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想让他死
作者:今天下午两点半   夫人堕胎后,霍总疯了最新章节     
    男人矜贵,俯首。
    一双眸带浅淡笑意,若有似无,静静笼罩女人。
    机场众人被虚化成背景,霍砚深眼底只有女人倒影。
    明徽脸色发白。
    惨白刺眼灯光照清她脸上落拓、惨淡、怨恨,是两年的仇怨。
    霍砚深前进一步,高大身影笼罩她,依旧气势雄浑,独属他横扫一切的霸道。
    女人面上光亮被蚕食殆尽。
    “玩够了,该回家了。”
    明徽下意识后退两步,拉开距离。
    进一步,退两步。
    霍砚深将她表现细节收进眼底,眉目隐现僵硬。
    “阿徽。”
    他唤一声,伸手想挽她。
    女人又退一步,他手扑空,连指尖都触不到女人温度。
    明徽表情映落在他眼底,凝聚悲哀恐惧,又带憎恶怨恨,是负情绪的集合体,在他心脏掏出两个大洞,从心底叫嚣“她不爱你”。
    霍砚深表情凝固,眸光变冷。
    “阿徽,跟我回家。”
    他态度又变强硬,像两年来的时时刻刻,现在却碰了壁。
    是尖锐刀刃撞上铜墙铁壁,刀折,人伤。
    明徽保持沉默,静静打量。
    两个月。
    再见,她依旧胆寒,是心理作用。
    幻想的时刻总是可怕,可当噩梦真正降临,她竟稀里糊涂平静下来。
    不知是真的镇定,或是惊恐太过,自动触发身体保护机制。
    本以为人生要翻篇,开始新生活,可现在命运像是又开个玩笑。
    笑她不自量力,竟敢用血肉之躯抵抗命运玩弄,太轻佻。
    “你怎么还没死?”
    她声音嘶哑,唇齿打颤,是激动到极致,迸发无限恨意,“你该死在海城。”
    霍砚深表情有了些许变化,不恼她出言不逊,只拉她手紧搂住她。
    “我许愿上苍,宁愿变穷光蛋也要和你一生一世一双人,怎么会死?”
    明徽被乌木香味侵蚀,要溺死在黑渊深海,是坠崖后的感受,比之更扭曲。
    女人双手撑在胸前,抵挡他更进一步。
    霍砚深目光肆无忌惮,又黑又深。
    机场灯光明亮,照亮他锋利轮廓。
    明徽抬眸望着,以至忽视他精壮胸膛下贲发血液心跳。
    “你妄想!”
    明徽咬下唇,竭力搪开他胸膛,扇他一耳光,转头大步离开。
    霍砚深绷紧脸,看程龙一眼。
    后者心领神会,“你去追,我善后。”
    ……
    黑夜浓深。
    明徽张皇跑出,忘了包包手机都在元元手里。
    以往机场面前大排长龙出租车队伍也消失,她连逃都没机会。
    明徽越过马路,顺人行道离开。
    不知从哪儿冲出一辆车。
    横亘在她面前,斜插上人行道。
    风驰电掣又急刹,轮胎摩擦沥青地面,声音尖锐。
    明徽自觉不好,转头要逃。
    后退一步,又撞上男人胸膛。
    依旧坚硬,凌冽。
    明徽鼻梁、额头被撞,骨头与骨头的对决,她输了,倒逼出泪水。
    “跟我走。”
    男人强拽起她手,拉她上车。
    明徽眉眼冷峻,不从却沉默,一句不说。
    霍砚深垂眸望她,女人脸色毫无爱意,更遑论留恋,像是两个无感情的黑洞,巨大斥力将他身影从眼底驱逐。
    不爱、不恨,没有感情,这更可怕。
    “霍总,国内法律严禁限制人身自由。”
    明徽声音淬毒,透露想致他于死地的念头。
    心头再次荡起恨意。
    她想起孩子——她的亲人,后半生的倚靠与留恋。
    乖顺的在她腹中,与她一样向往新生活。
    可后来白布染上鲜血,孩子告诉她,不当她累赘,愿她能自由、快乐。
    可明徽本意不是如此,她宁愿自己死,也不让孩子离开。
    霍砚深不怨她激动至此,拉住她手腕,“我们是合法夫妻关系,我来接你回家。”
    “夫妻?”
    明徽绝望到极致,原本刻意遗忘的情绪重新涌上心头。
    眼角滚下泪水,连珠似得,却哈哈大笑。
    “霍砚深,你说我们是夫妻?”
    明徽情绪不知是忍耐还是如何,到了极致,太阳穴青筋在抽动。
    “是夫妻。”
    霍砚深巍然表情出现裂缝,心脏抽痛。
    她确实瘦了,比照片更瘦。
    “孩子的事,我知道了。”
    霍砚深拉开车门,又堵住她去路,将人包围在三角逼仄空间中。
    “你既然知道,还敢来找我?不怕我索命?”
    明徽眼尾泛红,鸦睫垂挂泪珠。
    笑容太盛,激颤泪珠滑落,滚过脸颊没入衣领。
    一缕一缕,沾湿发梢。
    “我会弥补。”霍砚深深呼一口气,“孩子,只要你想,以后我们还会再有的。”
    明徽摇头,脊背贴紧车门,不愿沾染他一分衣角。
    “不,不会了。”
    她否定,浑身血液逆流,眉眼蓄满恨意。
    “你想弥补,除非一命换一命。”
    ……
    薛泯忽然心悸。
    心腔内部传出阵痛,顺神经一圈圈发散,波及四肢。
    他预感不妙。
    给明徽打电话,关机状态。
    给蔺霜打电话,无人接听。
    他的心沉到谷底。
    昆城机场。
    夜浓风轻,仍在僵持。
    明徽惊恐发作,浑身颤抖,映射到躯体是面色潮红,眩晕不止。
    她浑身乏力,死死抓住车门,眸中蓄发恨意变成箭矢,泛着寒光。
    霍砚深呼吸凝滞。
    他静静看着她,想前进一步将人护在臂弯,可女人像浑身长满尖刺的刺猬,抵抗他靠近。
    “阿徽,我。”他声音颤抖,“我本意不是如此。孩子的事,也不是我想看到的场景。”
    他尝试伸出手触她发梢。
    “别碰我!”
    明徽泄力,颓败靠在车门。
    她大口喘息,心脏快速急跳,濒临死亡边缘。
    霍砚深发现她情况不对,不顾她反对抱托住女人,“阿徽,你怎么了?”
    明徽无力再作答,咽喉被死死扼住。
    若后退是霍砚深,向前是死亡。
    明徽想自己会毫不犹豫奔向前方。
    昏厥之前,明徽听见男人凌厉声音,“快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