
江老三百思不得其解,刚准备徒步回围墙里的居住区看看。
可亭台边上忽然停下一辆黑车。
驾驶人下车丢下一句话就跑了。
“这车怎么还坏了呢?我得去喊人来修。”
连车门都没关,人就已经跑没影了。
车钥匙也没拔。
???
江老三低着头沉思了两秒,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转而望向祠堂的方向止不住的咒骂:
“江老二,你****”
形势比人强,江老三只能闷头吃下这个哑巴亏。
发动车子驶向山外。
...
“诸位,祠堂的火已经熄灭,有安保处理,大家都回去休息吧。”江老二披着衣服站在祠堂边缘,用脚拨弄着地上的灰尘。
火势始终被控制在合理的范围内,如果这点应急预案都没有。
江家早没了。
“旧岁,起火原因连夜查吧,毕竟明天要办喜事,得安稳人心。”骑墙派里年岁最大的大哥开口了。
“监控都坏了怎么查?”
“那就找安保系统追责呗。”
“是江老三干的,我把他撵走估计是把他惹毛了。”
骑墙派里年岁最大的大哥叹息一声。
他倒是知道今天江老三在家里,这说辞倒是有理有据。
“不是堂哥我说话过分,老三一到年底就回家里搞破坏,这事说什么也得解决解决。”
“你去跟老爷子说吧,江老三的事我管不了。”江旧岁紧了紧衣服转头离开,并抛下一句话:
“回头开会的时候记得跟他们都说一说,这祠堂修缮不是小数目。
还有微生家的人都安排在家里,受惊了给人家该住院住院该关心关心,这又是一笔钱。”
“微生家倒好说,可这祠堂烧的也不严重啊?”
“祠堂是家里的脸面,必须好好修”
江旧岁转过头禁不住的叹气,走到微生啸天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受惊了啸天。”
“这都不要紧,祠堂起火...”
“唉,回头帮我劝劝老三,这么大年纪了,少干这些蠢事。”
微生啸天点点头,烧祠堂这事确实是江老哥干的过分了。
江旧岁缓缓走回房间,背影看起来是如此的沉重。
刚关上房门,江旧岁嘴角就划过一丝弧度。
“明年年底烧点什么呢?”
他拉开抽屉拿出了个记事本。
上面清晰的记录着这么多年“江老三搞的破坏”。
其实江老三除了拿煤气罐吓唬吓唬人,根本就没干过什么。
但是没办法,你江老三不干点坏事,烂账怎么平?
江家不差这点钱,但在财产管理方面其实很精细。
体量大了不精细,多少钱也不够败坏的。
尤其是家族日常支出这一项,最难管理。
不像生意账
日常支出的帐面主打的就是乱七八糟。
因为都有血脉关系,所以支出账就容易搞成人情账。
既然这账难管,江老二也不费那么多心思管。
反正都是年底一把火的事,到时候把事情往江老三身上一推。
家族办公室有正当理由批钱,从里面拿出一部分把烂账一平就能舒服过年了。
为什么提前把微生家叫过来?因为能多个正当理由要钱!
其实这钱的数目并不算多,江老二要想自己掏钱补窟窿就是洒洒水的事。
难点就在于这账得从日常支出的部分里拿出来补。
该得钱的的钱、该平账的平账、该省心的省心。
江老三挨骂就挨骂吧。
主打的就是弃子也要为家族做贡献。
不然留着狗洞干什么?
留着让你来吓唬我?
“你们爱怎么斗怎么斗吧,反正跟我没关系,家族里还一堆事呢。”
江老二望着远处围墙的方向默不作声,摇了摇头靠在椅子上露出微笑。
“愚蠢的弟弟。”
一想到老三气急败坏的样子,心里头就舒服。
...
江流又回到了江新年的老宅里。
这次是被人押回来的。
“岫岫,你背刺我能得到什么?”
江流的眼神很精彩。
当微生岫领着一堆安保站在狗洞外的时候,他已经震惊过了。
合计着被绑架就是因为微生岫去找了老爷子。
微生岫坐在他对面,神色波澜不惊:
“得到一个未婚夫。”
“好,假设我答应明天跟你订婚,能怎么样?”江流把腿搭在茶几上。
“不能怎么样,只是履行未婚夫妻之间应尽的义务。”
“又黑化了是吧?”
“我做我想做的,随你怎么评价。”
江流摇摇头,无奈的笑了笑。
有时候不怪人当渣男。
在车里微生岫要承诺的时候。
江流合上了她的衣服告诉她:别急,我们慢慢相处,我现在的承诺是不负责任的。
如果当时江流甜言蜜语哄她几句,什么海誓山盟的满嘴胡扯。
能出现今天这一幕吗?
“岫岫,真没想到是你。”
“所以你脑子里想的是谁,神谕?姜总?陈医生?林素恩?”
“咱俩说的不是一件事。”
“没关系,无论什么事你也不会想到我。”
“微生岫,你走火入魔了是吧?”
“对。”
微生岫毫不避讳的点头:
“因为我发现向你追求爱的时候,我的心总是很乱,我着急的要承诺、要安全感。
可实际上我不是这样的人,像现在这样,我不追求爱反倒很平静。”
“那你离我远点不就得了?”江流摊了摊手。
“我试了,从天师堂约会到现在过去了三天,你知道我梦到什么了吗?”
“有话自己说,没人给你接茬。”
微生岫双腿并拢,十分淡然的说着:
“我梦见你恢复记忆后和她们重归于好,我再一次成了边缘人。”
“睡前一直想这点破事,你不做梦谁做梦?”
“可我接受不了这个梦,所以成为你的未婚妻是唯一让我心安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