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为何避开西南三省?
作者:今天下午两点半   夫人堕胎后,霍总疯了最新章节     
    明徽眼前一片漆黑。
    是情绪激动,气血上涌,鲜血淹没视野。
    是噩梦降临前兆,漆黑一片难窥前路,跌跌撞撞迷茫。
    薛泯听不见她声音,心跳加速,陡然慌张。
    “阿徽,你怎样?”
    明徽抓住树干,指甲深深刻进树皮,稳住身体。
    树干有岁月变换痕迹,冬霜夏雨,春去秋来,依然矗立于此。
    明徽有时想做一棵树。
    风来了就开心,雨来了就生长,无忧无虑,四处招摇。
    可她是人,有血有肉有烦恼。
    “在。”
    她嘴唇发白,颤抖,脚软,浑身力气被抽走。
    “他脱罪,但不代表他能离开北城。霍砚深现在还是重点观察对象,依旧被软禁在家。”
    薛泯后悔贸然将事情告诉了她,如今连解释都显得苍白无力。
    “嗯,我知道。”
    明徽脱力,索性将身体重量全搭在树干。
    其实到如今,不过事情回到原点,霍砚深被软禁,她暂时还安全。
    女人喘息声渐缓,渐趋平静。
    薛泯听见她气息变缓,心稍缓和,才继续道:“霍砚深之前被捕是事实,但具体情况,其中弯弯绕绕太复杂,据说是省机关一位领导力保霍砚深。”
    临近新年,高架路上出城车多于进城车。
    咫尺之隔另一端,车水马龙,他所在道路却畅通无阻。
    薛泯开条窗缝。
    冷空气涌入,原本昏胀脑仁清醒许多。
    “你的意思是他贿赂领导?”
    “不一定。”
    薛泯抿唇,“那位领导身居高位,却即将退任,不该为他搭上一世清誉。况且领导风评极佳,出了名的刚直清廉,当初纪检委查遍全省都未查出他犯半分错误。我猜测或许只是赏识,毕竟……”
    薛泯目光被一身影吸引。
    同方向,不同车道。
    后座身影太熟悉,像霍砚深。
    他语气顿一瞬,紧接道:“毕竟霍砚深在霍氏任职时,霍氏达登峰造极之境,成北方企业佼佼者,那位或许是不忍如此盛况落幕。”
    明徽恍然点头。
    “总之你放心,霍砚深一有异动,我便通知你。”
    前车加快速度,拉开了距离。
    薛泯怕跟丢,说还有事,匆匆挂了电话。
    明徽僵坐在树下,目光无措。
    她总有种感觉,一种做猎物的感觉。
    从程龙来开始,一切就都有变化。
    蔺霜久不见明徽,出门来寻,见她抱紧胳膊缩在树下,跑过去。
    “阿徽,你怎么心神不宁的?”
    明徽眼眶通红,说泪不是泪,说血不像血,是血泪混合的心酸。
    “我没事。”
    女人扶她胳膊,借力起身。
    “刚才低血糖,一时没了力气。”
    明徽不愿这种事破坏几人团聚喜乐,强扯出笑,忍下不说。
    “那快回屋,刘姨买了逗小孩的麦芽糖,说你小时候最爱吃。”
    蔺霜满心欢喜,忽视她笑容下忧愁,拉她进房间。
    ……
    北城,薛泯降下隔板。
    “追上前面那辆黑色迈巴赫。”
    司机听从吩咐,猛踩油门。
    薛泯只觉是自己眼花,霍砚深如今在别墅被软禁,怎么可能出得来。
    可刚刚车床侧影又是他亲眼所见,难免不令人心有疑虑。
    迈巴赫走etc下高速,薛泯紧随其后。
    高速管理员注意到他车,以为是要跟车逃费,用大喇叭喝止。
    “那辆白色迈巴赫,别跟太近。”
    司机得到指令,下意识刹停,黑车趁此机会离开,一骑绝尘消失在视野。
    薛泯皱眉,攥紧拳。
    “薛总,还跟吗?”
    司机是新上任,摸不清薛泯脾气,生怕他发火。
    “不跟了。”薛泯道:“去霍家别墅。”
    即便跟丢,他也得去霍家摸清底细。
    男人抿唇,沉吟。
    明徽不安感不是来之无物,他顾及明徽内心感受与病情,一直安慰而已。
    霍砚深能力太强,他不敢轻敌。
    司机到霍家。
    保安这次认出他模样,将他带到别墅前。
    管家已在门前等待。
    “薛总稍等,请随我先来花厅等候。霍总凌晨被放回家,精神不济,头昏脑涨,如今仍在休息。”
    管家温声解释,带薛泯去花厅。
    花厅附近是停车场入口,薛泯暗暗观察。
    凌晨刚下雪,地面正斑驳化雪,若霍砚深从外回来,必定会轧出水痕。
    可看水泥地面,并无水痕压痕。
    说明霍砚深没出门。
    薛泯心中有底,进小花厅等待。
    不久,霍砚深来。
    他睡眼惺忪,身上穿深灰色睡衣,外套一件同色系骆马毛大衣,步履悠闲,看不出是外出回来。
    “薛总有事?”
    他坐下,打个哈欠。
    保姆随即奉茶,掀盖有扑鼻花果清香。
    薛泯静静凝睇,等霍砚深喝口茶,抬头看他时,薛泯才道:“答应你的已经做到了,下一步呢?”
    当初两人达成合作条件,薛泯做内应救霍砚深,霍砚深将南方市场交给薛泯。
    薛泯按照霍砚深意思,接管霍氏,按兵不动,先稳住霍宏山。如今他已经做到,只是霍砚深如何发力,又如何疏通关系脱罪,他一概不知。
    霍砚深悠悠道:“没有下一步。”
    薛泯蹙眉,捏茶盖手一顿,“怎么说?”
    “布局完成,如今各安其职就好。”霍砚深伸个懒腰,从玻璃窗远眺,“我想过个好年。”
    意思是一切等年后再说。
    薛泯沉默,点头。
    霍砚深余光瞥他,“不过我听说薛总已经划定南方商业版图,并在董事会全票通过?”
    薛泯饮一口茶,“是,多亏霍总先定基调。”
    霍砚深哂笑,“薛总不必恭维,我听董事会那几个老东西说了,你的能力不在我之下,若当初是你接管霍氏,也不会比我差。”
    “我不爱恭维,是实话。”
    坦白说,霍砚深能力有目共睹,就算当初接管霍氏是薛泯,也不一定能做到他的程度。
    霍砚深做事像独狼,一贯狠厉,常常剑走偏锋。
    当初霍氏刚腾起,他一方面构思南方框架,一方面开辟海外市场,差点让转危为安的霍氏重陷险境。
    薛泯则顾全大局,每一步都稳扎稳打,不下险棋,绝不冒进。
    如此,他不会将霍氏布局铺建如此远,也不会有如今霍氏在北方独大场景。
    霍砚深见他一本正经模样,哼笑一声,“薛泯确实不说谎话,也不爱恭维。”
    薛泯面色无虞,静静喝茶。
    男人啧一声,放下茶杯。
    夕阳红光穿透玻璃,笼罩他面庞,更阴暗、更诡谲。
    “那薛总能否告诉我,计划南方市场格局时,为何避开西南三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