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的休息一过，顾常又要开始全身心投入到工作当中。
    这次他得和郁观淼一起去a市参加一场走秀。
    来回大概四天时间，所以顾常暂时不能在m市寻找潘多拉魔盒的踪迹了。
    只是顾常没有想到，当他坐在飞机的头等舱时，意外的看到了一个人。
    封以珩。
    对方穿着米白色的衬衫和灰色的西装裤，正微微低头看着手里的一本杂志。
    那本杂志顾常认得，封面上的模特就是他。
    封以珩似乎注意到顾常朝他这边走来，边抬头看向他，“好久不见，亚蒂斯。”
    顾常微微点头，“是啊，好久不见。”实际上才过了一个晚上没见。
    这时，郁观淼走了过来。她脸上戴着灰色渐变的墨镜，一头酒红色的长发高高束起，在配上一个夸张的骷髅头作为发饰。涂着正红色口红的饱满的唇微抿，随后开口说：“亚蒂斯，这位是你的朋友？”
    顾常轻轻点头，“是的，郁姐。他姓封，封以珩。以珩，这位是我的上司。”
    郁观淼眉梢一挑，这个封姓她很熟悉。
    封以珩站起身来，友好的对郁观淼说：“您好。”
    郁观淼红唇一弯，“您好，我是郁观淼。”
    短暂的寒暄过后，几人就坐到自己的座位上。
    刚好顾常的座位就在封以珩旁边，而郁观淼的座位在前排靠内的位置。
    封以珩等顾常坐下来后自己才坐下。他拿起放在小桌上的杂志，将封面对着顾常，“这一张，将你的眼睛拍的很不错。”
    顾常笑了笑，“拍这张的时候，我都不知道他们是在拍我的眼睛。”
    封以珩也露出温柔的笑容，“拍摄辛苦吗？”
    顾常轻轻摇头，“还能接受。”
    系统在一旁小声蛐蛐：“总觉得他是知道宿主大大你的行程，所以才专门坐飞机来见你。”
    顾常：“那我问问？”
    回答完系统的话，顾常就问封以珩：“以珩，你也是去a市的吗？”
    封以珩将手中的杂志放在一边，他眉眼深邃，因此看人时，眼神会深沉些。
    “是的，我爷爷在a市，过几天是他的生辰。”说起自己的爷爷，封以珩的眼里就会露出尊敬之意。话锋一转，封以珩就问起顾常：“亚蒂斯，你去a市做什么？”
    顾常唇角微勾：“参加一场走秀活动。”
    封以珩：“什么时候开始？”
    顾常想了想，随后开口：“十五号十六号两天时间来走秀。十七号就回m市。”
    今天是十四号，上午十点左右，抵达a市的时候，大概是在下午两点左右。
    而封以珩要参加的生辰宴的时间是十八号。
    这时，顾常放裤兜里的手机震了震。
    于是顾常拿出手机，点开一看。是郁观淼发来的消息。
    郁观淼：「要不要把你的户口也给他说说？」
    顾常，“······”
    封以珩也看到了手机上的内容，他抿了抿唇。于是就开始和顾常在手机上进行交流。并且两人都把手机调成静音模式。
    封以珩：「亚蒂斯，你18号有时间吗？我想带你去参加我爷爷的寿宴吗？」
    顾常：「我是以朋友身份和你一起去的吗？」
    封以珩看到这条消息的时候，手指悬停在手机屏幕上没动。
    朋友身份？当然不会。
    但是现在他还不能告诉顾常，自己特意准备了一个惊喜。
    封以珩：「暂时不是。」
    顾常：「好吧。我18号可以陪你一起去。」
    因为这场走秀如果完美结束，郁观淼承诺会给顾常三天假期。
    看样子郁观淼很重视这次的秀场。
    封以珩：「（微笑表情）」
    顾常：「（小狗欢乐笑脸）」
    坐在前排的郁观淼听到后面十分安静，红唇一弯，坐着长款纯黑色美甲的手指就开始在手机屏幕上敲打。
    郁观淼：「老妹，你输了。」
    郁大美：「为什么？？」
    郁观淼：「因为亚蒂斯在对一个成熟男性释放自己的魅力。你懂的，就像孔雀开屏一样。」
    郁大美：【红包】
    郁大美：「愿赌服输。还请大姐给亚蒂斯喝一杯咖啡。」
    郁观淼：「：）」
    下了飞机之后，就有专车过来接郁观淼和顾常两人。
    封以珩在目送顾常上车之后，就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嗯，爷爷。是我。我已经到了。”
    ——————
    黑色的轿车一路行驶到皇冠大酒店门口。
    这是郁观淼专门订的一家五星级酒店。
    郁观淼先行下车，略微侧头对顾常说：“真是稀奇。每次来皇冠酒店这必定会堵半个小时的车。这次居然没有。”
    顾常笑了笑：“大概是今天运气好吧。”
    两人说着，几名穿着酒店黑白服饰的服务人员就走了过来。
    他们脸上的表情十分热情，带领着顾常和郁观淼进入酒店。
    两人的房间在六楼，各住一间单间。
    郁观淼在进入自己的房间之前，转身喊住顾常：“对了，亚蒂斯。一个小时后会有人上来给你打扮。记得抽空吃点东西，晚上九点我们还要去一场晚宴。”
    顾常轻轻点头：“好。”
    晚宴无非是各行各业的人来交流的场合。
    顾常对于晚宴可谓是轻车熟路。
    但是在出发前，郁观淼并未告知顾常还要参加一场晚宴。
    一个小时后，就有专业团队的人敲响了顾常住的房间门。
    顾常走到房门口，打开了门。看着这些人都穿着统一的灰色卫衣，礼貌的开口：“请进。”
    花费了四个小时左右的时间，顾常才终于能喘口气。
    他身上穿的是高定黑丝绒西装和长裤。从右肩到左衣角，点缀着银闪的碎片，形成了一条若隐若现的银河带。
    头发则是往后梳，露出额头和黑色的长眉。做了一个逗号刘海样式。余后的微卷长黑发则是用纯银的发饰箍起，垂在身后。
    那双温润的墨眸宛如盛着星光，在眼尾处还浅浅的添了些眼线，让他的眼眸更显有几分妖冶深邃。
    顾常坐在深棕色的沙发上，他的背后是全景落地窗。
    米白色的窗帘分别拉开，将窗外的街景悉数露出。
    摄影师一边说他需要什么样的姿势和感觉，顾常就按照他说的再加上自己的一些理解，摆出合适的姿势。
    咔咔咔咔的一顿拍之后，时间也来到八点十分。
    此时郁观淼也走进房间，她脸上重新化了下妆容。将她显得十分知性大方。
    郁观淼平常的妆容都是偏向浓艳很有个性的那种。今天换了一种，就说明这次的晚宴可能会有点不同。
    “亚蒂斯，这次带你去参加晚宴不需要你做什么。只需要微笑就好。我们是谈生意的，得让那些人看到你身上的价值。”郁观淼微微一笑。随后转身走了出去。她一头酒红色长发编织成辫子，盘绕在脑后。还有一圈珍珠点缀在她的发间。
    价值······他是商品吗？
    顾常轻叹一口气，郁观淼这样说，倒是让顾常觉得这次的晚宴并不是平常的那种。
    而且他可不是郁观淼想向别人展示的商品。
    刚开始的晚宴还算顺利，但中间有些波折。主要是有个人将红酒不小心泼向了顾常。却被顾常眼疾手快的躲了过去。
    晚宴结束之后，顾常同郁观淼打过招呼之后，就先回到了皇冠大酒店。
    在晚宴中，有不少人都过来和顾常搭话。这其中又有些人是冲着顾常的脸而来。
    顾常有些厌烦的蹙眉，他拿出手机给艾克打去电话。
    电话接通之后，顾常开口了：“艾克先生，我们和郁观淼的合作期限是多久？”
    艾克仿佛早就料到顾常会这么问，于是在短暂的沉默过后，艾克的声音才响起：“亚蒂斯先生，我可以告诉你和郁小姐的合作期限是多久。但是我想先问你一个问题。”
    顾常：“您问。”
    艾克沉声开口：“您有找到合适的人选吗？”
    顾常：“找到了。”
    艾克一顿，随后问：“是谁？”
    顾常回答的十分干脆：“就是您见过的，他叫封以珩。”
    艾克听后，轻笑一声，才说：“好的。亚蒂斯先生。我明白了。”
    “我们与郁小姐签订的合作期限为十年。今年是第九年。”艾克的声音一顿，随后又说：“要知道恶魔与人类签订契约是会拿走他们最珍视的东西。而郁小姐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她让我们提供帮助，帮助她实现自己的梦想。”
    顾常犹豫片刻，才问：“艾克先生。你和我说这些···是为了什么？”
    艾克爽快的回答：“当然是让亚蒂斯先生你尽早做好准备。如果你要和封先生长久的在一起，那么他就要付出最珍视的东西。要知道您完成任务之后，就得离开人类世界了。”
    这个问题其实顾常也想过，人类和恶魔如何长久下去？
    其实问题的答案就摆在顾常面前。
    那个奴役者曾说过，艾克和一名人类女性在一起过。
    当时的艾克的眼神很隐忍，垂在身侧的手都不自觉地捏紧。
    那至少证明那个奴役者说的话不完全是假的。
    那艾克是如何长时间留在人类世界的？
    也是如艾克所说，需要他的爱人付出珍视的东西吗？
    所以顾常直接开口询问：“那艾克先生，是否付出了珍视的东西？”
    电话那端陷入了人长久的沉默，久到顾常都以为电话挂断了。
    艾克的声音才忽然响起：“亚蒂斯先生。时间还足够，所以你不需要着急。”
    “如果你不喜欢参加这类的晚宴，那我可以向郁小姐说明情况。”他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顾常缓缓放下手机，眸光一沉。
    艾克明显不想回答顾常这个问题。所以避开了话题。
    现在有个问题浮现出来了，郁观淼是和哪个恶魔签订了合约。而合约中的内容又是什么。
    这些顾常都不知道。唯一知道这些答案的就只有郁观淼和艾克。
    显然郁观淼大概率不会告诉顾常这些，而艾克似乎是知道些什么。
    所以他对于顾常参加这次的晚宴十分支持，甚至在顾常出门前，艾克还说了一句话，“亚蒂斯先生，希望你此次去a市，能知道人类与恶魔之间的关系究竟是什么。”
    人类与恶魔之间的关系······
    顾常叹了一口气，这怎么感觉还触发了隐藏任务······
    半个小时后。
    郁观淼坐着专车回到皇冠大酒店，她乘坐电梯时，打开手中的黑色小包。拿出女士香烟和臻黑小巧的打火机，打开打火机的盖子，绚丽的火苗立刻窜了出来。
    将香烟点燃后，郁观淼深吸了一口，随后缓缓吐出青白的烟雾。
    “真是的，明明知道不能再吸烟·····”郁观淼啧了一声，细长的手指夹着香烟弹了弹。
    电梯门一开，郁观淼就走了出去。
    当她看见倚靠在房门口的顾常时，顿住了脚步。
    “亚蒂斯，现在已经快十一点多了。你是在等我。”郁观淼语气很肯定，她知道顾常有事要问自己，所以再次吸了一口烟，“来吧，去休息区那说话。”
    休息区设置了舒适的单人沙发，灯光明亮且温暖。
    顾常和郁观淼相对而坐。
    郁观淼上身前倾，伸出拿着香烟的手，在透明的烟灰缸那弹了弹烟灰。
    “亚蒂斯，有什么问题就问吧。如果我能回答你的话。”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因为在先前的晚宴中她说了很多话。
    顾常双腿交叠，身子靠后。他声音冷冽：“郁小姐，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要参加一场晚宴？作为你公司的员工，我应该有权知道。”
    郁观淼笑了，只不过她的笑容多少看起来有些随意，“员工？亚蒂斯，你可不是我公司的员工。我们只是合作的关系，所以我并不需要告诉你这些。”
    “难道艾克没有告诉你吗？”她说出这一句话之后，停顿了下，随后继续开口：“我还以为恶魔之间也是相互友爱的呢。”
    顾常微微一笑：“挖苦的话就不必说了，郁小姐。您身为天才设计师，又开了属于自己的公司。难道这还不足以支撑你在a市站稳脚跟吗？”
    “据我所知，您的家族也是有名望的家族。按道理来说，郁小姐可以不用亲自去社交。”
    听到顾常说的这些话，郁观淼眼神一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