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些雕虫小技,不足挂齿。倒是荆律大哥你,身为薛史身边的得力助手,竟也不知他的下落,实在让人费解。”南流月眉头紧锁,心中满是疑惑。
“此事说来话长。数百年前,我与漫天外出云游,不料那冻豸小人,竟趁此机会勾结外敌,对我们下毒手,先是暗中散布寒毒,而后布下天罗地网,企图一举将我们歼灭。那一战,惨烈异常,漫天不幸陨落,而我也身受重伤,逃得一命。自此之后,我与薛史便失去了联系,他的行踪更是成了谜。”
荆律的眼神变得深邃,仿佛在回忆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每一字一句都透露着无尽的悲凉与无奈。
在那月黑风高的夜晚,我荆律,一个行走于江湖边缘的旅人,竟也遭遇了生平未有的劫难。那贼人,冻豸狗,一个名字听起来就让人脊背发凉的存在,他手中的寒毒,更是如同冬日里最刺骨的寒风,直穿人心。
战斗的记忆至今仍历历在目,我与冻豸狗激战正酣,他的每一招每一式都携带着足以冻结血液的寒意。就在我即将力竭之际,漫天,我的挚友,那个总能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的伙伴,他用自己血肉之躯为我筑起了一道生命的防线。那一刻,我仿佛看到了春天的第一缕阳光穿透了冬日的阴霾,虽然我身负重伤,但心中却燃起了一丝希望。
借着漫天用生命换来的机会,我迅速撕下了怀中的神行符,那是一种传说中的遁术,能在危难之时助人逃离绝境。符纸化为一道流光,带着我穿梭于夜色之中,逃离了那个充满死亡气息的地方。
然而,逃离并不意味着解脱,冻豸狗的寒毒如同附骨之蛆,即便我倾尽全力去压制,它仍每日数次发作,每一次都像是有千万根冰针在刺穿我的经脉,让我修为不进反退,生活陷入了一片黑暗与痛苦之中。
每当夜深人静,我都会独自坐在篝火旁,望着那摇曳的火光,心中充满了对冻豸狗的深恶痛绝。那是一种无法言说的痛,是身体和心灵的双重折磨,让我无数次想要放弃,却又因为心中的那份不甘而坚持下来。
吴拓,一个与我同道中人,他听闻我的遭遇后,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此后的事情,不会是薛史那贼,突然良心发现,给你解了毒吧?”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调侃,几分不信。
但我知道,薛史,那个曾与我有过交集,性格古怪却医术高超的老者,或许真的是我命中的贵人。在某个风雨交加的夜晚,他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我的破屋前,手中拿着一瓶散发着淡淡温暖气息的解药,那一刻,我仿佛看到了重生的希望。
但这段经历,又怎能仅仅用“解毒”二字来概括呢?那是一场关于勇气、友谊与救赎的传奇,是我在生死边缘徘徊时,抓住的那一抹光明。而这一切,都将成为我日后行走江湖,最宝贵的回忆与财富。
哈哈,的确如你所言,就在那遥远的十数载光阴之前,我竟有幸邂逅了刚刚自天劫中浴火重生的薛史。彼时,我心怀不轨,妄图以他那尚未稳固的金丹为阶梯,提升自己的修为,同时镇压体内蠢蠢欲动的寒毒。
然而,世事无常,正当我即将得手之际,寒毒却如同狡猾的毒蛇,突然反噬,令我功力大乱,不仅金丹之梦化为泡影,反而自己倒成了他人砧上鱼肉。
但世事往往峰回路转,正因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我体内的寒毒无意间成了薛史的试金石,促使他施展了一门我至今回想起来仍觉匪夷所思的秘术——鼎炉替身之法。 荆律的叙述中带着几分自嘲与释然。
鼎炉替身之法?这听起来像是古籍中尘封的秘密,一个新晋金丹的薛史,如何能掌握如此深奥之术? 南流月眉头紧锁,满心疑惑。要知道,即便是像吴拓这样,虽涉足修真界不久,却时常有顾画师这位博学多才的智者相伴左右,也未曾耳闻。而薛史,一个初出茅庐的修真者,又怎会知晓?
鼎炉替身之法,博大精深,其分支繁多,但最为人称道的莫过于两大流派。 顾画师,这位行走的百科全书,缓缓道来,其一,乃修真界普遍追求的器炉之道。
修士们将天地间的奇珍异宝,通过精妙绝伦的炼器手法,转化为能够吸纳天地灵气的法器。这些法器,如同贪婪的巨兽,不断吞噬着周围的灵气,直至饱和,随后再将这股纯净的能量毫无保留地输送给炼制者,其效率远超普通灵石。
更令人称奇的是,这些灵气一旦进入法器,便如同被囚禁的精灵,无法逃逸,因此几乎不存在浪费的问题。如今修真界风靡一时的聚灵箱,便是此类器炉的杰作。
聚灵箱?难道…… 吴拓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可置信,难怪当年我在密仇那阴森恐怖的巢穴中,见他并未将聚灵箱收入储物法器。现在想想,他是在利用它聚集灵气!唉,我那时若能知晓,又何至于将其毁于一旦,真是悔不当初啊! 吴拓回忆起那次偶然间被神行符送至密仇洞府的经历,心中充满了懊悔。
你这糊涂蛋! 顾画师闻言,不禁怒上心头,责备之情溢于言表。
罢了,顾兄,莫要动怒,我们继续。 南流月见状,连忙安抚,示意顾画师继续讲述。
咳咳,至于另一种,则是修真界禁忌,多为魔道修士所青睐,人称人鼎炉。此术之残忍,令人发指。施术者需以秘法剥夺一名修士的元神,使其彻底沦为行尸走肉,再通过一系列复杂而残忍的药物炼制,最终将这名修士的身体改造成一个活生生的灵气容器。
这不仅仅是对生命的亵渎,更是对修真之道本质的扭曲。 顾画师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痛心疾首,仿佛亲眼目睹过那些惨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