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家宴,是由薄远舟举办的。
他在薄家家族里的人缘更好,所以每次有什么事,大家都很捧场。
说是人缘好,其实不如说是他懂得利用人心。
“都是自家人,在我这里就不用拘束了,随意即可,这里是我今早从法国买回来的顶级白兰地,请大家一起品尝。”
他打着要向薄司珩道歉的理由,实际上也是为了再次争权。
“二爷,您真是太客气了!”
“这顶级葡萄酒闻着就是浓香醇厚啊!”
一众亲戚们沾了薄远舟的恩惠,也不忘阿谀奉承。
有和他们家交好的人也带头恭维。
薄远舟脸上笑容可掬,还不忘谦虚,其实是很高兴大家的讨好。
他心里也很得意,谁让薄司珩孤傲清高不喜欢应酬。
有时候,亲戚之间也需要拉拢。
更多的旁系也是有自己的考虑,大家都不傻。
“听说薄爷已经没多少日子了,到时候薄家的家主之位肯定是二爷的,老太太想拒绝都没用,他这是不是在给我们提醒呢?”
“薄家这么大的家底,那可是一块大肥肉,谁不想要!”
这几十年的累积,让薄家坐稳了首富的位置。
可是家族旁支太多,每家都想来分一块,都有着自己的心思。
“可我怎么听说薄爷身体很好?”
“这么说,这场博弈还只是一个开始?”
也有亲戚还在犹豫,万一站错队输的就不只是一丁点。
而有可能会搭上自己全家。
这时候,门外传来喧哗。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去。
“薄爷和夫人来了!”
别墅门口,薄司珩和贺烟十指相扣的下车。
两人一出现,就是气场的叠加。
男俊女靓的组合,是让贺烟站在薄司珩身边也毫不逊色。
薄司珩侧头看贺烟,笑容睥睨。
他并不担心她会怯场,而是隐隐期待和兴奋。
“夫人,你准备好了吗?”
“放心吧!”
贺烟勾唇回应,她对帮薄司珩在这群虚伪的亲戚面前撑场面,非常乐意。
反正不能让这些人合起伙来欺负她的人。
“那就是贺烟?”
亲戚们没有见过贺烟,只是听说她是贺家真千金,刚回家就被送来薄家冲喜,本来是不屑理会这种被当作工具的人。
可是谁知道,贺烟的出现,惊艳了所有人的目光。
“这长的也太漂亮了,舍得用来冲喜?”
“不止,我还听说前两天贺家药厂的宣传,她可能是内定的继承人。”
这么说贺烟不是一个花瓶?
那他们这些人可就不能轻易站队,还得暗中观察。
现场因为两人的出现,安静了片刻。
然后又是更多的热闹和恭维。
“薄爷和夫人果然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啊!”
“是啊是啊,您二位新婚这么低调,我们作为亲戚都没有去送礼,这太失礼了!”
亲戚们看到家主和夫人过来。
刚才还围在薄远舟身旁的人也都走过去打招呼。
他们心里都有小九九,是觉得薄爷快死了,都不想沾染晦气。
只不过没想到现在竟然有反转。
“大家有心了,我那时身体不适,所以没有大肆张扬。”
薄司珩气势睥睨,对这些人的恭维照单全收。
都是一些浮于表面的虚与委蛇。
他不介意偶尔做做样子。
“这位是我夫人贺烟,贺家药厂未来的当家。”
薄司珩不在乎别人怎么看自己,不过他却是要为贺烟隆重介绍。
他的夫人,这些人就算心里再不屑。
面上也得恭恭敬敬不能甩脸子。
“大家好。”
贺烟勾着唇,表情是恰到好处的骄矜。
她也从这些人的眼里看出他们并不是真心尊重薄司珩。
每个人的脸上都披着一层假面具,两面三刀。
那个时候,她仓促嫁过来,薄奶奶就曾说过因为有特殊原因,没办法给她一个像样的婚礼,所以觉得委屈她而补偿了很多东西。
她也看出来,这群所谓的亲戚,都是只想捞好处的。
谁能给他们更多的利益,他们就支持谁。
“我本以为贺家的亲戚就够离谱了,没想到薄家的亲戚更奇葩。”
贺烟一直握着薄司珩的手,是要和他相互扶持。
她能理解他一路走来的不容易。
薄司珩回头冲贺烟一笑。
他觉得有她在,他就不觉得走的艰难。
“是啊,今天可是龙潭虎穴,夫人一定要保护我。”
当初不公开,是觉得一定会结束。
现在他的想法被推翻,哪怕在最后的日子里,都想努力拼一把,或许会有奇迹。
所以他绝对不会让贺烟在薄家受委屈。
“哎呀,司珩你们终于来了,今天你们可是主角。”
薄远舟看到两人,眼神暗了暗。
不过很快,他就重新挂着笑容迎了出来,好像两人之间从来没有过芥蒂。
他身边跟着一个中年女人,就是他夫人郑嘉容。
“夫人,这就是侄媳妇,你还没见过吧。”
“侄媳妇长的真漂亮,和司珩果然是般配。”
郑嘉容端着笑容,一见面就夸。
如果贺烟不是看到她眼底的轻蔑,还真以为她是在夸奖。
薄司珩明明已经介绍过她在贺家药厂的身份。
可是在这些人嘴里,就只看到她的脸,而忽视了她的个人能力,那也是讽刺。
“谢谢,其实我除了漂亮,还能辅佐我先生的能力。”
贺烟知道对方不是个好相处的。
一见面,她就格外嚣张。
郑嘉容脸色一僵,没想到贺烟一点也不谦虚,都忘了怎么反驳。
薄司珩却是在心里乐开了花。
夫人的战斗力,他还是可以相信的。
薄远舟立即站出来打圆场。
“侄媳妇一向很幽默,嘉容你以后就会知道了。”
他是领教过贺烟的厉害,不过好戏在后头。
“司珩,今天难得几位公司元老也在,大家帮我做个见证,二叔毕竟在公司几十年,咱们都是一家人,你也不能一直揪着一点小事不放,对吧!”
薄远舟坐过就知道那个位置利润有多大。
他必须抓紧这块肥肉,才能有和薄司珩抗衡的底气。
薄司珩眯了眯眸,心里觉得有点好笑。
他就这么笃定自己不会拒绝?
“难道二叔是在说自己当初被顾总利用,差点毁了薄家的小事吗?那我先生反应迅速,及时处理了这件事情,不是更厉害?”
贺烟冷笑一声,一点没给薄远舟面子的拆台。
亲戚们也都知道当时的新闻,顾家倒卖文物,薄家差点成了帮凶。
薄远舟当时称病暂退,也是为了撇清关系。
现在这事被拿到台面上来说。
大家也都变成了墙头草,又开始恭维。
“是啊,薄爷制止了顾家犯法,这也变相的保住了薄家。”
“薄爷临危不乱,太厉害了!”
薄远舟没想到贺烟又站出来搅局。
他被人质疑,脸上挂不住。
“侄媳妇这话言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