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真在元城与刘备交锋,兵力军械皆不如人,很快落入下风。即将再次面临被围困的危险。
曹真急命司马懿率兵南下支援!
“副都督……”
“慢!”
司马懿抬手制止了信使。
相比信使的慌乱无措,司马懿安坐帅位,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司马懿看了信使一眼,“本督是陛下亲封的骠骑将军,位在一等,都督常山等三镇及幽州军事。”
“你可称呼本督为骠骑将军,也可称呼本督为都督。”
“何必要再加一个副字!”
司马懿阴暗锋利的目光如刀锋一般,在信使身上凌迟。
信使暗暗咽了口口水,有些畏惧司马懿。
“副……”
“都督”
司马懿的脸色和缓了些,收回锋锐的目光。
“说”
淡淡的一个字,令信使浑身一震。要是有结石,都震碎三次了。
“禀司马都督”
信使这次学聪明了,不但只称都督,而且加上姓氏,都督有多位,司马都督只有一位。
“曹真都督在元城与蜀军激战,我军不敌。”
“曹真大都督命我前来求援,请司马都督率军支援!”
“蜀军围城了?”
司马懿没有给出答复,反倒问道。
“没有”
“末将前来送信时,曹真都督正与蜀军激战。我军不敌,将要败退元城。”
“将要败退,那就是还没有败退,也没有被包围。”
司马懿挑眉:“曹真大都督乃陛下亲封的镇军大将军,手下下握有十万大军,怎能轻易被蜀军击败?”
“不似我常山,兵马短缺面对蜀军难以招架,只能被动防守。”
“说实话,你若不来,我还想派人去请曹真大都督派兵支援呢。”
“这……”信使一愣。
司马懿没有顾及信使,说道:“你暂且回去转禀曹真大都督。”
“常山军务繁重,蜀军虎视眈眈,我不好立即率军南下。请他再坚持一段时间。”
司马懿说的理直气壮,“曹真大都督是国家栋梁,是擎天一柱,必不至于轻易被蜀军击败。”
“本督坚信曹真大都督会取得胜利。”
“去吧!”
司马懿说罢,大手一挥,便命人将信使带出去。
司马懿眼中闪过鄙夷,曹真那个蠢货,自以为聪明。
分兵驻守元城,想以邺城元城与临淄成三点一线,结成防御。
司马懿嗤之以鼻,别说以他现在那点兵力。就算再给他二十万大军,在这么长的战线上,也无济于事。
反倒是像把自己放上了案板,任由敌军宰割!
曹真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这一点糊涂就足以要了他的老命!
“圣旨到!”
刚刚把曹真的信使敷衍过去,却听营中大声传报。
天子旨意!
司马懿顿时神色一变!
“国势危急,读曹真在元城与敌交战不利,陷于劣势。特命骠骑将军司马懿速领常山之兵南下救援。”
“若不遵旨成行,则治欺君之罪,株连全族!”
“臣接旨!”
曹真的信使刚到,陛下的旨意紧接着就到了。
看来曹真在元城的处境不容乐观了,都把的事捅到陛下面前了。
可又能怪谁呢?自作自受!
“都督,我们要带多少兵马南下?”孙礼在一旁问道?
孙礼还以为司马懿会奉旨行事,考虑着多少兵马行动。
司马懿微微转头,“本督什么时候说要率军南下?”
司马懿负手,“曹真自作聪明,反倒给蜀军以机会。他以为诸葛亮会和他一样愚蠢吗?”
“自曹真分兵开始,便已经注定了他败亡的结局。”
“关羽率军围攻邺城,刘备亲率十余万大军攻打元城。两座城池曹真都守不住,以蜀军的实力,他们若想攻城,不用一个月。”
“我们就该收到曹真兵败身亡的消息了。”
“当然”
司马懿一笑,“曹真若是能逃出生天,就是曹真大都督全军覆没的消息。”
“现在的邺城和元城就是有去无回的火坑,我何必去给曹真做陪葬?”
孙礼一愣,瞪着大眼睛看着司马懿。
“那刚才……”
“都督,曹真的信使我们可以不管,可陛下的旨意……”孙礼语气一顿。
“一旦陛下怪罪下来,曹真自己兵败犯的错,又会归咎到都督身上。对都督不利啊!”
司马懿却没有表现出任何担心,甚至可以说是不屑一顾。
“曹真兵败只是时间问题,赵云已率一路大军进逼都城。”
司马懿看向孙礼,“陛下自顾不暇,还有什么时间来惩处我?”
司马懿泰然道:“曹真若是全军覆没,国中唯一的一支大军主力便是我常山兵马。陛下又能把我怎么样!”
“中原大地已经遍地战火,我出不出兵,陛下又能得知吗?”
“传我的军令,令一校尉率一千兵马向南运动。”
“就算是我派出过兵马了,只不过是来不及救援,曹真便败了。”
“是,都督”孙礼应下。
“另外”司马懿又开口。
“你传信给郭淮,让他在幽州加紧招募士卒,训练兵马。”
司马懿嘴角上扬,“既然陛下让我监管幽州军事,我虽远在常山,又岂能不闻不问。”
“幽州的军事要尽在本督掌握之下,任何人不能插手!”
当初陛下让他监管幽州及辽东军事,看似明升暗降,将他拘在常山,遥挂个名头。可他把郭淮放过去,陛下等人以为是削弱了他的臂膀,实则是让他以另一种方式管制幽州及辽东。
有郭淮在幽州,他还有一条后路可走。
“还有,命人去向冀州刺史曹宇催要粮草军械。”
“十万担粮草军械,两万壮丁,以充军用。”
曹宇当初被派到冀州做刺史,是为辅助夏侯惇屯兵,更有监视他的意思。
现在夏侯惇死了,一个曹宇根本成不了气候。不过,既然他还做着刺史,那便不能让他闲着。
“这些事情一日不办到,本督便一日不发兵。”
“是,末将明白。”
司马懿负手站在军帐外,目光遥望。
对不起了,子丹兄。兄弟我也自顾不暇,每年会记得给你烧纸的。