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张靖便收到了刘备的消息。
不过消息是收到了。
好像又没有完全收到,因为他收到了刘备兵败司隶,而人却不知逃向了何处。
“主公!”
就在这个时候,满宠来到张靖身前,面容正色,作揖道:“关于袁术和阎象二人不睦之事,属下现已查明,其缘由乃是因为前助军右校尉冯芳之女所致!”
“传闻冯芳之女,今年十四岁,生的天香国色,袁术对其极为倾慕,欲待其及笄之际,将其纳入后宅!”
“而阎象则向袁术数次进言!”
“请袁术将此女献于主公,前者拒绝不从,两人的不睦便由此而来!”
说完之后。
满宠眼观鼻鼻观心,低眉顺眼的也不去看张靖。
程昱眉头一挑,似在想什么心事。
郭嘉的嘴角,有些抑制不住的往上扬,鬼鬼祟祟的偷看张靖。
“这……却是大不应该!”
张靖听完以后,也有些懵逼,旋即张了张嘴,一本正经道:“好好的君臣,如何能因一女子而不睦,这属实不像话,阎象也有些太过了!”
他如何也没想到。
大仲府的这对君臣,竟然会因为他的事情而闹得不愉快,阎象整得他张玉衡缺女人一般。
不过,如果,要是。
这个女人是冯芳之女的话,好像也还有点意思。
想到这里,张靖暗道:“老阎懂我,老袁不懂事啊!”
原本历史上,冯芳之女是袁术的宠妾,三年后遭妒妇谋害,具体年纪并没有任何记载。
不过三年后还很得宠,更被人嫉妒到谋害性命的地步,说明其年纪不大,入袁术后宅的时间,肯定也不会太长。
他张某人不是什么痴情种子。
他不相信袁术是个情种,会对一个女子宠爱数年,毕竟像他们这种地位的人,身边没几个美艳的妾室,那也说不过。
不过这十四岁。
好像是不是小了一点。
“主公英明!”
郭嘉一脸正色,接话道:“阎象此举有违君臣之道,属实有些过了,不过属下以为,或许阎象也是出自一番好意,不欲袁术过度沉迷于美色,此举于大仲府而言,或利大于弊!”
这个时代本是二元君主观。
像张靖和袁术这样的人,可以称孤,其麾下的文武,自然也可以称臣,说是君主和臣属的关系也没什么毛病。
“嗯!”
张靖闻言抿了抿,缓缓点头道:“奉孝所言不无道理,如此说来,那阎象竟是欲加害于我!”
“……”
郭嘉闻言差点没绷住,直接把刚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主公!”
程昱适时接话道:“属下对此事,也有不同的看法,奉孝言之的确有一定的道理,但阎象此举,却非是生了害人之心,其中真意,许是为了交好主公!”
“嗯,有可能!”
张靖闻言煞有其事的点点头,旋即一本正经道:“此事无须再议,阎象既然想交好于我,那我就给他这个机会!”
“诺!”
程昱郭嘉满宠等人闻言,纷纷作揖应是。
毕竟这玩意扯到主公后宅之事。
主公兴致好的时候,他们还能进言几句,但主公将这个话题止住,他们自然也不会再言。
张靖搞清楚袁术和阎象的问题之后。
当即就给袁术修书一封,通篇下来把阎象狠狠的夸了一番。
也没提调查的事。
而是在末尾的时候,稍微提了一嘴,表示他远在兖州,都曾听闻冯芳之女生得貌美,问袁术有没有将其选入两百娇娘之中。
写完之后。
张靖原本因蝗灾而愁闷的心情,都不自觉的好了许多,暗道:“我这份书信送给袁术以后,这叉车皇帝会不会当场爆炸?”
随后张靖将其拿给满宠。
让后者快马加鞭给袁术送去。
幽州,广阳郡。
?水河畔,蓟县城外袁绍军营。
中军大帐之内,袁绍同麾下文武分席而坐,此时帐内的气氛有些压抑。
只因他欲以利益驱使异族攻城。
通过连日的交涉,异族总算松口,不过这些异族首领,还提出了两个条件。
也就是除却土地与单于之位以外。
他们还要与袁绍和亲。
其二,便是让后者提供,攻城控弦的甲胄。
表示只要袁绍能够答应。
众异族愿遣五万儿郎,助袁绍先登破城,将公孙瓒覆灭。
“小小蛮夷,安敢开此海口?”
袁绍面色阴沉道:“妄图与吾和亲,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
作为一个顾家的男人。
袁绍实难接受和亲的做法,虽是和亲出去的是宗族之女,但哪怕是女的,那也是他袁氏的血脉,他袁绍同样不愿意。
而异族讨要甲胄的做法。
更是有种蹬鼻子上脸的味道,骠骑将军府数度增兵,自己的甲胄都还不足,又哪能将甲胄给予异族。
“主公!”
田丰起身离席,面上的神色同样不太好看,向袁绍作揖道:“异族贪婪无度、蒙昧未开、不识大体,竟敢借此行趁火打劫之事,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属下以为!”
“主公应派遣将校率领强军,剿灭驱逐幽州异族,收编其降卒为义从,以助我军攻城!”
“否则,异族必得寸进尺,真当以为我等可欺!”
当初的计策,是他田丰所献。
如今发生这样的事,田丰也觉得异族委实过分,毕竟他自认为所给条件,已经是足够优厚,而这些异族竟敢如此不识抬举。
与异族和亲之事。
于汉室那些皇帝而言,或许运用得极其丝滑,但对他这位主公而言,却未必如此。
毕竟他的这位主公。
无论是在人前,还是在人后,都将自家子嗣看得极重。
“属下附议!”
沮授亦起身出列,作揖道:“对待这些异族蛮夷,主公当恩威并施,若恩不能使其感化,便以威使其顺从!”
“主公!”
郭图离席而起,面色凝重作揖道:“属下以为二位先生所言略有不妥,眼下我军正与公孙瓒作战,北方诸族对我军亦有攘助之意,其不愿遣军攻城,乃人之常情。”
“攻城艰难,伤亡易现,异族有所顾虑,亦在情理之中!”
“我等又岂能因此,对诸族动武,刀兵相向?”
“须知,城内的公孙瓒!”
“才是我等与诸族共同的大敌!”
“中原乃礼仪之邦,吾等此时若与北方诸族开启战端,只会令城内的公孙瓒拍手称快,更会令主公背负不义之名,此乃大失民心之举,还请主公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